黄泉津睁开眼睛,视野中出现一个漆黑狰狞的雕像。
“这个是……邪神大人!”他正想站起来却发现自己根本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了,他转动眼珠看到自己的身体躺在一个高台上,看起来安然无恙,但不知为什么他就是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动起来。
“出来吧,我知道你在!”他知道自己被救了,但是救他的那个人却未必是出于好意,“猫屋敷月关,事到如今你还有必要躲起来吗!”
活音刚落,一个人从雕像后面走了出来。
“你还好吗,津!”
听到月关的称呼,黄泉津的脸冷了下来:“不要叫得这么亲密,我们之间的关系还没有好到可以直呼姓名的地步!”
“这也太见外了,我们可是父子呀,作为父亲,叫你的名字是天经地义的吧!”
黄泉津的脸上露出讥讽的笑容:“我想没有哪个父亲会这么对自己的儿子吧!”
“谁让你这么调皮呢!作为父亲我需要好好管教一下你才行!”
“父亲,我没有父亲……”黄泉津的眼中露出深深的恨意。
“是呀,我的确没有尽过一个父亲的义务,你能长这么大还是多亏了汤影夫妇!”月关自嘲道。
“你提他们干什么!”黄泉津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其实你很爱他们吧,毕竟对你来说他们是你的养父母。”
“你杀了他们?”黄泉津瞳孔骤缩,以他对月关的了解,这种事很有可能发生。
“没错,还是你了解我!”月关嘴角还是如同平常那样噙着淡淡的微笑,就好像一个虔诚、慈祥的神官,可是谁也不会想到这幅面孔之下会隐藏着一个恶魔。
黄泉津沉默了。
“伤心吗,那就哭出来吧,来吧,不要害羞,我可是你的父亲呀!”
“你到底想做什么?”黄泉津没有任何悲伤,至少他没有表现出来。
月关脸上有些遗憾,他没想到这个儿子心理素质这么好,或者说这么……冷酷,真的就像他自己一样。
他笑了笑,反问道:“知道你为什么会落到这种地步吗?”
“是你太卑鄙了,我太大意了,没有料到你居然会是这样一个人!”黄泉津恨恨的说道,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一定不会放过这个自称是他父亲的人。
“不要自卑呀,你已经很不错了,不过就是活得时间太短了,不知道人心险恶!”
听到这句话,黄泉津忍不住苦笑,想不到他堂堂邪神教大司祭会有一天被人说不知人心险恶。
“你以为邪神教是你的吗?”
“你什么意思?”
“邪神教的创始人可是我!”
这句话就像是晴天霹雳一般,黄泉津直接愣住了,“这不可能!”
月关没有理会他,自顾自地陷入了回忆当中:“在我年轻的时候,是汤忍村的忍者,当时汤忍村刚刚建立起来,还是一个小村子,我跟在初代汤影身边作为他的护卫,守护他的安全……”
“那个时候,忍界动乱,时不时的有流浪忍者袭击,于是我和一帮兄弟跟着汤影出生入死,手上不知沾了多少人的鲜血,终于有一天战争结束了,可是我也受了重伤,断了一条手臂,身体也因为剧毒的腐蚀成为了一个废人。”
“我本以为自己会像个英雄一样,但是没想到之后……”
“初代汤影将位子传给二代,立下汤忍村只有普通人才能竞选汤影的规矩之后就去世了,当时我们这些初代的旧部都被委以重任,只有我一个残废被派到了这个地方作神官。”
“那当然了,一个残废没有任何利用价值,除了抛弃掉还有其他的选择吗!”黄泉津没有丝毫同情,反而嘲讽道。
“就像你说的,我被抛弃了,所以我不甘心,我为这个村子付出这么多,但是最后却落到这种下场,要知道那时的我才二十岁,我怎么甘心就这样过下去!但是我没有办法,一个废人又能做些什么!”月关的脸色狰狞,即便是到现在他回忆起当时的场景还是无法释怀。
“直到那一天,我在一个来自鬼之国的忍者身上找到了一个勾玉,当时我并没有重视它,只以为这是一个普通的勾玉,直到那一天晚上,我的梦中忽然出现一个黑影,它告诉我它可以帮我达成心愿,而作为代价,我要成为它的信徒,让它复苏。”
“那团黑影就是邪神大人!”黄泉津立刻就知道这黑影的身份了。
“没错,不过那个时候我根本没有在乎黑影的话,只以为那只是单纯的梦,直到第二天早上,我一觉醒来发现神殿上供奉的犬神雕像变成了一个漆黑邪异的恶鬼,这才想起梦里的黑影。”
“所以你相信了它的话,所以成为了它的信徒!”
“当然没有,我可没有你这么天真,我的傻儿子!”月关讥笑道。
黄泉津冷哼一声扭过头。
“我不信任邪神,事实上从被村子背叛的那天起,我就不信任任何人了!不过邪神向我展示了他的力量,它给了我不死之身!”
“我当时很震惊,我的身体从风烛残年变得强壮如牛,而且不管受了什么伤都不会死,我顿时跪倒在邪神面前,发誓为它效忠。”
“跪得倒挺快!”
月关瞥了黄泉津一眼,无奈一笑:“如果当时是你,你会不跪下吗,那可是唯一一个改变命运的机会!”
黄泉津沉默了,没错,如果换做是他的话也会跪下的。
“后来,邪神说自己的力量消耗过度,必须进入沉睡,它说自己想要复苏的话需要大量的邪念,但是普通人的邪念是远远不够的,所以我借助神官的便利,开始四处拉拢恶徒加入邪神教。”
“虽然那时的汤忍村和平,但是人的欲望无穷无尽,不是每个人都热爱和平的,所以我很快就在村子里找到了几个志同道合的人,最终我们在这里建立了最初的邪神教。”
“随着教徒越来越多,邪念如同滚雪球一样越来越大,邪神的力量越来越强,虽然它并没有复苏,但是却会回应我们的祈祷,所有教徒都获得了不死之身。”
“但是好景不长……”月关的脸色忽然又变得狰狞起来,“有些人知道了邪神的状态,生出了野心,他们发动了叛乱,拉拢了大量教徒将寄宿着邪神力量的勾玉抢走,在另外一个地方重新建立了邪神教。”
“活该!”黄泉津满脸幸灾乐祸。
“可惜他们没有杀死我,这是他们最大的错误!”
月关也没有在意,继续说道:“但是失去了勾玉,邪神听不到我的祈祷,我也没有了不死之身,身体变成了从前那样……甚至比从前更差!”
“你想从我的身上得到勾玉的线索,所以才会从木叶的忍者手中把我救出来!”黄泉津自以为猜到了月关的想法,不过下一秒月关否定了他的猜测。
“所以说你太嫩了。”
“不对,你不可能有能力把我救出来,到底是谁在帮你?”黄泉津也否定了自己的猜测,他很清楚那些木叶忍者的实力,尤其是那个小鬼,只凭月关病入膏肓的身体根本不可能把他救出来。
“你又错了,你真的没有遗传到我半点的智慧呀!”月关摇头叹气,他抬头看了一眼天空,“时间还早,我继续给你讲讲我的故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