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川蜀眉山杨村,一农夫打扮的老者在田里忙碌着,在龙影出现在中海市上空时,停下了手里的活,抬头看着东方的天际的龙影,饱经沧桑的脸庞在这一刻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师傅,我们又要见面了。
田埂上路过的孙家嫂子调笑道:“老杨头,你看看你笑的像朵花似的,在想李寡妇吧。”李寡妇是杨村数一数二的大美人,城里来的,据说以前和丈夫在城里做生意,亏了钱,丈夫被要账的逼死了,那伙人见李寡妇生的漂亮,就想着把李寡妇变成他们的摇钱树,李寡妇趁着他们看守不严,从窗户跳了出来,本想报警的她在路上又遇到了那伙人·,李寡妇跑,他们就追。刚巧那天老杨头去城里卖菜,打跑了那伙人·,李寡妇就跟着老杨头来了杨村。
李寡妇来杨村的那天连村长都给惊动了,就他们这个山窝窝里,什么时候见过这么标志的姑娘啊,还以为李寡妇是被老杨头绑回来的呢。
在得知李寡妇的遭遇后,村长发话让李寡妇安心留在杨村。从那之后,村里的大小伙子隔三差五的就去李寡妇家帮忙,想着有一天能够抱得美人归。只是李寡妇对他们从来都是不加颜色。只有对老杨头是例外,每次老杨头经过李寡妇家门,李寡妇都笑着叫他杨大哥,一来二去,日子一久,村里人都知道老杨头救回来的李寡妇是喜欢上老杨头了。
杨村人少,关系也近。知道这件事的人就起哄让老杨头干脆娶了李寡妇算了。只是老杨头始终不同意,说自己年纪大了。众人便笑话老杨头有贼心没贼胆。每每遇见老杨头就拿这件事和他开玩笑。
习惯了开老杨头玩笑,孙家嫂子说完之后也不等老杨头说话,继续往自家田里走着,只是孙家嫂子没成想这次老杨头竟然叫住了他,一脸的难为情。就在孙家嫂子有些不耐时,老杨头终于开口了:“孙嫂子,能不能麻烦你个事,我想给李妹子提亲。”
“啪嗒”,老杨头的话有些惊到了孙家嫂子,以至于手里的篮子掉了也不在意。只见她上下打量了老杨头两眼:“老杨头,你这是开窍了?成,这件事交给嫂子你放心。”孙家嫂子也不管地上的篮子,转身就往村里跑去,老杨头要娶李寡妇,这可是村里少有的大事。
李寡妇来了村子以后,贤良恭顺,村里人无不对她夸赞有加,一心想着帮她找个伴,之所以一直拿老杨头开玩笑也是希望有一天老杨头能开窍。
没一会,村里人都聚集在了村子的晒场上,李寡妇被众星捧月般从家里拉到了晒场,一路上,她问了好几遍是发生什么事了吗,众人也不说话,以至于李寡妇颇为有些不安。
“大家伙静一静,静一静了啊”孙家嫂子见人都到齐了,站到了台前,面朝众人,“今天叫大家过来呢,是有一件大喜事要向大家汇报一下。”
孙家嫂子说到这里顿了顿,等大家都安静下来,看着她才有开口说道:“大家都知道李妹子和老杨头的事,那老杨头吧,就是个木头,人家李妹子多漂亮啊,偏偏他老杨头就是不愿意娶人家......”像是注意到了李寡妇脸上的失落,孙家嫂子加快了语速:“不过这么多年下来,他老杨头今天总算是开窍了,跟我说要娶李大妹子,要我说啊,李大妹子就应该晾晾他。不过,这件事还是看李大妹子你怎么决定......”
李寡妇在听到孙家嫂子说老杨头要娶她时,眼睛都亮了。根本没在意后面的话,直接喊了出来我愿意。
又是被众人一通玩笑,什么女人家要矜持啦。孙家嫂子这时候倒不依了,挤开了围在李寡妇身边的众人,拉着李寡妇的手说道:“你们懂什么,李妹子等了这么多年了,哪像你们,看热闹竟嫌不够事大。好了好了,大家伙都散了,回家准备去,咱们一定要把李妹子的婚事办的热热闹闹的。”
老杨头拎着孙家嫂子的篮子回村时,被李寡妇堵在了村口,看着眼前略显苍老的老杨头,李寡妇眼中满满的爱意,又是一丝担心闪过,两人沉默了一会,李寡妇开口问道:“不是说这一生不能娶妻吗?”
老杨头沉默不语,李寡妇情绪有些失控了,在天边龙影出现的时候,她内心就有一股莫名的不安,第一次,她没有对老杨头笑,而是有些歇斯底里的喊着,你说话啊
老杨头也第一次靠近了李寡妇,伸出手有些小心翼翼的拭去了李寡妇的泪水。像是担心自己粗糙的手掌损伤到李寡妇白净的脸蛋。李寡妇再也忍不住了,多年积压的情感宣泄,一把抱住了老杨头,泪水像是决堤一般。
老杨头身体一僵,没了动静,时间不知过了多久,日光西下,月光洒在两人身上,李寡妇哭泣声也渐渐小了。老杨头也开口了:“诅咒消失了,但是现在娶你,我不知道是对是错,说不定哪天我就会......”说到一半,李寡妇就捂住了老杨头的嘴。
“不要说,没有说不定,只要和你在一起,哪怕只有一天,我也心满意足。快回去吧,大家说要给我们办一个盛大的婚礼呢。”
李寡妇第一次牵起了老杨头的手,两人依偎着往村里走去。月光下,方一生不由想起了亡妻的一句话,我这一生最大的遗憾就是不能和你共白首。这也是方一生最大的遗憾。
算了,再等等吧,方一生看着灯火通明的村子,笑闹声在耳边清晰可闻,心里有了决定。从怀里掏出酒壶,向着村子方向举杯。而后,一饮而尽,默默悬于天空,看着老杨头,老杨头似有所感,抬头看向方一生的方向,却不见人。老杨头突然举杯向着方一生的方向,满饮杯中酒。
月上中天,村人尽兴而回,老杨头也和李寡妇相拥而眠。方一生看着渐渐陷入黑暗的村庄,随手掷出一物,而后转身往帝京方向飞去。
第二天,熟睡中的老杨头被李寡妇叫醒,李寡妇手中拿着一块玉珏。老杨头一眼就认出了那是师傅的随身玉珏。
“这是哪来的?”老杨头激动的问妻子。
“我一大早开门,就在门口看到了,对了,还有一封信。”
从妻子手里接过信,老杨头急切的打开了信,信中只有寥寥几字:留下好好过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