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嬿婉在邯郸身上摔了个大跟头,额头上起了个包,让邯郸自责了许久,自此开始对谢嬿婉形影不离。
谢嬿婉有些郁闷,殷十恨却是松了口气,因着这个,他再也不用受谢嬿婉的荼毒了,他有更多的时间去后院看他种下的菜。
这是他这一生中头一回种菜,只可惜一连着几日,那芫荽也没能冒出个尖芽来。
殷十恨蹲在土边,目不转睛的瞧着那片有些腥味的土。
贾恒收拾着厨房,见状,有些的问道:“殷郎君在看什么?”
“我在看这个种子什么时候发芽。”
殷十恨托着下巴,见贾恒提着盆出来,便招手让他将水盆端来。
贾恒倒了水盆里的污水,提着盆过去。
殷十恨:“……”“我想给它浇水。”
“殷郎君。”贾恒欲言又止,蠕动了几回唇,小声道:“这个时节不是种芫荽的时节,上回能长出来,都全凭了那几日下雨了。”
“所以说现下是长不出来了是吗?”
殷十恨有些失望,贾恒点点头,好容易有些殷郎君不懂的东西,他自然是要卖弄一番的。
“这天太热了……”
貌似殷郎君不知道的其实挺多的,贾恒一面娓娓道来,一面如此想到,声音本还小小的,但一说起这一地的菜,他的声音就开始大起来,渐渐和殷十恨蹲在一起。
“你懂的真多。”
殷十恨察觉贾恒的变化,索性坐在地上,伸长了两条腿静静的听他说话。
“也没有很多,只是我跟我娘从小在乡下住着,除了侍弄这些庄稼,也不会别的了。”
贾恒红着脸挠头,跟着殷十恨一道坐下。
“你家中便没有其他人了吗?我是说你娘带着你来宣城之前。”
“有,其实在不要我娘之后,我娘带着我改嫁过一次。”
贾恒忽然闭嘴,这也是谢嬿婉在否认他是她弟弟的时候,他从来不敢多说话的原因之一。
殷十恨没说话,贾恒等了一会儿,又道:“其实她认不认我,都没什么关系的,不跟我说话也没什么关系的,我知道我不配做她的弟弟。”
殷十恨很想说一句能不能不要提谢嬿婉,但见贾恒恹恹的,便没有多说,只是有一搭没一搭的与他说话。
“殷郎君,我觉得元棠不是好人。”
贾恒忽然说道,殷十恨挑了挑眉,正待他接着说下去,便听见厨房的小门发出咯吱一声,冯林鬼鬼祟祟的从厨房里探出头来,左右张望。
“邯郸带着谢嬿婉在前院绣花聊天。”
殷十恨“不经意”的道,这绣花的,自然是邯郸,冯林松了口气,一出厨房的门,脊背便挺直了些。
“殷郎君,贾恒。”
冯林见到殷十恨,面上放轻松了些。
“殷郎君,在下有话跟您说,还请借一步说话。”
冯林皱着眉抱拳,殷十恨见状,有些歉意的摸了摸贾恒的头,“借了一步”给冯林。
这一步借到了城楼上,卫将军坐在城楼上看着百姓们忙活,砖石筹备很是花了些时间,但百姓开始上手修城墙,进度还是很可观的。
卫将军望着这座城墙毁过许多次的城,眼神有些空洞,一时之间竟是没能察觉到殷十恨与冯林的到来。
“有事吗?”
等卫将军闻到殷十恨身上的薄荷味,才侧身看去,冯林是跟着殷十恨来的,两人面上的神色都算不上好看。
“回将军的话,上回卖给冯林马的蒙古马商带回来个消息,新的那批马只怕是短时间内没法送来了,不过药材他们已经是在筹备了。”
冯林恭恭敬敬的回答,卫将军冷着一张脸问原因。
“是贩马的事被蒙古高层发现了,他死了几个兄弟,马也被扣留下来了,他们要求涨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