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拉,今天晚上佩吉的生日舞会,你陪我一起去吧,好不好?”金发少女轻轻地咬着嘴里的吸管,假装不经意的说道。
叶秋宠溺地看了看她,“不好吧,我答应了你妈妈,下午和她一起去参加马格斯先生的比赛。可能来不及和你一起去了。这样吧,晚上我去接你怎么样?”
“妈妈怎么能这样!好气呀。你先是用花言巧语欺骗了爸爸,又用厨艺征服了妈妈。现在他们对你可比对我好多了。早知道这样,我就不应该答应你,不该带你回家。”
“傻丫头,就是他们对我这么好,我才要对你更加倍的好呀。”叶秋拉起克莱尔的手轻吻了一下,放下却并没有松开。“后天我就要回纽约了,明天我去你家给你做大餐吧。”
“不准叫我傻丫头!我是宝宝熊!”少女呲牙威胁的时候,露出了洁白的小虎牙,显得更加可爱。“我要吃那个红烧肉,还有雪棉豆沙,还有。。。。。。”
清晨的路上总是充满了欢声笑语。而今天,路边的大树后面,一道阴冷的目光正在注视着依偎在一起的影子。
罗德在木栅栏前停住了脚步,阴影将他的面庞遮住了一半。克莱尔见他站住,也停在了离他不远不近的地方,环抱着自己的胳膊。“你想说什么就赶快说,一会佩吉该找我了。”
“克莱尔,我们在一起吧,”罗德说着伸手去牵克莱尔,“我知道你上学期还喜欢我。”克莱尔后退了一步,“对不起,我有男朋友了,我打算毕业就嫁给他”。“就凭他?一个在冰淇淋店打零工的?我爸爸是律师,我是咱们学校的明星四分卫。没有哪个婊子能拒绝我,没有!”罗德恼羞成怒的拽过克莱尔,强吻过去,却被一巴掌打开。这是他人生第一次挨巴掌,青少年的怒火点燃了他的理智。于是,他使劲的推了克莱尔一下。“贱人!”
克莱尔的后背狠狠的撞在栅栏上,随即翻滚着向地上倒去。偏巧,就在她摔倒的地方,有一片被踢折后没来得及修复的栅栏,深深的刺入了她的后脑。
突如其来的变故一下子让罗德清醒了过来,他赶紧跑过去,蹲下来,想要查看克莱尔的伤势。
他刚刚蹲下,就感到一阵窒息,他用双手拼命的在喉咙上拉扯,却什么也抓不住。紧接着他的颈椎开始‘嘎吱’作响。一只看不见的大手捏着罗德的脖子,把他提了起来,狠狠的按在栅栏上。一个男人从邻居家的二楼纵身而下,从黑暗中一步一步向罗德走来,直到他的阴影慢慢的完全笼罩了罗德,就好像罗德被他的阴影一点点的吞噬了下去。罗德刚想大声呼救,咽喉处就传来一阵剧痛,寒风直接从嗓子眼吹到了他的肚子里。看着地上扭成一团的白色筋膜,罗德知道,那是他的声带。刀割般的剧痛从脚下,从手上,从全身各处传来,他所能做得就只有像一只漏气的风箱那样‘嘶嘶’作响。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塞拉。现在是派对时间。”
十分钟前。
嘈杂的音乐声中,克莱尔拉住了佩吉,大声喊道:“我要回家了,再次祝你生日快乐。”佩吉应和着音乐,扭动着躯体,听到这里惊讶地看了看手表“你疯了吗,这么早?你知道我找来这么多帅哥,弄来这么多酒,有多辛苦吗?”
“我回去晚了塞拉会担心的。再说了他过几天就要回纽约了,我准备给他一个礼物。”佩吉没有说话,暧昧的看着克莱尔。克莱尔被她露骨的目光看的低下了头。
“吼~吼~吼~”佩吉摇晃着克莱尔的肩膀,又蹦又跳的喊着,“克莱尔熊宝宝终于要开荤了”。“小点声,大家都听到了。”克莱尔赶忙朝着好友疯狂的摆手。
“怕什么,也就是你这个小修女。要是我,我当天就下手了,还能等到现在?要不要我教你几招?”女流氓咬着克莱尔的耳朵,还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啊,臭流氓。不理你了,我走了。”金发少女落荒而逃。留下胜利者在原地哈哈大笑。
刚走出房门,罗德就拦住了她。“克莱尔我能和你说几句话吗?”
克莱尔并不想理他,自己当初为了帮助佩吉送情书,和他打过几次交道。后来发现他和拉拉队里几个人都不清不楚,还劝了佩吉几次。“太晚了,有什么事情开学后再说吧。”
“就五分钟。”罗德挡住了院子的大门,似乎不肯罢休。
“就五分钟。”克莱尔无奈的跟着罗德走去。
克莱尔万万没想到,这五分钟竟成为了她人生中最后的五分钟。当她后背撞上栅栏的时候,她还在想着,明天一定要让塞拉狠狠的教训罗德一顿。可摔倒时,她却看见了那根歪斜出来的木刺。尽管天地都在旋转中失去原本的样子,但是她就是知道,那个木刺会要了她的命。
拼尽全力也没能躲开死神的镰刀,但是克莱尔还是努力的转过身来,仰面朝天。‘希望我死的样子不会太难看,不然佩吉会笑话我的。可惜没能和爸爸妈妈说再见,我应该再乖一点的。要是生命的最后一刻,能有个人陪在我身边,那该多好呀。塞拉,你在哪?’
短短的几秒钟,克莱尔就感觉到十分疲倦,身体像被泡在冰水里,连颤抖的力气都尽数被寒冷带走了。她努力的想要睁大眼睛,可是眼皮却愈来愈重。朦胧间,她看到一个黑色的身影从天而降,背后放射出七彩霞光。终于,克莱尔沉沉的睡去了,她的眼前一片黑暗。
一片黑暗中,克莱尔不停的奔跑着。她不知道追逐她的究竟是什么,但是她知道,自己决不能停下脚步。跑呀跑,克莱尔跑的汗流浃背,两鬓的秀发早已被汗水打湿,紧紧的贴在她那张惊恐的小脸上。她大口喘气,却吸不进来一点氧气,喉咙里干的要命,鼻子里都是血腥的味道。她再也跑不动了,一下瘫坐在地上。四周的黑暗好像要吃了她似的涌了上来,在她的身上蔓延。她只能绝望地伸出手,呼喊着:“救命!~”
“我在。”简单的两个字,如滚滚春雷,喝退一切魑魅魍魉,又如母亲的怀抱,温柔的将她包裹了起来。
一丝毫光渐渐的充满了眼帘,睁开眼睛的一瞬间,克莱尔看见一只大手把她的小手紧紧地攥在手心,转过头,是那双熟悉的蓝眼睛。
“塞拉?”
“我在。”
“塞拉?”
“我在。”
“塞拉?”
“我在,我永远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