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事的飞机里,氧气面罩左摇右晃,打在叶秋的额头,惊醒了昏迷的他。
摇了摇头,叶秋逐渐恢复了神智。机舱里散落着不少行李,却没有人员受伤的哭嚎声。飞机已经断成了数节,机头深深的插进土里,估计很难有人生还。叶秋从腿上捡起一条手臂,仔细看了看。纤细的手指上带着大大的钻戒,精心打理的指甲上,淡紫色的花朵勾魂夺魄。
无谓的把半截藕臂扔到一边,叶秋判断应该不会有人幸存。叶秋刚准备解开安全带,却突然听到一阵粗鲁的抱怨,于是他立刻把头一歪,装作昏迷。
“妈的,这游戏每次进入还要强制昏迷,真的神烦。瘦猴,醒醒。”一个五大三粗的疤面大汉扯断了安全带,摇醒了一个瘦弱的蓝衬衫。
蓝衬衫习惯性的推了推眼镜,却徒劳的摸在了鼻子上。他忘记了,自从上次回到空间之后,他就再也不近视了。他试图站起来,去捡地上掉落的行李,却被安全带死死地卡在座位上。他尝试了两次,都没能解开,只好向同伴求助,“张哥,我安全带坏了。”
张鲁并没有说话,从怀里取出一把牛耳尖刀,一刀,就割断了楚笑的束缚。楚笑捡起自己的旅行箱,先拿出一件牛仔外套,穿在身上,然后招呼大家聚拢过来。
这时,其他几人也陆续醒来,在失事的机舱里转悠一圈,发现无法离开,只能不情不愿的靠拢。
“大家好,我是楚笑,这是我同事张鲁。这次是我们第三次参加试炼,在场的如果有前辈,请您站出来领导大家。”停顿了十秒左右,楚笑见没人吭声,又继续开口说道:“这次有第一次被选中的新人吗?”
一个马尾少女弱弱的举起手来:“我胆子很大的,还经过训练,不会拖累大家的。”虽然她说的信誓旦旦,但大家都没把这小丫头当回事。
大家互相交流了一下,发现同行的还有一位退伍军人,一位离休干部,而叶秋则伪装成了一个法师学徒。
《叮,可选主线任务一:生存。逃脱曹仁军的追杀。限时3日难度D+》
《任务奖励1000通用点,1点基础属性。》
《叮,可选主线任务二:战斗。击败曹仁军。限时7日难度C》
《任务奖励2000通用点,2点基础属性。》
接到了主线任务的提示,楚笑第一个站了出来。“这个曹仁应该是三国时期的将军,明显和我们现在所处的环境不符。这里可能会有隐藏任务,但是难度也会相应增加。”
老干部站立起来,轻咳了一声:“我之前做过两次任务,一次比一次难。我们要是一直逃避,迟早有逃不下去的一天。”
军人拍了拍手头的猎枪,“如果大家齐心的话,可以尝试一下战斗。”
看见军心可用,叶秋也站出来鼓舞士气,“我的空气炮可不是靠生存得来的。”
楚笑点了点头,又转向穿粉色运动服的姑娘:“任务二可能比较血腥,你可以选择生存任务。”少女变戏法似的掏出一把肋差,高声叫道:“我白胜男可不比你们男人差。”
大家纷纷走出了机舱,疤面男嘴角蠕动了两下,跟了上去。没想到刚走两步,就被一道光幕拦住。张鲁咬了咬牙,选择了任务二,再次走了出去。这次他顺利的穿过了光幕,踩在了乱世的土地上。望着大家的背影,他快步的追了上去。
一行人刚刚翻过山梁,就看见了正在交战的军队。刚才的变故出乎两方的意料,不约而同的选择了鸣金收兵,同时向浓烟滚滚的地方派出了斥候。
曹军派出的斥候小队一共五人,距离契约者们只有不到百步。而刘备军的斥候只有两人,并且还在两百步开外。
几个人在楚笑的建议下靠近路边,准备依托树木来和骑兵战斗,先试试曹军士兵的斤两。如果事不可为就放弃主线任务,转而用七天时间发掘支线任务,从而减少损失。
叶秋和退伍军人站在树后,准备将冲在前面的骑兵击落马下。老干部和疤脸则负责击杀落马的人,楚笑和白胜男则伺机而动。
几人匆匆站定,就看见对面5人纵马而来。短短三个呼吸,五名斥候就从一字排开,变成了前二后三的小型锋矢阵。为首的伍长更是抄起短弓一箭射来。身着中山装的老干部被一箭穿肩,身体向后一仰,坐倒在地。
叶秋看着冲锋的骑兵,心里有些惴惴。穿越前,他看见撒欢的哈士奇都是躲着走的,何况重了十五六倍的庞然大物。叶秋很是佩服站在第一线的张鲁,只见他双腿笔直的伫立在大地上,目光坚毅,毫不顾忌溅到脸上的鲜血。在伍长亮出长刀的时候,张鲁猛地转身,大步流星,向来路逃去。
“卧槽,想不到你个浓眉大眼的,跑得比兔子还快!”叶秋来不及斥责张鲁的临阵脱逃,只能按原计划,对先头的一名斥候发起攻击。
《叮,你的念力冲击对曹军斥候造成68点伤害。目前生命值 31/99》
跌落的敌人十分不幸,被后续跟上的友军马匹踩在大腿上,他干脆的痛呼一声,然后晕了过去。而倒霉的友军也随着坐骑一起被绊倒,摔了个七荤八素,一时站不起来。
胡大海平举这双管猎枪,瞄准了领头的小队长。一阵硝烟散去,大家却发现斥候队长竟没有落马。这伍长被飞来的子弹打得猛向后仰,本能的用双腿紧紧的夹住了马腹,只在马背晃了晃,就稳住了身形。
退伍军人一时错愕不已,眼看着明亮的军刀砍了过来,胡大海别无他法,只好咬牙把最后一枪打了出去。他双目通红,气血上涌,脖子上的青筋一跳一跳,心头升腾起无法熄灭的怒火。他的眼前不再是四蹄昂扬,奔腾而至的骏马,而是村长贪污受贿,新买的奔驰,他的眼前不再是敌军劈来的砍刀,而是煤老板的手下挥舞的铁锹。
“我不叫老高!畜生,都给我去死!”胡大海的全身涌动起赤色的薄雾,灌注在老旧的12号双管猎枪上,夺命的猎枪被赋予了新的生命,发出震耳欲聋的怒吼。迸射的钢砂将马头化作了一团血雾,余威还把敌人的右臂绞了个稀碎。
终于,斥候伍长翻身落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