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命官悄然接近,正好看到冯夷跟川妃仍然在争执,便现身说“原来你们走在一路了,”他上前拉住川妃的手对冯夷说“不过我夫妇二人打算同行狩猎,冯侯可自行转投别处。”
他拉着川妃走了几步,看身后冯夷没有反应,便又回头说“听说前路林中有猛禽,我可陪我夫人上云霄追逐,不知冯侯可会借风飞行?”
冯夷再也忍不住了,吼道“据说司命官是帝辛身边第一上仙,以前没有机会交手,可愿与我一试仙术?”
司命微笑一下,不顾川妃阻拦,说“愿意比试。”
冯夷更不说话,化身一阵水汽直扑而来,司命脚踢地上尘土,即挡住了水汽的进击,水汽跟尘土都静止在半空中。但只僵持了一会,空中水汽越积越多,尘土也聚集成团,突破防御朝司命射来,他身体一转,尘土跟水汽都被吸附,绕着他周身旋转几圈,水汽就此射出。冯夷被射飞,在空地上化为原形,站立不稳,连连后退。司命手上则多了一抔泥土。冯夷便说“既然知道了上仙仙术,我便先离去了。”
司命官看冯夷要走,急忙说“比试尚未尽兴,为何离去?”
冯夷头也不回的说“我为薄姑国师,有要事在身,便暂时不打扰了,你们可继续围猎。”
司命忙说“冯侯刚才所见其实并非我本人仙术,而是我夫人教我的,我与她一同修习,把这梭织之术改进成留所愿留、去所欲去,这应该比我夫人原有的仙术要高明些了。”
冯夷听了身上颤抖,立即停步,回过头来说“那就继续比试,让我看看上仙原本的法力!”
他话音未落,已经有一阵尘土扬起,向司命扑来,他立即发觉自己身体开始沉重,似乎要僵硬的委顿在地,而这时候,冯夷已经化为水雾,直直的冲击过来。司命官虽然自身无法动弹,但手腕仍可微微动作,便把剑朝川妃一指,把她牵引过来。川妃看这一冲击凶险,自己身体又被司命牵引而动,只好顺势扑来,张开网罟挡在水雾冲击的前面。冯夷看川妃来了就已经开始收势,这一撞刚好撞在网上,这网原本有一定的吸附水雾的能力,但却是禁不住冯夷的冲击的,只是他收了势,便挡住了这一击。随着冯夷化作人形,司命的禁锢也解除了,他打着哈哈说“幸亏夫人急忙来救,否则我就死在冯侯这一击之下了!”
川妃脸色极其难看,撇过头去,不看两人,而冯夷则是看着川妃来救,愠怒更盛,这时胸口被堵住了似得,也做声不得。司命看戏演的差不多了,就连忙跑过来,拉住川妃说“我们走吧。”
冯夷听了终于禁不住怒火中烧无处发泄,随即紧握拳头,招呼也不打,就先自飞身化浪走了。
川妃看冯夷走了,松了口气,甩开司命的手说“你刚才拉我来为你挡住袭击,万一冯夷不收手呢?”
司命轻松的笑了笑“没事的,他不会伤你的,更何况即使他收不住势,我可脱身禁锢,按住冲击你的水汽,肯定不会伤到你。”
川妃知道他有这种本事,便说“你明明有办法摆脱他的禁锢,为什么还要拉我进来,就是为了试探他的仙术,同时又保留自己的实力?”
司命肃然说“大王的交代最重要,别忘了我们不久就要跟东夷开战了。”
川妃心里一凉,既感受到了司命的阴鸷,又因为认清了他对自己的情分及其有限,为突然失去了往日的依恋而悲哀。他们俩慢慢走在路上,都不说话,再跟唐臣、爽鸠氏等人会合之后,便匆匆互相道别了。路上,司命官打破僵局,问川妃“你知道冯夷使出的以尘土禁锢人身的仙术是什么来由吗?”
川妃欲言又止的说“我并不是很清楚。”司命看她有些不情愿,便暂时作罢。
与此同时,飞廉去了泰山,潜入圆常龙的居所,暗暗观察他的仙法,但尚未靠近,便被他觉察,直接高声叫道“哪位上仙来访,可否现身?”
飞廉不理会,只是潜伏,他飞身到了半空,俯视丛林,接着一道疾气射向飞廉藏身之处。飞廉只好起身,化风而走,圆常龙按下云头,仔细观察那阵缓和微风的去向,却并不追赶,只是点头。
宫正官则去了逢国,潜伏于逢伯宫中。他到达的时候,逢伯正与夙沙氏在大堂议事,他分别以门墙、厅柱为掩护,躲在这些屏障之后,这些屏障在他身前延长、变大,遮住他的身形,躲过了来往的侍卫和奴仆,最后以屏风延长一段,藏在后面。逢伯他们虽然因伸长一段的屏风而看不到他,他却能够看到逢伯与夙沙氏交谈。逢伯跟夙沙氏聊了一些与薄姑、纪国等国的鱼盐贸易量的事宜,然后谈到了可能到来的战争,逢伯说“虽然现在诸莱与东夷诸国的鱼盐互市在增加,但国侯之间并不互相来访,也没有任何约定,不知道一旦商国开始征伐,东夷诸国会不会群起抵抗,还是坐地旁观?”
“难说,听说薄姑国侯正在见商国使者,我猜一旦开战,这个东夷的叛徒肯定不会帮助其他国家了。”
“不知帝辛会从哪里开始进攻,若从夷方开始打开口子,薄姑国就肯定不会插手了。”
“现在商国既然与薄姑国和谈,自然不会薄姑国这边进攻,是从夷方进攻无疑了。”
“夙沙伯,你可要注意了,如果帝辛进攻东夷,首先为的就是你的盐业,到时候东夷诸国能不能共同对敌,就看你是否能够振臂号呼,聚集各国了。”
“是啊,如果我地遭受攻击,逢伯你可要出手哦!”
逢伯打着哈哈说“一定的,如果有我和我族人能对付的仙术,我一定派亚丑氏赶去相助!”
夙沙氏严肃的说“我是说你应该要亲自带兵前来与东夷各国军队会合。”
逢伯干笑一声“好的,看战况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