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旦则以车载着吕氏兄妹一起回驿馆。车上,姬旦拉着吕桃的手感谢说“这次多亏了你机智,不然便没有人来打开这个话题了!”
“是我想到我吕氏在北土,而你在河东,却没有人来促使我们合兵一处,好一起作战,就心慌不已,才一时心急说了出来的呢!”吕桃半偎依半坐立的向姬旦靠着。
“好好,看你的手,这两年你在北土似乎瘦了,今后我一定把你留在身边,好好待你!”姬旦不知她说的有几分真假,只好先给予承诺。
“这下你才知道你离不开我的吧?”吕桃撇嘴说,“以后你若多教我些法力,帮你扫平河东诸国都不是问题!”
姬旦顿时有些迟疑,“好好好,”他含糊的应着。旁边的吕丁看气氛有些微妙,只好开口说话,“世子认为二世子这次能劝服姜尚吗?”
“这可不好说,虽然渭水诸国都会支持,但兵力压迫上应该有些不足。”
“集合四位世子的阵法都不够吗?”吕丁诧异说。
“你我和姬鲜的麾下士卒应该留在河东防范殷人,不会去,而大哥二哥以及邰伯麾下这些年虽然阵法更加熟练,却不够勇猛。申戎骑兵这两年接受猫虎氏训练,传闻战力可能高过黎人,如列队冲击的话,恐怕连我麾下阵法都可能被冲出一道口子,虽然不至于乱了阵脚,但毕竟胜负难料。”
吕丁听了便望向吕桃,她脸迎上去了一会,嘴角微微一动,却没有多说了。姬旦回到驿馆,少姒妃迎接,看吕桃同车而来,心中不快。
“吕桃氏不是远在北土未归吗,是来参加丧礼的?”她其实在丧礼前已经知道吕桃氏来了,只不过觉得她是借此机会来纠缠姬旦复合的,而姬旦之前说过只会在出兵之时才让她来会合,便并不太在意。但是,这时却没想到姬旦竟然主动载她回来了,而她因为丧礼之后就先回去了,所以并不知道吕桃氏帮助姬旦说话的事。
“今日幸亏吕姜在诸侯伯之前出言助我,不然二哥要顺利被大家承认为临时宗子,还要多费些口舌!”姬旦中肯的说,他不想家庭不合,更不想得罪有莘伯,但又不愿吕桃太过趾高气扬,只好不褒不贬的这样说。
“是怎么一回事嘛,”少姒妃故意削弱吕桃氏的存在感,“姐夫竟然遭到反对了吗?”
姬旦便把事情说了,“这些天谣言四起,反对也是意料之中的,你父伯当时也是没有办法。”
“我父伯尽力了嘛!”少姒妃嗔怪说,“他在渭水侯伯间德高望重,不可能偏袒自赢女婿呀!”
“姒姐姐说的是,有莘伯就如同大祭司一般,不可能明显帮我们说话,但这样一来,他今后对我们的帮助就更多了!”吕桃乖巧的说。
少姒妃惊讶吕桃居然没有对自己还嘴,“妹妹打算留下了?”她仍然不太相信吕桃,进一步挑衅说。
“我只是留下来帮助夫君防范殷人入侵而已,”吕桃大方的说,“而家事和照顾夫君的事就要就拜托姒姐姐了!”
少姒妃听了便不再多说,偎依着姬旦去房内了,姬旦看吕桃对少姒妃步步退让,以为她是因为刚被接受回来,不敢得罪人,便也不多疑。
第二天,姬发便安排姬旦、姬鲜和吕氏兄妹回河东驻守,防止殷人入侵,南宫兄弟率领姬考旧部和自己麾下兵马前去渭西沃野调解征伐。当下便有有莘伯、邰伯、阮伯、丰侯石玄答应出兵前往,而微伯和芮伯则说要留守本国防止殷人进犯,没有答应出兵。姬奭听到阮伯的名字,有些惊讶,在誓师之后便找到偃女说“申吕两国征伐犬戎,既免去了阮地边境骚扰之苦,又正好省去了你父伯耗费兵力,他为何还要答应出兵?”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偃女蹙眉说,“可能是周人请求,去壮声势的吧!”
“这么说如果诸邦君主张交战,你会反对?”姬奭提高音调问道。交战虽然是令他悸动的结果,但他还是成功的得以虚张声势的讥诮偃女。
“这是当然,”偃女有些不自然的说,“我会尽力劝父伯的!”
姬奭看她表情,对她有些不放心,万一与申吕两国开战,他的婚约就彻底没有希望了。他盘算着不怕跟姜尚撕破脸的侯伯:丰侯石玄早就不满吕国壮大,他一定会怂恿开战,有莘伯为了维持渭西均势,也可能附和,而南宫利则与申妃关系不错,可能会反对,再加上自己父伯反对,那么结果就要看姬发跟阮伯的主张了。想着这些他就越不放心,便告辞偃女去找姬发。
“二世子,这次应该先由我去以婚约劝解,不会真的与吕侯开战吧?”姬奭恭敬的问。
“呵呵,”姬发笑着说,“这是当然,我跟吕侯、申女虽然交情不深,却是十几年的旧识了,你放心,一定不会开战的,只是以军力威慑他们不侵犯彭卢戎和义渠戎而已。”
“多谢宗主了。”姬奭高兴的说,“毕竟我的任务是以婚约劝和,倘若开战,我必然会失信于吕侯,在渭水也会传下恶名!”
姬发双手紧握他的肩膀一下,便走开了。当日,姬发军便与南宫氏兄弟军会合,前往渭西沃野。此时姜尚率军已经与犬戎对阵一场,打散了犬戎精锐骑兵。而北面的羌王也率领各族首领应约南下,追击四散的犬戎骑兵。
之前在申吕军队到达犬戎地界之前,犬戎便已经得知了征伐消息,因此得以把姜尚军队挡在共地边境。
此时的犬戎军队早已把井田阵法弃之不用,因为农耕氏族的井田阵法都已经能够调和水土草木之气,其冲击力是犬戎田阵的数倍。昆氏由于农作经验不多,一直不通如何调和水土之气,索性放弃,改为调和自己擅长的草木之气与戎马魂气,因此早在几年前就建立了以游牧阵法训练的强大骑兵。但与义渠戎和彭卢戎所不同的是,这两年里,犬戎训练的天马犬和山??犬能组成围猎阵法,吸取敌军杀气还击。
所以,姜尚指挥的田阵还没推进,就碰上地上一大群山??犬,配合半空中的如鸟群般的天马犬从三面朝他们围攻过来。姜尚指挥士卒以农阵冲击,虽然冲开正面的一小群犬群,却让四周的犬群得以吸收杀气,更加振奋,从两侧围攻上来。犬群口吐疾风,使姜尚士卒两侧被卷起尘土的黑压压的疾风压了过来。
无奈姜尚随即命令士卒借攻势还击,左右两侧军中顿时刮起相反的两阵狂风,几乎把接近阵中的草木和士卒撕裂,泥土被掀翻后,只在地上留下光秃秃的黄土。嘭嘭嘭的几声闷响,两侧的攻击都被在靠近列阵士卒处被拦截下来。但训犬仙人不顾这种进攻的徒劳,仍然吹起号角,命令犬群继续冲击。
而昆氏和犬戎王听到号角,知道如他们所料,进攻不利,便组织数百队犬戎骑兵,朝被冲翻了犬群的正面冲击姜尚军。
但此时,他们却发现自己两翼都出现了蚁群似的骑兵,而自己的骑兵则已经发动了一部分,没办法收回,只好以剩余骑兵迎击。左翼的是申妃带领的申戎骑兵,右边由猫虎氏带领,这些训练好的骑兵刚与犬戎骑兵接近,就以压倒性的冲击把敌军连同戎马奔跑过的草木泥土一起撞飞。
上百队骑兵瞬间冲入犬戎王和昆氏的军中。昆氏急忙大叫“牧场阵法!”各个千夫长百夫长立即组织军中环绕起数队骑兵,形成几个大围牧,把冲入的申戎骑兵围住,果然减缓了其冲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