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尚看到自己单方面修改宝鼎,莱人军队并没有干涉,知道莱侯在任氏开始驯养海鱼后,目的已经达到,今后应该不会再为难自己的聚落,于是便跟自己聚落辞行,去与冯夷汇合。他临行前嘱咐自己亲信和各个家族说“我们从吕地迁徙至这里,跟湖对岸的营人争斗不断,可幸现在已经有了缓和。我此去中原,最多两月余,如果到时候没有返回,各位只好选出新的首领了。而之前祭祀时出现的大凶之兆应该这几年就要发生,列位每年都要祭祀,仔细观察凶兆的变化情况,如遇争斗,尽量回避。”众家族拜谢。
姜尚带上所有法宝,独自乘船逆流而上,两天就到了冯夷部落,冯夷迎接。姜尚看到在座有五人,连同上次看到的冯夷抱着的美女也列席,只不过她没有穿渔网衣,改穿了盔甲,一脸严肃,跟上次看到相比,换了个人似的,少了娇媚,多了俊俏。冯夷指着一位丝袍青年介绍说“这位是爽鸠氏,是薄姑国的世家,少昊时期爽鸠国的后裔,”又指姜尚在船上见过的三人说“这三位上次没来得及介绍,这位是汶伯,这位是巨野伯,都是当地很有名望的仙人,这位是雇伯,消息就是他传达的。”姜尚认得他们依次是没有上冯夷大船的老者、有木桶法宝的中年,和跟自己一样使金钩的壮汉。冯夷又指那位美女说“我的爱妃上次也没有来得及介绍,这是川妃,她在我族主管编织渔网,也随同我们出战。”认识罢了,冯夷点起一队虎贲,即刻出行。
路上马车内,冯夷说“这次时间紧迫,水庸氏已经率领他的亲信于五天前去了攸方,雇伯的暗哨报告说是封帝辛之命出使,联络攸方对付淮夷,这时候恐怕已经到了,我们的目标是在他们返回商国的路上截杀,以报上次杀我部族,夺我宝物之仇。”
姜尚听说跟商国有关,趁机提起祭祀预兆的事“我之前在莱人与纪人交战时,泰山圆常龙说祭祀得到了凶兆,预示商国即将进犯我东夷诸国,这次贸然挑衅商国使者,会不会不妥?”
冯夷回道“祭祀凶兆应该只是纪国跟莱国调解纷争的说辞,做不得数的,你们看,现在商国不是把目标投向了淮夷了吗?只要我们着夷方人打扮,在攸方境内截杀水庸氏,即使暴露了仙术,只要不丢重要法宝,商国就找不到借口。”
“扮成夷方人会不会真的把帝辛的目标引向夷方?夷方诸国如果灭亡,我们东夷就失去了屏障。”巨野伯发问,他的氏族所在的滕国与夷方交好。
“不会的,据我看,夷方诸国不比淮夷,以他们的实力帝辛不可能仅凭抢夺了宝物就贸然挑战。”冯夷面不改色的说。
汶伯则担心说“上次似乎是水庸氏不在场,已经轻易夺走我们的法宝,这次他亲自出马,会不会更没有胜算呢?”
“这次我们主动,先趁他们还在谈判,在沂水布下阵法,先以夺宝为主,如果我们被逼使用的镇寨法宝被他们拿去了,就尽全力杀人灭口!绝不能留下证据。”
商议完毕,姜尚有些疑惑,他趁停车上厕所的时候问雇伯“帝辛的军队现在进发了吗?”
雇伯随口回答“据说仍在大邑商,”他并不是很喜欢这位和他同样善于钓鱼仙术的姜氏。
“我听说攸方作为商国在夷方的方国,常与其他夷方诸国交战,这次帝辛的进军目标真的是联合攸方攻打淮夷?”
雇伯面色有些不自然“淮夷骚扰商国边境和方国已久,应该如此吧。”
三天后,众人将铠甲内穿,在外披上兽皮和蓑衣,伪装成夷方的渔猎之民,又在脸上化了装,在沂水开始布阵,又五天,得到了水庸氏一行准备离开攸国的消息,他们由冯夷和他的川妃伪装成渔民乘船在河上捕鱼,爽鸠氏为猎人潜伏在河岸,袭击漏网之鱼,其他人则潜伏水中。水庸氏一早从沂水岸边乘船渡河,这里已经远离都城永,攸侯没有来相送。船正好行至河中央,突然听到一声巨响,船上的人都忍不住跌倒了,只有水庸氏没有前倾,双脚却在甲板上平移滑动,他反应过来,一凝神,双脚就定住了。这时候船停了下来,水庸氏忙问舱内水手“怎么回事?”
“主上,可能是撞到礁石了,船底已经开裂了!”
水庸氏摸了摸山羊胡“来的时候怎么没碰上礁石?”这时候他看到对岸停着一艘渔船。
水手正忙着用泥浆封住船底,他封好正要把水铲出船舱,突然整个船底木板碎裂,他站立不稳,倒在甲板上被底下的流水冲走。水手连忙大叫“不好了!船底碎裂了!”水庸氏连忙进船舱查看,只见河水涌上来,顷刻间已经漫到了船舷,他大喝一声“上木板!”抛出一块木板,陡然长到了船舱大小,众水手都跳上去了,而旁边的船则沉了下去。水手使出御水之力,催动水流推动木板前行,他们一行十几个人则挤在木板上,刚行了几米,突然又是一声闷响,木板开裂,众人大叫“糟了!”只见木板顷刻间碎成碎片,众人全部落水,只有水庸氏一人稳稳的站着一块浮木上,巍然不动,他大叫“有阵法,你们快去岸边!”话音未落,就有两三个人被拖到水下去了,其余仙术高强的一拍水面,就跳出水来,在水上疾步飞奔,但没跑几步,就像被石块绊住了似得,掉下水去。
水庸氏自己虽然没事,但这里面有他的亲信,不能放着不管,他拿出一根绳索,放入水中,那绳索迅速伸长,把落水的众人都串连起来,使之不能下沉,但有几人已经沉下去了,不能得救。水庸氏一扯绳头,那绳索被带着刚飞到半空,把众人带离水面,突然像被压下去一样,又掉去水里了。这时有人大喊“我们双脚被绑住了重物!”水庸氏大喝一声,挥舞绳索,把绳索挥舞成螺旋状,才挥舞几下,落水众人被拉扯出水面,在水面上像车轮一样滚动,他们脚下绑住的东西也被带出水面,原来是石块,以流水丝绳连系。水庸氏从袖管放出一条金色泥鳅,逐渐变大,咬住石块吞了下去。这时,他突然感觉自己也在下沉,便急忙拿出一金质秤砣,牵在手中,秤砣沉下水中,水面立即凹陷下去,形成一个水洞,而他本来双腿已经沉入水中,随着秤砣入水,立即浮出水面,且身体周围不断带出水流,喷出一丈多高。那边众人的石块束缚已经被解除,但绳索挥舞的轮转却不能把众人带到岸边,水庸氏看到水流改了方向,竟然在横向从河中央向岸边流动,怪不得抵消了绳索的旋转动力。水庸氏望向岸边,正要查看到岸边的距离,这一望突然发现本来停靠在岸边的渔船已经不见了,他侧眼看到了渔船已经到了自己身后,并没有离去,知道了这不是普通渔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