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若水好不容易骑着马到了半山腰,看到了安国公家的三驾骖马车在山腰广场上刚刚停下来,一共有三辆马车,全部都是三匹马拉的,这个时间把握的真是很好。
他们家的马车夹杂在别人家的马车里,区别很是明显。
这个时间每一个角落里都停满了车马,恐怕是西山最热闹的时候,连王若水这种见过大世面的人也有点震惊。
安国公家马车用的马都是南国矮种小跑马,是真正的千里良驹,不会奔腾跳跃。
这马跑起来特别的平稳,用来做骑马和车辕的服马,骖马,都可以使。
江宽惊叹:“安国公家不亏是云上城的大户人家,就是在京城的安国公一家人,出门骑的都是这种矮种小跑马,一马千金。”
王若水说:“云上城现在只有安国公的三弟和二房的两个侄子。我如果和那小姐成了亲,可能要回云上城,我得去看看她的两个哥哥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么能征善战的两个人,不会真的因为这一次就吓破胆了吧,刀口舔血的小将军,恐怕不光光是这个原因,是不是被人谋算了。”
江宽道:“殿下分析得有道理,我记得那安年纪比殿下还要大,已经是四品参将,那宁也已经是个千户长,那个人年纪好像和殿下同岁,自小打战火里熬出来的人,会被吓疯了,说一百次我都不会信。”
王若水看到两个身量和长相都很像的姑娘,就是一个稍微胖一点,一个稍微瘦一点儿,打标有安国公家车徽的车里被让了出来。
别的人他都没有注意,就光注意两个小姑娘了。
两个人缓缓的踩着马凳下来,这一点这个朝代还是十分好的,不会直接踩在马仆的脊背上,总算还有那么一点点人性化,仆从不是很卑微。
姑娘为了保护娇嫩的脸,戴了幕蓠,半透明的烟罗把脸给挡住了,完全看不出一个所以然。
两个姑娘都穿的很素雅,一个穿着藕花香色的衣裳,另外一个穿了草芽色,看上去大概有一米六上下,十三岁的年纪,看起来可能还会长高一些。
他记得阿槚成人后的身高是一米六九,穿什么都好看,所以现在这个十三岁的身高他一点都不失望,现在要用什么办法让她知道自己是她的未婚夫,并且还很喜欢她呢?
这些年她一定是备受煎熬,肯定知道自己是喜欢夭狸姑娘了!真是作孽呀,每次都是这种不上不下,自作自受!
装作一般的富贵公子上去悄悄的告诉她自己的身份,那一定会把她给吓到。
那花看到一个长相十分出众的少年公子有点失神的看着这边:“看那个傻瓜,也不知道在找什么,目光亮晶晶的,我看他是盯着我们两个呢。阿槚,我看这个人长得倒是好呢,比姬生如何?”
她的声音说的很小,而且还带着快乐的笑声,但王若水的听音能力是经过长期训练的,一下子就听到是谁在说话。
知道阿槚是穿藕花色那个姑娘,只听她的声音娇娇小小的说:“比姬生吗?我看他们两个没有可比性,姬生老实厚道些,这人一看就奸狡非常,他的目光有点阅尽沧桑,一点都不纯粹,我们走吧,别让哥哥们等急了。”
阿槚的声音到后面大了一点,似乎是故意说了要让他们听见一样,江宽笑道:“爷你说怎么办呢?听听,这是有多嫌弃啊!”
王若水冷笑:“嫌弃的又不是你,你在那里激动什么,反正你今天想办法给我搞定了,一定要想办法和她说上话,让她知道我是谁。不过我看她一点都不像寄人篱下的样子,看着露在外面的手,白白嫩嫩的。”
江宽一惊:“哎呦我的爷,可不能这么胡说,小姑娘的手比脸面还要紧,看见了你也要装作没有看见,怎么能这么明目张胆的说出来呢,这么不注意,想巴结也巴结不上了。”
幸而是那两个人已经走了没有听到他们两个人的对话。
王若水眼神凌厉的白了江宽一眼:“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巴结她了,你哪只耳朵听到的?我和她两个人都是一样的,什么时候存在谁巴结谁?你是觉得要把过去的错误像个大锅一样的背在身上吗,这样才体面是吧?”
江宽笑道:“小的可没有这么说,那不就成了背锅了吗。小的明白爷意思了,爷你放心,你瞧好小的,小的一定让你们今天不但能说上话,搞不好还能在一起吃晌午。
对了殿下,你不会直接跟他们家三公子说一声,那个人是最讲道理不过的人。我听说口碑一向不错,直接告诉他你是谁,也省了那么多叽叽歪歪的麻烦事。”
王若水怒道:“我凭什么要和她的家人在一起,我都不认识他们,而且我看到是一大帮女人,男的都没有几个,我只是说让你告诉她我是我,你竟然觉得这么难吗?我怎么感觉你这个人现在一点用处都没有了。”
江宽被这样一说一下子心里紧张了起来:“这件事情当然能办到,爷只要乖乖等着就是了。”
为了避免麻烦,私相授受是不可能干的,但是江宽是谁呀?他有的是鬼点子,叫江广去雇了一个小姑娘,直接跑上去把那茶的绢扇给一把抢走了。
这种简单粗暴的方法,如果是用一个男的,肯定要出事情,但是换了一个六七岁的小姑娘,在这路边上卖糖豆的,这就要好多了。
那花一边叫抓贼一边哈哈的笑。
那芳脸上没有戴幕蓠,她下半年就要出嫁了,嫁的是离上安城五十多里之外的一个叫八井的小县城的年轻县太爷。
在她自己看来,像她这么长像平常的人露一露脸完全就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又不用担心找不到男人,一切都已经成了定局,被不被人看见有什么关系呢。
她在一边捧腹大笑:“那个小姑娘,你抢别人的扇子干什么,想要买一把就是了。”
回头怼丫头:“你们还站着干什么?赶紧去追回来呀。真要把家里小姐们的东西落在别人手上吗?看回去不打死你们。”
那茶虽然有点生气,但是一把扇子真的不算什么,不过想到扇子是自己绣的扇面,虽然上面没有一个字,只是些折枝牡丹花,如果让人看到还是不太好,就等着让人去撵小姑娘。
江宽赶紧朝着自家的殿下使眼色:“快去!要不然人家马上就追回去了。”
王若水尽管觉得很尴尬,不适应这种方法,还是跑上去飞快的把那个小姑娘挡了下来,并且拿出一两银子把扇子换下来,然后像是一个施恩不图报的贵家公子,把扇子拿到那茶近前:“小姐你的扇子,刚才我看到好像是从你这里抢走的。”
那茶的丫头音韵和墨香双双一下子就站到了他的前面:“公子请自重!”
哟哦!还离一丈远呢,根本就近身不得,而且很分明的这两个丫头有武功,目光冰冰凉,没有一点暖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