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查员觉得这位玉凡很有意思。
“我们认为你丈夫和死者的死亡有关。”
“这就不用强调了,无关的话你们找我干什么。”玉凡一脸心知肚明。
“你和死者见过面吗?”
“没有,我连她叫什么都不知道,”玉凡补了下口红,“我就是知道有这么个人而已。但是,铭威在她身上花了多少钱,我还是有点数的。”
调查员把那句“你就那么不介意吗”咽回肚子里。
“想问就问吧。”玉凡一笑,把调查员弄得一愣。
“算了,我直接说吧。铭威呢,外边养人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今天这个,明天那个,我跟他在一起这么多年,早习惯了。那些不自重的女人呢,来了又走,我懒得一个个查。”
“他和死者相处多久了,你知道吗?”
“至少三个月,说不定半年也未可知。另外,那不叫相处,那叫包养,那女的就是寄生在铭威身上。”
“9月14号当天,你有见过铭威吗?”
“别说14号了,那之前的几天也没见着人影。”
“你14号都去哪了?”
“没必要怀疑我,我一整天都在家搞插花派对,小区里太太们来了十好几个,送走最后一个客人的时候都半夜了。随便你们去问。”
调查员微微点了下头。
“之后铭威什么时候回过家?”
“第二天就回来了。给孩子带了蛋糕和玩具,给我买了束花和首饰之类的。呵,一看就是鬼混了好几天,老套路了。”
“你确定是14号没回,15号回了吗?”
“没错,15号孩子学校有亲子活动,一起去的。”
“你之前说,对死者的死亡并不意外……”
“多浅显的道理,那种被包养,靠寄生在别人身上活着的女人,大多没有什么好下场。”玉凡翻了个白眼。
“从15号回家后,到现在这几天铭威有什么反常吗?”
“反常?回家次数比以前多了,算吗?”
“精神状态呢?”
“这几天……回家也是闷在书房。谁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你丈夫平时有住酒店的习惯吗?”
“住什么酒店,怪脏的。家里几处房产够住了。”
“那,死者有没有可能和你丈夫……”
“没错,按照惯例,呵呵,肯定是住在其中一栋房产里了。”
“您方不方便……”
“没问题。”调查员没说完,玉凡就料到了对方的意图,爽利地答应了。
问询进展神速,玉凡的痛快让调查组感到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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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玉凡带着两个调查员跑了大半天。连带着郊区两套房产也看了一遍。
可惜的是,除了他们一家四口的住宅,其余的那几套房子,至少一个月都没进过人了。
“你们什么时候能放他出来?”玉凡问。
“这个要看他和死者的死亡到底有没有关系。”
“如果有呢?是不是就出不来了?”
“这个……还要等裁定吧……”调查员摸了摸额头,胡乱应付着。
两个调查员回到调查中心。
“再没有感情,也不至于把不利于自己老公的说辞一股脑全倒出来吧,好歹也是同林鸟。”
“同林鸟?要是死的是铭威,我第一个怀疑他老婆。你看她那反应,也太奇怪了,恨不得她老公赶紧入狱似的。”
“估计铭威对她也是差不多吧,土豪的婚姻咱看不懂。”
走廊里,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你们查着什么有价值的没有?”调查组长进屋就问。
“铭威他老婆可以直接排除了,人家有一整天的不在场证明。”
“话别说早,她没直接参与行动,可不代表她和阿玫的死亡没关系。还有呢?”
调查员把玉凡的问询记录和今天大半天的“看房”情况原原本本给组长复述了一遍。
“他老婆还真是怕他死的慢,”调查组长咂着舌,甩了一沓照片在桌子上,“今天新拍的的现场勘查照片。”
开头几张并没什么特别。
看着看着,一张令人不安的照片出现了。那是从窗户里面伸出相机,拍摄到的外墙。
在一楼客用洗手间和二楼卧室洗手间两层窗户之间的外墙上,清晰可见大量半截黑色脚印。
而阿玫家是顶楼,三十二层。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