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屏山,杨文绍听见喽啰带来的消息瘫坐在椅子上,张大牛一把拉过大堂的喽啰,怒不可遏,声如震天,“你放屁!殿下、殿下哥哥,怎么会死!怎么会死!”
喽啰慌张地喊道:“我、这只是我打听到的,我、我不知道。”
“大牛!”李瑾昂亦是一脸难以置信,强忍着心中的震惊,从喽啰身旁一把拉开张大牛。
张大牛两手抓住李瑾昂,偌大大的牛眼中满是泪水,嗡声喊道:“瑾昂!殿下哥哥怎么会死!殿下哥哥是不会死的,对吧!”
李瑾昂脸色变得煞白,任由张大牛晃着自己的身子,熊天阔瞪大双眼,一屁股坐倒在地上,他心中仿佛有什么东西倒塌了一样。
伍玉轩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看着脸色深沉如水的杨文绍,刚想说写什么,却只见他缓缓站起来往后走去,淡淡地说道:
“穿好兵甲!我们前往临安!”
……
临安城喜色全部换成了白色,宋帝赵禥祭奠汉王赵毅,吩咐举国哀悼,紫金狮子盔、紫金龙鳞甲,金色翔龙披风,簪金靴被支撑起来,旁边插着天玄盘龙戟,赵毅坐骑绝影却是在赵毅死后下落不明。
几个禁军大汉抬着走在临安城大街之上,街道旁百姓皆是低头哀悼。
临近皇宫,突然几匹骏马疾驰而来,皇宫外赵禥却是双眉一皱,质问道:“是谁!敢在今日骑马奔驰!”
临近,只见为首一将,头戴白缨亮银盔,身穿九吞八乍龙鳞甲,背披银龙白袍,胯下一匹千里雪,掌中一柄芦叶枪下马跪拜道:“王府之将杨文绍,参见陛下!”
身后伍玉轩、李瑾昂、熊天阔、陈若男皆是跪拜,张大牛怔怔地看着赵毅之前的铠甲,缓缓走过去,眼泪再也忍不住,一下子跪倒在地,放生哭道:“都怪俺!都怪俺没有及时赶回来!”
赵禥身后,杨文斌看向杨文绍,这位与他同是杨家后人,列为当世十大俊杰之一的赛子龙,他可是闻名已久。
赵禥还是认识李瑾昂和张大牛的,当下问道:“你们前来,所谓何事?”
杨文绍脸色一正,扬声说道:“陛下!殿下既被封为汉王,他的兵甲,自然应该送往封地兴元府,请陛下允许我等送殿下魂归兴元!”
陆秀夫亦是上前施礼说道:“陛下!杨将军所言甚是,殿下在天之灵,想必亦是想与他麾下之军在一起,以佑我大宋!”
赵禥犹如老了十多岁,微微叹息一声,颇为沧桑地说道:“那就这样吧,朕累了!送朕回宫!”
“恭送陛下!”
……
湖州周府,周宣、赵孟頫在书房中脸色煞白,两人皆是难以置信,年关佳节,却是收到了主子身陨临安的消息,周府上下一时间全部换成白色。
兴元府内,众将正在讨论利州路的防卫,只见一士卒匆匆赶来,将手中的信件交给岳古,“将军!临安急报!”
岳古拿起信件,却是脸色大变,众将不知发生了何事,只见岳古瘫坐在椅子上,手中纸张亦是掉落。
郭文瑜心中疑惑,将信件捡起缓缓看了起来,脸色亦是大变,一把抓住那送信的兵卒,呵斥道:“是谁让你送这种假消息的!”
兵卒一脸惊慌,连忙说道:“军师!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啊!”
郭文瑜一把松开兵卒,身子不由连退几步,险些摔倒,幸亏被苏一候扶住。
……
道门龙虎山中,一道士一和尚正在房中下着围棋,只见一小道士却是一把推开门,着急地窜了进来。
“这么慌张!是不是又欠打了!”青衣道士淡淡说道。
小道士却是着急喊道:“哎呀,师兄!你们还有心情下棋,大宋要变天了,汉王死了!”
“轰~”
道士脸色一变,一股气势顷刻间宣泄而出,房间门窗竟是直接被震飞出去。
和尚手中的棋子亦是被他捏成粉末,眼中充满着震惊之色。
……
山东境内,一处山庄中一位美貌妇人正在远中打理着花花草草,不远处一汉子手握亮银方天戟正在与一位身材魁梧的汉子切磋着武艺。
只见不远处走廊中缓缓走来一位青年,身长八尺,一脸威严。
走到美貌妇人身边缓缓说道:“大姐!临安巨变,汉王、贾似道身陨临安!”
美貌妇人微微蹙眉,看了不远处手持亮银方天戟的汉子一眼,心中微微叹息一声,“小弟怕是又要难过了!”
……
燕京皇宫内,忽必烈放声大笑,看向殿内朝臣,朗声说道:“没想到秦挚天没杀得了他,却是死在了南宋自己人的手里,如今南宋赵毅已死,无疑自断臂膀,吩咐下去整兵秣马!”
“是!”
……
一月后,兴元府外,陆杰、郭文瑜、岳古等众将士身穿白衣等候多时,只见远处杨文绍等人抬着赵毅生前兵甲缓缓而来,秦从忠率领天雄军护卫左右,一脸肃穆。
早已建好的高台之上,众将将赵毅兵甲放在供祭祀的大殿之中,以供士卒、百姓祭奠。
众将跪倒在大殿之前,这些征战沙场的魁梧大汉,这些曾经宁愿流血也不会流泪的将军,皆是满脸泪水。
熊兴虎几个孩子早已嚎啕大哭,临安书院的赵辰、陆传安、陶卫、史思庆等人亦是在后抽泣。
陆杰看到身边众将一脸落寞,深吸一口气缓缓站起,虽是满脸泪水,却是朗声说道:“殿下死了!可是殿下的魂还在!你们都是殿下生前钟爱之将,自然应当秉承他的精神!”
郭文瑜没有拿他顺手的蒲扇,用手将脸上的泪水一把抹去,看着皆是落寞之色的众将,缓缓说道:“自我们加入军队的那一刻,就向主公起誓过,只要自己还活着,那便会以驱除鞑虏、恢复河山为己任!你们难道变了吗?!”
“主公一死!元军势必抓住机会猛攻我大宋!主公可不想看到你们毫无斗志的样子!”
岳古、韩庭义对视一眼,作为最初跟随赵毅的将领,他们早已将赵毅的信念,变成了自己的信念。
当下二将看着赵毅兵甲朗声吼道:“末将定不负主公之意!”
身后将士皆是高声大吼,众将神情总算是改变了一些,然而依旧有人因为赵毅之死,深受打击。
张大牛自此整日关在房中酗酒如命,甘洵亦是难以接受,将威龙军交给李昭泽,自己则回了襄阳。
不过陆杰接手利州路的治理事宜后,在李宣、郭文瑜,还有跟着杨文绍前来的李芾一同努力下,利州路的民生总算是恢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