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文丽看了江时婉半响,压着声音,语气咄咄逼人,说道:“出差那天我晚上回你电话你为什么不接?”
江时婉好笑的反问:“我为什么要接?我在餐厅坐了一个晚上,结果你一声儿不吭出差去了,我为什么还要自找没趣?”
难道她江时婉被耍一次还不够吗?还要自己送上门去?
闫文林看着江时婉那讥笑的模样,冷笑着脱口而出:“接我电话叫自找没趣了?你跟你准姐夫拉拉扯扯的就不叫自找没趣吗?”
下一秒,巴掌声儿在安静到死寂的公寓中彻响。
江时婉看着自己接着酒意甩出去的那只手,后悔之意如同排山倒海一般,她那一瞬间甚至都不敢看闫文林的脸。
和钟越城的事儿,本就是闫文林自我臆测无中生有,他自己做过的事儿就从来不当回事儿。
江时婉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低垂着头闷声颤颤的说道:“门在那,不送。”
下一秒,门“嘭”的一声儿被甩上。但是闫文林并没有离开,而是直接将江时婉按在了门板上。
“我难道说错了吗?”
江时婉只觉得背脊传来一阵疼痛,迫不得已的抬头看着他,逆着光线也能看清楚他脸上淡淡的红色痕迹,没有来的一阵心虚,闫文林的脸色嫉妒难看,江时婉挣了几下却挣不开,急了,说道:“你先放开再说。”
“就这样说。”闫文林说。
闫文林挡在了她的面前,双手如同铁壁压着她,江时婉最讨厌这样任人宰割的近况。她其实也有些神识迷离,被他以恐吓,舌头打结的吼了回去:“我跟他什么也没有,你……你少在那儿不分青红皂白侮辱我的人格了,再说了,管你什么事儿?”
后面这句话江时婉说的越来越小声儿,因为闫文林掐的她肩膀生疼。
闫文林眯了眯眼,说道:“看来你忘了自己结婚证上另一半写的是谁的名字。”
江时婉微微一笑,这会儿眼神尤其的清明,说道:“可是我并没有阻止你找女人啊!你是不是干涉我太多了?我们彼此都知道领证的原因,不是吗?”
闫文林怔了一下,一双眼睛沉沉如水,骤然放开了他。
突然门外传来了掏钥匙的声音,下一秒,闫文林已经一把把江时婉扯开,拉开门就出去。
在门外的杜依涵猝不及防,门突然开了,闪出来一个男人,吓的她尖叫出声儿。
瞧了两眼那下楼的背影,“怎么这么眼熟啊!”
杜依涵推开门,看见江时婉然的坐在了门边的地上,她贼兮兮的蹲下来问她:“刚才那个是闫文林啊?”
见江时婉看了她一眼,然后闭上眼睛不再吭声儿。杜依涵嘿嘿两声,问道:“你们两个是不是做坏事儿被我打断了啊?看来我回来的很不是时候啊!”
江时婉沉默无语。
杜依涵觉得不对劲,试探着凑近她,跟狗狗似的嗅了嗅,酒气熏鼻。
“我去,原来你是喝多了啊!”杜依涵说完赶紧手忙脚乱的把江时婉扶起来,一边念叨着:“闫文林怎么不把你给送进房间里啊?”
江时婉什么也不说,见到床就将自己砸进软软的被子里。
“喂,你怎么了?”杜依涵揉了她一把。
江时婉将手搭在头上,嗓音有些沙哑的说道:“我觉得我不应该跟闫文林结婚。”
杜依涵动作缓缓的收回了本想在她身上作乱的手,看见江时婉眼角边隐约有着湿意,愣是一时没敢出声儿。
随后才小声儿说道:“现在才后悔,早干嘛去了?当初就提醒过你了!”
“后悔了,心累。”江时婉说。
杜依涵一听不得了,“心累!怎么会心累?你是不是对闫文林有感觉了?”
江时婉沉默无言,她本来觉得能够潇洒来去,结果现在才多久,闫文林说的一句话都会轻而易举的影响她的心绪,她之前都没有意识到,自己会因为闫文林的一次失约而耍脾气。
在江时婉看来,自己就像那个躲在宴会厅角落里小心翼翼偷拍他的小女孩那么的蠢。
江时婉微微睁开眼睛看着满脸关切的杜依涵,她伸手拽了拽她的衣角,说道:“杜依涵,你说我还有多久才能拿回股份,多久才能离婚?”
“可是,我觉得闫文不是你想离婚就能离的掉的吧?”杜依涵担忧的说道。
杜依涵说出了症结所在,她耍了闫文林,闫文林怎么可能会白白的让她耍呢?
江时婉脑海中飘过一行字来:自作孽,不可活。
江时婉翻了个身,将自己埋在了柔然的枕头里,杜依涵见她这样儿也恶补好再说什么了,拍了她一下说道:“你先起来洗漱再睡。”
被杜依涵从床上来起来卸妆洗漱后,江时婉才倒回床上沉沉的睡去。
闫文林回到悦园的同事,郑阳把他的行李也送了回来。
“闫总,你不是说去应酬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郑阳吃惊的看着这个时候出现在别墅的闫文林。
刚下飞机时闫文林就接到了一个电话,说是要去某个私人会所应酬,还没等到行李就直接开走了车,让他们自己联系公司再派车过来。
从机场到那边,车程少说也得两个多小时,下班高峰期不排除堵车的因素,总之也不会这么快就回来了吧?
“回去吧,没你事儿了。”闫文林说。
郑阳本来还想说什么,闫文林拿过他手中的拉杆箱,精致就往里走。
闫文林刚上楼,就接到了闫家老宅子打开的电话。
闫老爷子声音浑厚低沉,劈头盖脸就骂道:“臭小子,今天家里吃饭你怎么没回来?”
“出差!”闫文林说。
“你放屁,郑阳说你六点到的机场,糊弄谁呢你?”闫老爷子声音浑厚的说道。
“应酬!”闫文林说。
“我跟你说,你真是够了,借口一个又一个,每周回来吃一次饭让你为难了?”闫老爷子闫正楠佯装和气,说出的话却是一句比一句酸。
“是啊,在外面待了十几年,现在翅膀也硬了,老头子我在你眼里早就不是回事儿了,得嘞,你别回来了,老子死了之后你一分钱也别想从我这拿。”
“您今天是不是又没吃药?”闫文林面不改色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