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闫文林说起亨特和闫安宁在狗娃做的事儿的时候,她竟然莫名想笑。
当初她给了这家人足够报酬,请他们务必第一任何人保密,明明农场主救她母女一命,结果却让亨特威胁人家做了个什么坟墓出来,好端端的她,竟然还在安城有了衣冠冢,真是可笑。
只是她听着和自己有关的一切,像听个冷笑话。
闫文林离开后,许多天没有传来消息,她开始关注国内的财经消息,发现风平浪静,本以为一切尘埃落定,但是没过几天,他的助理就打来电话,秘密安排了人过了来接她回国。
坐在酒店的房间里,闫莫莫想起离开那边的的那一刻茫然,似乎还在眼前。
视频里,小丫头在软糯糯的问她:“莫莫,你怎么不说话啦?”
“嗯,莫莫在想明晚就可以见到你了,一时间太高兴了。”
“嘻嘻,我也想你哦,不要忘记我的礼物哦。”小家伙很精明,眨着眼睛向她放电,“说话的,晚一天回来,还要多一件礼物哦。”
“贪心!”
互道再见之后,闫莫莫挂掉了电话。
门外的门铃响了,她还想谁这个时候过来,,走到门前,习惯性的朝猫眼外面看了看,早上和小丫头通过电话后残留的笑意渐渐消失,直接冷淡的像是要滴出水来。
曾经隔了山隔了海的两个人,现在只隔着一堵门。一个站在门外手都在微微颤抖,一个站在门里内心沉如水。
程初为像是知道她就站在门口看猫眼似的,目光直直的盯着那个小孔,目光沉沉的有种控制不住的厉色以及……铺天盖地的狂热。
闫莫莫站了一小会儿,像是在仔细思考什么问题,然后,决然的转过身。
门铃也不再响,只是传来他暗哑却足够有穿透力的声音,“闫莫莫,我知道你在里面,开门。”
听着那命令似的声音,闫莫莫不觉得讥笑,站吧,看你站到什么时候。
心里是这么想的,却还是有些烦躁,拨这个电话出去。
对方接到她的电话像是意料之中的一样,“怎么,被找上门了?”
听他话里的轻松,她更烦,“大哥,你不是书过要隐瞒我的行踪和住所?”
“我不是怕了不少人跟着你吗,甩的掉他的跟踪,可他翻了个底儿朝天也要把你翻出来,势不可挡。”
闫莫莫不知道这个大哥说的是人话还是鬼话,说的一本正经,他出卖她也不是没有可能。
“我……我鄙视你!”
“呵呵,你不信我的话当初为什么要答应,我都做到了。”
闫莫莫咬碎了牙,是啊,该为她做的都做了。只是没有做更多而已,譬如动用一点点关系给程初为天价阻碍什么的。
“我还是鄙视你!”
江时婉看着闫文林放下电话,若无其事一般继续吃饭,气定神闲的样子让她牙痒痒,她哼了声儿说:“我也鄙视你!”
闫文林……
这短短的一通电话,到是也让江时婉大概捋清了一些事情。
晚上她有些辗转睡不着觉,同为女人,觉得闫莫莫被伤透了心,自此以后远离渣男才会安稳,可转念一行那个渣男是自己的弟弟,她就好忧愁。
闫文林从关灯开始就没动过身,身边的人却翻来翻去的,这时候忍不住将她揉进怀里,在黑暗中颇有些咬牙切齿,“你不想睡是不是?需不需要我助眠?”
还在说话间,手就开始不老实了。
江时婉忙去阻止他,拨开他的手,主动靠近他的怀里,幽幽暗色中,她看见闫文林的眼眸放入如熠熠生辉的黑曜石,浸着一缕灼灼的明亮。
“我睡不着……”江时婉枕着他的手臂说,即便闻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心里还是有些焦躁。
“嗯。”闫文林应了一声儿,也没有问她为什么,又或许是知道她为什么而烦,但就是不提起。
“或许你跟我聊聊我就能睡着了。”江时婉旁敲侧击的说道。
“呵。闫文林好似窥破她的心理一般轻笑了声儿。”
但是呵声儿之后便没了下文。
江时婉叹了一声儿气,趴在他的胸膛上,用手攀着他的脖子,“告诉我,你是怎么想的?”
闫文林垂下眼皮凝视她,虽然窥不清他面容,但她能感觉到他的注视,似乎隐隐带着几分笑意,她的表现,对他应该是很受用。
“我能怎么想?”
江时婉觉得闫文林依旧在说废话。
“算了,不问你了。”江时婉说完就从他身上滚了下来,滚到了床的罪边缘前去。
两米多高的大床,中间顿时拉开了能容纳两人有余的空隙。
听见后面手伸过来的声音,江时婉警告道:“别碰我啊!”
闫文林……
于是后面想起低低的说话声儿,“莫莫不想见程初为,我有什么办法,她是我表妹,我当然要帮她做点什么,毕竟这次她是回来帮忙的。”
“你怎么把自己说的那么的无奈?”江时婉霎时失笑,翻过身重新滚进他的怀里,“所以,你把莫莫的行踪告诉了他?”
“他一直让人跟着莫莫,两个人迟早都会有碰面的时候。”
他说着,顿了下,然后又淡淡的补充,“何况也不是我告诉他的,是他自己找到的。”
江时婉顿时明白了,闫文林是个多情的人,就算没有明着帮助程初为,也必定留着空子给他钻。
“安城是你的底盘,要是存心想要藏一个人,还怕藏不住?”
闫文林挑眉,不置可否。
不过江时婉越来越摸不透这个弟弟到底在想什么,不,是她从来就没了解过他,现在连回安城招呼都不打一声儿了。
啊,单薄的亲情。
也不知道舅舅还在世的话会怎么想,一地是那个是气急败坏的一顿打,在中气十足的一声儿吼他:逆子!
想起舅舅,江时婉还是很难受。
闫文林见她也突然不说话了,只是动了动,将脸埋在他胸口,呼吸都夹带着阴郁天气一般的沉闷。
“怎么了?”闫文林柔声问。
可是等她昏昏欲睡的时候,终于还是忍不住低声的喃喃道:“有些人有些事儿,始终是难挽回的。”
不论是舅舅,还是闫莫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