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说,今晚有事儿要很晚结束,不会过来吗?”
这件房间,是他们以前经常来的,李特维说今晚有应酬,会很晚,藜麦告诉他,她在这边有应酬,就暂时住在酒店,不会过去他那边。
此刻心里惶惶的,不知怎么的,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谈的额比较顺畅,就早点结束了。”
“嗯。”藜麦心不在焉的回答。
又听见李维特说:“亨特和闫安宁希望下次能带你一起去吃饭。”
藜麦怔了一下,从他怀中出来,“谁?”
李特维盯着她笑,半晌才说:“亨特和闫安宁。”
藜麦错开眼神,有些不自在的勾了勾唇,“为什么要叫上我?”
“闫安宁好像挺喜欢你的,多半是跟你聊的来。”
藜麦蹙眉,闫安宁?
以前在林文的时候,她跟闫安宁的交集少之又少,因为她当时在闫正楠跟前有分量,闫安宁托她办过一两件事儿,可根本说不上熟稔,且那天晚上,谈的都是专业的程度,并不止于好聊到要再邀请她的程度。
闫文林回家的时候,家里一片漆黑,除了别墅院子里的照明灯,里屋也就二楼走廊上亮着盏昏暗的壁灯。
他走上楼,推开房间门,果不其然,乌漆嘛黑的。
他摸着黑走到床边,眼睛在黑暗中依稀还能视物,能看到床上拱起一坨背影。
闫文林的床边站了好一会儿,床上的人并没有任何反应。
他叉着腰又站了好一会儿轻声道:“江时婉。”
依着他对她的了解,她不可能睡的着。
“还装睡?”他气笑,有些宠溺,有些无奈。
一把掀开被子,正准备压身上去,脸上的笑,如同温水被放进了零下四十度的极寒之地,一下子就冻结了。
床上没有江时婉,被子下面只有两个枕头,图方便装都装的不像,直接从他那边拿过来塞进去的。
闫文林拿起枕头看了一眼,一把扔到了床上,摔门出去将客房都翻遍了,没人。
听见动静的盛韵樱走出来,问他,“你这人,大半夜的噼里啪啦做什么呢?不睡觉了?”
“江时婉呢?”
盛韵樱努努嘴,朝向闫睿轩的房间的方向,翻了个白眼,“这里找过吗?”
闻见他身上很淡的酒气,以为是他喝醉了,在外面散了气味,“你是不是喝大了?”
闫文林还真忘了。
闫睿轩的房间里有一张婴儿床,但是还备着一张单人床,等他大点的时候睡。
他推开门,淡淡的光线照进去,清晰可见,床上没人,只有婴儿床里睡的昏天暗地的闫睿轩。
盛韵樱也傻眼了,明明睡前看着江时婉穿着睡衣进了宝宝的房间。
闫文林立刻掏出手机打电话。
第一次没打通,第二次被挂断,第二次直接关机。
才回来不到一刻钟,闫文林又捞起了车钥匙往外。
盛韵樱跟在外面喊:“你疯了。你喝了酒!再说,你现在哪儿去找?”
闫文林已经关上了门,消失的没影子了。
盛韵樱捂着额头闭着眼连连念叨:“啊,我要被气死了,这俩做爹妈的还不如宝宝省心!”
才刚说着,被吵醒了的闫睿轩,磕磕绊绊的哭出来,发脾气的坐了起来。将腿一蹬,不依不饶嚎啕大哭,以次证明,不要在背后说本宝宝的好话,否则下一秒就狠狠的打你的脸。
郑阳开车还没看出别墅区方圆三里就被一个电话又召了回去,一听说缘由,整个人都蔫了。
这样,还不将整个晚上都耗在里面?
开着车往外走的时候,正停在大门的路障前,看见一辆白色的轿车从外面开回来。
闫文林刚好将目光从手机上抬起来,看过去,那辆车分明就是江时婉的。
郑阳正哈欠连天的,后座突然传来闫文林的一声儿果断的喝声儿:“停下!”
他猛地脚下一踩,幸好没把油门当刹车。
“闫总。”闫文林好几次才把舌头捋直,“怎么了?”
刚说着,闫文林已经直接开门下车,直接倒回去,走到另一边去。
那边江时婉面前的路障杆刚升起,她刚要踩油门,突然看见一道熟悉而欣长身影,逆着车光走过来,直接用手“咚咚咚”敲她的引擎盖子。
江时婉待看清闫文林的正脸,蹙眉握着方向盘没动。
闫文林又来敲她的玻璃窗。
江时婉降下车窗,露出一张白净侧脸,慢悠悠扭头看他,“干什么?”
闫文林刚要反问“还想问你干什么呢。”
一看她淡淡的神色,和出现在藜麦视频通话记录里的号码,顿时摸了摸鼻子,放晴了声音,眉头却未展开,“你去哪里了?”
“出去逛逛,却超市买东西。”
“这么晚了,哪家超市还开着门?”
江时婉片开头看向前方,她是九点不到出去的,超市自然开着门,只是她买了东西之后有开着车到处游荡了一会儿而已。
后面传来了轿车的喇叭的催促声儿。
“两位,要不要回去再说话?后面有车回来了。”保安恭谨和蔼的询问,一脸业主就是上帝的亲和,脸皮子后面白眼都要翻上天了。
后面堵了两辆车,正等着他们让路。
闫文林看了一眼那边等着的郑阳,挥手让他可以回去了,自己则拉开江时婉的副驾驶坐了进去。
江时婉也没说什么,等他上了车,启动轿车往家里去。
江时婉换了车之后,他还没坐过她的副驾驶。
车厢空间不算大,但对于女人来说绰绰有余,他人高马大的坐进来,便稍显有点小了,他伸手调了调座位,往后伸了伸腿。
江时婉余光瞥了她一眼,仍是没有说话。
闫文林问:“这么晚出去买什么东西。”
江时婉将方向盘打了个弧度,转弯,“吃的,用的。”
“家里没有了吗?”
“快没有了。”
他问什么,江时婉答什么,一点都没有拖泥带水。
停好车,江时婉打开后备箱去拎东西,刚摸着袋子,就被他抢先拎了下来。
江时婉看了他一眼,随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