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阳打哈哈,“这是我们闫总的太太。”
闫文林只平静的招招手,“过来。”
桑榆无意中坑了江时婉一把,他原先,打电话给那人,她说跟心上人一同吃饭,谁知道是跟领导与闫文林吃饭。
桑榆心底一边暗骂站在右后方那名手臂间挂着大衣看好戏的女人,一边朝着闫文林笑了笑。
闫文林瞥了他一眼,江时婉已经走到了他的旁边,跟他旁边的人打了招呼。
“喝酒了?”闫文林问她。
“喝了。”
“开车没有?”
“开了。”
“钥匙给郑阳吧,坐我的车。”
“嗯,好。”
江时婉真是许久没对他这样言听计从了。
闫文林揽着她的腰出去。
江时婉向着桑榆使了使眼色,挥挥手,“再见,桑先生。”
闫文林呵笑,桑先生?
桑榆站在原地,让他们想离开。
一行人中,一名女人故意落到最后。
走到桑榆旁边,红唇一扬,特备欠揍的快速的拍了拍桑榆的脸,“小可怜呢,姐姐真心疼。”
桑榆冷冷瞪向她,一把就要去抓住她的手腕,被她一个闪身躲开,趾高气扬的哼了哼走了。
走了几步,又回过身来,看着兀自在门口黑着一张脸的男人,桑榆跟她对视了下,大步出来,走到她面前来。
她笑:“还要跟着我呢?”
“你耍我?”桑榆搓了搓身,气极反笑。
“你自己送上门来让我耍有什么办法?但是……”他眉眼飞扬,似笑非笑之间,眼神又冷了些,“我挺不喜欢死缠烂打的男人,分手就分手了,还婆婆妈妈像个女人。”
说完,踩着高跟鞋走了,没丁点儿的留恋。
闫文林跟江时婉坐在手里,他看了一眼站在门口叉腰色变的男人,又瞧了一眼江时婉。
后者因为心虚,不动声色的移开视线去看手机。
要是以前,闫文林早就甩脸色了,但是这次却愣是没有一点的反应,沉默无语,反倒让她觉得有些对不住他。
最后还是积极反思了一下,“不好意思啊,刚才可能让你在外人面前,有些没了面子。”
到了红灯前,闫文林手搁在了车窗上,顿了一下,闻言眉心凝了一片郁色,连带着声音低了不好,一动不动凝视着她,你觉得,我在意的是面子?”
江时婉转头轻声儿说:“真的只是个小小误会,你不是已经看见了吗,桑榆喜欢的人在你们之中,他可能也不知道你也在,所以让我帮个小忙……”
闫文林将一股气沉了又沉,才使得自己的生色深情不那么凌厉,“江时婉。”他咬牙啊,腮帮子棱角越发的突出,“不管我在不在场,你觉得你帮一个男性这种忙,合适吗?”
“……”
江时婉一怔,刚想要说点什么,却听闫文林似乎嘲讽的说道:“你在心底是不是早就单方面跟我解除婚姻关系,断绝感情牵连,所以你不用考虑我的立场了?你还觉得我在意的是面子?”
江时婉现在自然知道了他的意思,只是他那翻话,那翻语气,如同一块大石头,垂直的抛向她胸口,积压着堵住她的喉头,不太好受。
她咬住唇,面色微凝,随后嘴角又攒出个淡淡的笑意,垂下头漫不经心的轻声儿说:“可不就是吗?”
闫文林被她堵得没二话。
过了会儿又咬牙,不清不重的哼了声儿,伸手打开手扶箱里的烟盒,抽出一支烟,降下了车窗,拧着眉护着火去点烟,却迟迟打不燃火。
他也不罢休,心里愈发的烦躁了,连着打了几下,火苗燃起,烟头顿时明亮。
收了打火机,扔在了一边,青雾朦胧后面,他的轮廓变得不真切。
江时婉默不作声儿的将自己这边的窗户也降了下来,晚冬夜里的寒风一点也不含糊,从车窗里灌了进来,将闫文林之间燃顾得烟灰催的忽明忽暗,她裹紧了大衣,将围巾也围上了,却没有出声儿制止他,只是将头朝着车外。
闫文林说:“江时婉,你明知道我不大会说讨好的话,现在又更是说也说不得,担忧再伤了你的心,但又不爽看见你跟别人有点不明不白的牵扯。”
江时婉愣了愣,他的声音在扩大了数倍的喧嚣中传进了她的耳中,风声呼过,显得他声音极为低沉缥缈,她太真眸子,面前便是万家灯火,她不知道,身后又是怎么样一双沉的不见底的深邃眸子。
江时婉手搭在车窗上,心里极其不是滋味,尤其是那句,“担忧再伤了你的心”她什么时候听过他说过这种话了?
心中五味杂陈的同时,脸上又发着热。
随后便听见他又叫了声儿她的名字,隐忍且无奈,又讲:“你想我怎样,嗯?你说。”
江时婉一颗心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头埋得更低,眉心像是绕了个结,她下巴尖挨着手臂,手顺着围巾往上,摸了摸那只还未焐热的耳垂。
车子启动,起初随着前面的车辆停停走走的,车距拉开之后,车速便加速起来,那风冷冽的拍在了脸上,直往脖子里钻,烟味儿也渐渐的散尽,车窗也抵着她的手臂往上升起,她赶紧撤了手,暗中看了他一眼。
也不提个醒。
刚才那一来一往的交流之后,两个人都再说话了。
太阳西斜后,城市灯火气渐渐的笼罩了整个城市,江时悦在一名高且长袖善舞的同事以及两名男助理的陪同下,与几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同时进入了会所。
离开时候明显是喝了些小酒的,醉醺醺的额,从三楼的包间下来,出了大厅,往下是几面台阶。
江时悦下台阶时候,脚后跟略疼,腿劲儿一虚,甚至顿时往旁边歪倒,身旁一位男士抓着了她的手,“江经理,小心,喝这么点就不行了?”
江时悦愣怔着,就连这个人在她光滑的手背上摸来摸去,顺着往上在小臂上吃尽了豆腐都不知道。
因为她感觉到,身后还有一只有劲儿的大手撑着她。
身边扶着她的男人正想要得寸进尺,身后那双手将她拖着往旁边一让,那双咸猪手扑了个空,手的主人不悦的看向了那个不懂事儿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