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的听到这么一句,江时婉差点没哭出来,“妈妈也想你,你怎么这么晚还不睡啊!”
闫睿轩咿咿呀呀不知道说了什么,像是在一边自顾自的玩一边跟她讲电话,没怎么专心。
尽管听见他几声儿侬语,她也觉得很开心了。
她听见那边盛韵樱在教他,“宝宝,你说,妈妈我爱你。”
“妈妈,爱你。”
江时婉聚精会神地听着,不自觉的露出了傻笑。
“婉婉啊,你明天跟文林一起回来吗?”接打电话的换成了盛韵樱。
像是之前问了闫文林,还得亲自问她一同回去才觉得安心似的,江时婉说:“对,现在挺晚了,宝宝又不愿意睡吗?”
“是啊,像是过了睡觉的点,一直在那儿捣鼓他的玩具,要抱他上楼了就开始哭。”
“那您开视频吧,我跟他说会儿。”
“好。”
视频通话打开,闫睿轩正靠在客厅的沙发上,阿姨递给了盛韵樱一只奶瓶,盛韵樱和江时婉一同哄他哄了好一会儿,小家伙才抱着奶瓶眼皮开是打架,喝着奶没一下就睡着了。
江时婉挂了电话,把手机还给了闫文林。
闫文林挑眉看着她失落的神色,见缝插针地说:“要是再过几天不见你,他应该就想不起你是谁了。”
江时婉知道他是存心用闫睿轩激他,知道是一回事儿,想着心里难不难受又是另外一回事儿。
之前在那边的时候有时差,她醒着的时候,闫睿轩已经睡了,全靠闫文林发视频给她看。
江时婉没吭声儿。
闫文林挑眉,“难受了?”顿了下又不疾不徐地调油加醋。“难受就多陪陪他。好像是你刚走那天,他晚上死活不肯睡,哭的一屋子的人都不安生,别看他笑,这样的次数多了,一会儿留一会儿走的,跟你就不会亲近了。”
“够了!”江时婉骤然冲着他吼道:“我知道,不用你告诉我,你好意思说,都是你逼我的。”
闫文林刚察觉出不对劲,江时婉已经抄起沙发上的抱枕朝着他砸了过来,闫文林动作敏捷地朝怕被改变一闪,看恶言直接拍在落地窗上又反弹回来的抱枕,一时不察,另一只直接砸在了他的头上。
闫文林一把拍开,江时婉气冲冲的怒目圆睁,站在沙发旁边,手里还一手拽着一个抱枕。
“你,放下。”
江时婉有天多情绪积压着没能发泄,此刻才爆发了似的,要是手里的是烟灰缸她可能也会毫不犹豫的砸向他。
“好了好了,我不说了。”闫文林朝她走进,江时婉看着他走动,立刻扑上来,他出手制止她,刚抬起手,将要一口就咬在了他小指的肌腱上。
并不是开玩笑,散散气,而是想将他往死里咬。
闫文林没防着,痛的闷哼一声儿,江时婉才刚用了狠劲儿,没一下就慢慢地松了,随后一把甩开了他的手,“你以后再拿我儿子威胁我试试。”
闫文林看着手指上牙印儿,从泛着白慢慢的变得红了,“你……”
他咬着牙,一把躲去她还捏在手里的抱枕扔到了一边,“不跟你计较。”
等江时婉从浴室里面出来的时候,床头柜上多了一杯热牛奶。
闫文林从办公桌那边走过来,语声儿温柔的说,“把牛奶喝了,好睡一点。”
江时婉一时间愣了一下,提防地看着他,“我什么时候说过不好睡了吗?”
闫文林看她一眼,语气恢复了一分冷硬,“这里气候跟安城不一样,你在医院睡的就不安稳。”
江时婉将信将疑,想了想,喝了一半。
闫文林接过剩下那一半放到了外面。
第二天十点过的航班,到安城的时候已经过了十二点了。
闫文林本想着带江时婉去吃点东西再回去,有人归心似箭,一心都在孩子身上,直接回了家。
安城雪后放晴,奇厚湿冷侵骨。
闫文林和江时婉回到家里的时候,夹带着一身湿气。
家里开了暖气,温暖如春,进门江时婉就脱下了衣服,因为感冒还没好,怕传染闫睿轩,特意戴了口罩。
她站在玄关处,闫睿轩正站在沙发上玩的咯咯笑,突然看见江时婉的时候,一愣。
蹭着沙发将眉头皱的紧紧的。
看见江时婉身后的闫文林时,兴奋地挑了好几下,“爸爸!”
“这是谁?”闫文林问。
闫睿轩沉思。
江时婉心都凉了半截。
他突然一笑:“妈妈!”
江时婉带着口罩,抱着他玩了一会儿,她能感觉到闫睿轩已经不太想前些天那样跟她亲近了。
她抱着他,他就磨皮擦痒的直哼哼,想去玩他的玩具。
进了卧室,江时婉摘下了口罩,闫文林把拉杆箱拎上来,说了句:“看到了吗?我不是跟你说着玩儿的。”
江时婉往衣帽间的走去的身形微微顿了下,但是没有说话,背着他,也看不清表情。闫文林又说:“也不是我故意激你,你要是真的那么在乎他,就别再与我较劲上多费力气了,倒不如多花点时间好好的跟他相处。”
尽管双方都知道,这句话虽然有私心,但是没有错。
江时婉心里漫过酸楚,她往旁边挪了挪,靠着衣帽间的门框上,闫文林推着两人的行李进去,她笑了笑,掩饰过了自己的情绪。
走过去打开了自己的箱子收拾起自己的衣物来。闫文林开始解自己的领带和衬衫扣子,“帮我把我的也整理一下。”
江时婉没有只言片语,闫文林扯下领带和着外套扔在一边的时候,转身时候,她竟然是依言行事,打开他的箱子将衣物和日用品开始分门别类地拿出来。
本以为她会有点怨言,或者是浑然不在意地忽视他的话,毕竟这段时间以来,她一直是这样对他的。
闫文林紧抿着唇,心里也没个底,越发的烦躁。
她故意跟他作对,他心里不痛快,她要是事事顺着他了,他更是别扭,越发觉得不是好兆头。
闫文林心想是这段时间被她来来回回折磨的够呛,心情一会儿天上,一会儿地下,从未有过放心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