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看见她在赌场的照片,莫名觉得心里很酸。
盛韵樱又说:“今天早上我去看老爷子的时候,听说闫安宁最近也尝尝过去H国。”她脸上有些可惜,“莫莫这孩子,小时后很可爱的,性格也很开朗,虽然有时候被老爷子宠的蛮横了一些,但是是好不讨人嫌,每次嘴巴都可甜了,大舅妈大舅妈的喊我。”
江时婉说:“这件事儿确实是程初为不对。”
盛韵樱叹了一口气,“你可别多想,我没别的意思,感情这种东西最说不清楚了,不论什么后果,都不是哪一方面的过错,最不能说‘绝对’二字,你弟弟怕是也不好过。”
盛韵樱说的没错,程初为确实也不好过。
昨天晚上江时婉和程初为视频的时候,他那边是早上,正在跑步机上晨练,轮廓轻瘦了许多,年纪轻轻的,线条眉眼都变得那般凌厉。
江时婉闭口没谈闫莫莫的事儿,却被程初为发现了她额头上的淤青,刚碰着的时候,青青紫紫的破了皮,到了第二天颜色更深了些,他问她是怎么回事儿。
江时婉没太在意,随口说了句李慧莲发疯。
“江浩声还不知道李慧莲给他带了绿帽子?”程初为问她。
“李慧莲有心瞒着,我之前给他提了个醒,倒不知道他有没有察觉。”江时婉寻思了一下说道:“李慧莲和江时悦应该是记恨我到了极点了。”
“记恨?”程初为冷哼了一声儿:“她们哪里来的资格?”
江时婉楞了一下,觉得这件事儿真是说来话长,但程初为是怎么知道的,后来他说要去上班了便挂了电话。
江时婉也就将这件事儿翻篇了。
晚上,闫文林十点过了才回来,又说明天要出差去H国几天。
江时婉一想,是不是H分部那边出了什么事情了。
闫文林说:“只是一些日常项目上的事儿,过去处理一下,顺便例行检查。”
行,去就去吧,江时婉去给他收拾了行李,第二天早上的私人飞机飞H国。
走前江时婉刚起床,她还在刷牙,闫文林倚在浴室门口看着她。
江时婉扭头,一边刷牙,一边看着他许久,默不作声,目光沉敛淡漠而又专注,一身西装革履,复又看了一眼腕表,像是在示意什么。
江时婉这才慢悠悠的走到了他的面前,睁着一双杏儿眼看着他,满嘴泡沫,嘿嘿笑了一笑,含糊不清的说:“可以亲脸。”
一个小小的白色泡沫星子跳到了他藏青色条纹西装上,江时婉扑哧笑了,伸手去给他擦干净。
闫文林还是面无表情,手帖着她的脸在她侧脸上亲了一下,语调一如既往的淡且沉,“打电话。”
江时婉点点头,看着他拎着拉杆箱离开。
她梳洗好之后化了淡妆准备出门,刚拎着车钥匙要进地库,看见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家里的院子外面。
郑阳下了车,手里拎了个牛皮纸袋小跑过来,“幸好您还没走,刚才打电话没打通。”
江时婉疑惑的掏出手机,她开了静音忘打开了,果然有一通未接电话。
她看着郑阳,问道:“有什么事儿吗?郑秘书?”
“这个……”郑阳将手里的东西给她,“这是闫总让我给你的,说应该能用的上。”
江时婉皱了皱眉,打开纸袋一看,怔了一会儿。
她张了张嘴,淡淡笑了笑,“谢谢了。”
郑阳,“不客气,闫总吩咐的,都是分内的事儿,没事儿的话我先走了,公司里还有事。”
江时婉上了车关上车门,没立刻点火离开,而是重新打开纸袋将里面的一叠照片拿出来,一张张看了一会儿,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种不安定的感觉。
她将东西装进了袋子里,并着赵齐之前给的那份,共两个袋子一起放在了副驾驶上,这才开车去了江氏。
江时婉直接将车停在了外面的露天停车场,从正门进去。
她现在是股东,随意进出没问题。
只是电梯一打开,就遇见了江皓宇。
他脸色不太好,确切的说。应当是铁青着一张脸,如同贴面公关,江皓宇生的浓眉,生起气来也是威严凌厉。
江时婉楞了一下,笑容客气疏离,“大伯。”
打完招呼踏进电梯,觉着江皓宇脸色不太对,较之刚才,脸上还多了几分的嘲讽。
江时婉没多问,私以为他是因为上次董事会上留了江浩声而跟她不对盘。
谁知道下一秒江皓宇便阴阳怪气的厉声说道:“江时婉,你还来做什么?”
江时婉见他对自己不太客气,但还是镇定从容,脸上维持着一副客套的笑,“自然是找我爸有事儿,大伯。”
到了楼层,江时婉率先下了电梯,“先走一步了。”
江皓宇跟在后面,牙齿都咬紧了。
秘书双眼精亮,盯着江时婉的背影皱眉,“她怎么这个时候过来?”
江浩声哼了哼,“自然是黄鼠狼给鸡拜年。”
秘书想了想,说:“江浩声现在恐怕都要气死了,她按理说不应该挑这个时候来啊,掐着点,会不会不是她做的?”
江皓宇怒意横生,“除了她和闫文林还能有谁?”他沉下气来,一字一顿,“江氏出了什么事儿,我不会放过她的!”
他们父女俩一个接一个的窝里横,作的什么死他不管,要是危及到公司,别怪他不客气。
江时婉到了江浩声的办公室,秘书竟然将她挡在了外面,她客客气气的让秘书通传了一声儿。
秘书进去没一下,江时婉就听见里面一声儿怒斥,“让她滚!”
江时婉愣了愣。
果然,秘书没多久退了出来,一打开门却见江时婉就站在门外,趁她开门的间隙,自己就走了进去。
秘书惶然阻止,“江小姐,江总说了……”
江时婉看了一眼秘书拽着自己袖子的手,然后又看了一眼江浩声。
江浩声坐在椅子上,一把将桌面上的东西全部扫落在地,远处的地上还滚着一只砚台。
江浩声镜片后的那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她,眼袋厚重,紧紧咬着牙,像是在强忍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