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文林看了藜麦一眼,辨不出什么喜怒来,藜麦在他面前还是习惯性的露出了几分小女儿的姿态,因为不太知道如何自处了,便抿了抿唇,“然后姜宇承跟我谈了条件,让我进了公司的董事会,我最近知道了一些事情,也许对你有帮助。”
闫文林说:“如果是关于姜氏机密的事儿,你确定要告诉我?”
藜麦愣了愣,尴尬的笑了笑,说道:“对姜氏的影响不会太大。”
“之前姜宇承常常去H国,确实是跟吴坤来往过,M国一个需要政府检验的项目在那段时间很快就被通过了,应该是吴坤搭的线,当初H国分部出事儿的视乎,肯定是跟吴坤有关系的,同时你还得防着点姜宇承,虽然最近他们没有再合作,但不保证他又细腰,会再次跟吴坤搭上线,到时候……”
闫文林沉默了一下,说道:“这件事儿我知道。”
藜麦点了点头,“就是提醒你一下。”
“谢了。”
“不客气。”
藜麦刚说完,江时婉从那边过来看见站在一旁的两人,她顿了一下。
藜麦见了江时婉也是微微怔愣,但没跟她打招呼的意思,江时婉目光淡然的略过他们,踩着高跟鞋笔直的往前走开。
闫文林在她经过的时候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臂,然后看了眼藜麦,说:“先走了。”
江时婉被闫文林这么拉着很不舒服,僵了僵。
闫文林拽的更紧了些,压低声音呵的冷笑了一声儿说道:“刚才跟你说什么又忘了?”
江时婉面无表情:“忘了!”
闫文林也不管前面就是打开的宴会厅正门,服务生和客人人来人往,他捏住她的下颚,江时婉眼睛一瞪,他低下头就在她的唇上狠狠的咬了一口,气的笑了起来:“欠收拾!”
江时婉抿了抿唇,然后松开,横了他一眼,闷闷的说:“就你不欠收拾?”
婚礼现场的婚礼进行曲有些震耳,江时婉本想带着孩子回去,本来今天是带孩子来就是想早点走。
盛韵樱比她更先想到,先就来将闫宝宝给带走了,她说要去跟其他几个贵妇人一起打麻将,然后告诉了他们地址,让他们待会儿来接孩子。
闫宝宝的婴儿包里有保温杯和奶瓶装好的口粮,一应俱全,喝饱了到了时间就会睡,江时婉也就把孩子交给了她。
婚礼开始的时候,江时悦挽着江浩声出场,白色的纱裙,微笑慈爱的父亲,看起来很容易戳人泪点。
江时婉想到的却是自己婚礼那天,江浩声从红毯那头出场前,他还在跟她说,今后嫁进闫家要如何如何的事儿,字字都透着他想要通过自己跟闫家打好关系的意思。
将江时悦递到钟越城手中的时候,江浩声简单的说了两句,便将时间留给了宣誓仪式。
证婚人是钟越城很敬重的一位长辈,跟钟父是多年的好兄弟。
当江时悦被问道是否愿意嫁给钟越城的时候,江时悦毫不犹豫的说了同意,隔着头纱都能感觉到她脸上的笑意。
当钟越城被问及到此问题的时候,他凝着眸子看着头纱下面的江时悦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微微的弯起眸子,从笑意盈盈变成了不解,以至于久久听不到钟越城的答案时候开始心慌意乱。
双方的四位家长在下面看着脸色都要白了,钟母使劲儿的给钟越城使眼色 ,瞪着眼睛有点威逼的意味,但统统被后者无视。
这时候,相比之下,稍微沉得住气的钟父示意自己的挚友再重复一遍誓词。
证婚人便再次复述了一遍誓词,正要庄严的问道:“你愿意吗?”的时候,话筒被钟越城抢走,当着所有人的面宣布:“我不愿意。”
江时悦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余光里耳朵里都是人们的指指点点和交头接耳。
江时婉也被钟越城的反应震惊了一把,下意识的就凝住了眉看向了闫文林,“我什么也没说过。”
闫文林握着她的手紧了紧,没多问,只说到:“我知道。”
一边让她安心,一边摆出了个信任的最高姿态。
今天他说的话,许是让江时婉意识到了万一出了事儿,后果的严重性。
如果钟越城不是因为知道了江时悦和吴坤的事儿而悔婚的还好,如果真的是的话,真的不敢保证江时悦会不会将这件事儿全都怪在她的头上,毕竟那晚,只有她和那两个人打了照面。
江时悦扯出了一抹难看的笑,用尽全身力气维持着最后一丝的理智,盯着钟越城的眼睛说:“你再说一遍!”
“我不愿意。”钟越城没有丝毫的犹豫,复述道。
钟母和李慧莲几乎同时出声儿:“钟越城!”
一个是怒其不争,一个是怒气滔天。
江时悦的指甲掐进了捧花的根部,绿色粘稠的枝液渗进了她的指甲里,看着钟越城冷静的眼底,没有丝毫开玩笑的意思,她仍旧抱着最后的一丝希望,一会儿笑一会儿呼气,说:“钟越城……”
她拿开他手中的话筒关掉了开关,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祈求道:“钟越城,我是不是哪里做的不对了?你,你现在先把誓词说完,说你愿意,有什么问题,等我们,等我们结束了再讨论好不好?”
她慌乱的环视了一下婚礼现场满满的宾客,抓着他的手说:“求你了,这么多人都在呢。”
钟越城拉下了江时悦的手,用几乎让江时悦觉得冷谈到刺骨的语气说道:“那你这半年来跟吴坤翻云覆雨的时候,早就该想到有今天了。”
江时悦的瞳孔骤扩。
“是不是以为自己神不知鬼不觉?婚前你这样做顶多是劈腿,你要是后悔跟我结婚了想跟他在一起,没关系,咱们和平解除婚约。”钟越城笑了笑,还是那般温润得体,在江时悦看来,却刺目到了极点,“可你一边跟他保持底下关系,一边想要跟我结婚,就算你觉得我戴绿帽子很好看,但是我并不喜欢,懂吗?”
江时悦退后了一步,声音很艰难的从喉咙里发出,又沙又轻,只有她自己听的到:“你是故意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