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跟她谈一下广告代言的事儿。”闫文林说。
藜麦牵了下唇角,想说,这种事儿不必老总亲自和代言人亲自谈吧。
闫文林见藜麦没走,松了松领带,情绪不露,“姜家那边刚承认你的身份,你无需再趟林文这趟浑水,对你无益。”
藜麦动了动嘴角,看了看窗外刺眼的春芒,又看了看他:“如果你真是这么想的,我不来就是,我只是不希望你怪我,对我生成什么见解,我也只是想,最后能不能多帮你一把,仅此而已。”
藜麦从闫文林的办公室出来,路过休息室的时候,看见冯凌在里面翘着腿坐着,脸色一冷,略显英气的眉眼,立刻变得有棱有角起来。
冯凌碰巧抬头看见了她,藜麦转身离开,没走几步冯凌就追了上来。
“藜麦。”
藜麦停下了脚步,但是没有回头。
只听冯凌说:“你说说,你是不是不要脸,给人造成误会了,这会儿有装模作样的来说抱歉。”
冯凌很做作的学了一下藜麦的语气,然后冷笑:“你怎么自己不自觉呢?我要是你,我都没脸出现在人面前,那天要不是江时婉说了那些话惹恼了闫文林,你以为当时闫文林会不计较你骂江时婉小三?”
藜麦冷冷的斜眼望向她:“冯凌,我知道我跟你有仇,但跟你无关的事儿,你再插手,是不是太说得过去?”
冯凌轻声漫语的一笑,带笑的眸光泛着冷嘲:“没什么事儿是说的过去的,我就是看不惯你。”
这话说的理所当然,气得藜麦牙关紧颤。
江时婉自从钟越城出事儿之后就没去过江家,那天在婚宴上看见钟越城,他也是绑着纱布来的,身边跟着异常规矩的江时悦,那晚上,江时悦没有主动找事儿,也没有多看她一眼。
但是江时婉却在和杜依涵从餐厅离开的时候,看见江时悦挽着一个男人逛街。
那人四肢健康得可不像十多天前刚动过手术的人,甚至跟她说说笑笑的时候,单手将她拖了起来,逗的江时悦扒拉住他的手臂大笑。
而那个男人,像极了她认识的一个人。
杜依涵发觉江时婉没动,目光看向对面,“怎么了?”
商场中间是镂空的,站在栏杆边,可以直接望到最底层。
距离隔得远,江时婉怕自己眼花看错,拉上杜依涵,问她:“你看那个人是不是江时悦?”
杜依涵顺着看去,对面一黑一白的男女正有说有笑的,穿着白色大衣的女人,真的是江时婉,而那个男人,并不是钟越城。
“真是江时悦!”杜依涵一脸诧异,“她不是跟钟越城订婚了吗?分啦?”
江时婉摇摇头,“我没听说他们解除婚约的事儿。”
“那男的你认识么?”杜依涵说。
“认得。”江时婉微微眯了眯眼睛:“吴坤,吴家老二。”
“我的吗啊,吴家的,那江时悦这算是劈腿还是出轨?”
江时婉神色有些复杂,江时悦跟吴坤似乎也是吃了饭出来,手上拎着一个大大的食物纸袋,因着她以前和闫文林去过的一家餐厅LOGO。
江时悦和吴坤往电梯间的方向走,身影刚要被廊柱和自动扶梯遮挡住后,江时悦突然往往江时婉和杜依涵这边看了一眼。
然后顿了顿。
杜依涵退了推她:“走吧,别管了,江时悦可不是什么善茬,上次还敢报警,这次你被泼脏水也有她的一部分功劳,谁知道她还会不会干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儿?”
江时婉本来也没有意思要去管这事儿,皱了皱眉头之后跟着杜依涵离开了。
江时悦眯眼成缝,盯着那两道背影,隐隐透着冷意。
吴坤察觉后,揽着她的要,轻笑一声儿,低沉的声音十分亲昵的问:“怎么了?”
说完正要去追寻她的目光,被江时悦拉着往前走,“电梯来了!”
上了车之后,江时悦将打包的食物拎在手里。
“放后座去吧。”吴坤说。
“不用,放在后面,洒出来就不好了。”
吴坤似笑非笑的调侃,“我还不缺洗车钱,拎在手里不累?”
江时悦勾了勾耳畔的碎发,没说话。
吴坤若有所思,笑容深了那么几分,“还是,你是怕定西洒了,钟越城没的吃?”
江时悦默不作声。
钟越城这几天在家养伤,他之前有说过,不太喜欢阿姨做的的东西,不对他口味。
吴坤只是笑了笑,但笑的江时悦有些背脊发麻。
江时悦拧了拧眉心:“当时在一起的时候你说过不介意。”
吴坤我整合方向盘打了个圈,车子驶出停车场,才听得他说:“当时我是给你时间,让你自己思考怎么解决,难道你想一直左手一个钟越城,右手一个我?更别提,钟越城他不爱你。”
江时悦没有言语,捏着纸袋的手悄悄的收紧,袋子被她捏的变了形。
吴坤感慨了一声儿:“世间总有那么多傻女孩,不撞南墙不回头。”
“吴坤,你应该知道我现在如果和钟越城分道扬镳会是什么样的下场!”
江时悦舔了舔唇,继续说:“当初订婚的时候,钟母就特别不满这门婚事,认为我们家在公司的地位已经不如从前,闫文林也因为我曝光江时婉的事儿有意寻找我爸的麻烦,上次也是他让江家在香港的项目终止,还有个后患程初为,诸事缠身,如果钟家一撇,我们家,也就只能树倒猢狲散了。”
江时悦顿了一下,缓缓抬起头,目光澈亮的注视着他,说道:“而我,还不知道能不能相信你。”
说真的,她不相信天上掉馅饼这种事儿,吴坤也不是白白帮她从各种渠道散步消息,也不会平白无故答应江家出事儿,他会给与帮助。
她明白他有想对付的人,商场如战场,多得是摆不上场面的事儿,可是吴坤这么做,日后难免会跟闫文林撕破脸。
她就怕,到时候自己被摆一道,被推出去做那个替罪羊。
吴坤的眼神在路灯下忽明忽暗,嘴角的笑也不真切,腾出一只手来摸了摸她的头:“没事,不相信我没关系,如果你铁了心要跟钟越城继续下去,告诉我一声儿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