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人偏偏硬要凑一堆去,不折磨不成活。
这么一想,反观了自己,发现自己的境况比他们好不了多少。
孙白林这才反应过来,冯凌还在里面没出来,直接推开洗手间的门就进去,结果却发现冯凌正蹲在地上捡一些碎片。
她低着头,头发遮住了半张脸,裙摆也拖在了地上。
孙白林过去就要将她拉起来:“你在做什么?”
冯凌一把甩开他的手,头都没抬。
孙白林这才看见地上一片稍微大点的碎片,隐隐看出端倪,握着冯凌肩膀的手也渐渐的松开了:“人都不知道是死是活了,怎么还把照片留着?”
孙白林的语气很轻,很安静,但无异于是一把匕首,对准冯凌的心脏,看似兵不血刃,实则两败俱伤。
冯凌身形狠狠的顿了一下,然后抬起头,慢慢的站了起来,在他跟前蓦然一笑。
“孙白林,你知道吗?”她指着他说:“我跟你玩儿完了。”
江时婉下去的时候,酒店门前站着好些人,等着司机将车开来。
而路边停着一辆黑色的轿车,江时婉通过旋转门的时候便看见了,正要走过去,发现另一辆车旁边聚集了几名记者,正在猛拍脸上带着掌印的藜麦。
而江时婉和闫文林反常的一前一后出来,让谋些好事之人敏感的闻到了一丝不寻常。
江时婉看了藜麦一眼,姜宇承就坐在车里,但是没有帮衬。
江时婉撩撩头发,坐进了后座里。
车里的气愤压抑的司机连音乐都不敢开,沉默着,江时婉很闫文林各自闭着眼。
江时婉算了算日子,预产期六月初,将近中旬的时候。
四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了。
这天晚上之后,闫文林开始了早出晚归,孕期她又习惯了早睡晚起,睡的也沉,两人一周之内见面的次数一只手都数的过来。
见面的时候,似乎回到了结婚以前,甚至是还没有互相认识的时候,他深沉寡淡,沉默难辨,而她很识相,什么也不提,粉饰太平一般的过。
凤老爷子的婚宴过后,藜麦是姜家女儿的消息传开,律师界对藜麦的看法又稍微有些改观,虽然姜家在安城的影响力不大,但是确是H市数一数二的家族。
藜麦的身份无疑是给她曾经被诟病的所作所为,添上了一层理所当然的外衣。
甚至有人八卦她脸上的巴掌印到底是谁给的,江时婉明正那顺的成了那个众矢之的的时候,也有人说藜麦毕竟是姜家的人,图的不是闫文林的钱,自然是情根深种,况且两人有感情基础,肯定一直都没断干净过。
反而是她江时婉,是冲着闫文林的钱来的。
江时婉许久没上网,这都是从杜依涵那听来的。
杜依涵觉得特别的可笑,“你说怎么会有人,因为从白莲花变成白富美,做了小三也能被人拍手叫好?世风日下,世风日下!”
江时婉提箱她:“就算她不是姜家的女儿,凭她今时今日的成就,她依旧是个白富美,只是有所差别,是自力更生的白富美,况且,她不是小三,于情于理我才是那个插足别人感情的人。”
江时婉说着和话时候还在慢悠悠的喝着热饮。
杜依涵古怪的看了一眼平静过头的江时婉,“你不会是受了什么刺激吧?你自己难道不清楚,你们结婚那会儿,她和闫文林可不是男女关系!她是律师,知道人家是已婚男人了,还跟只苍蝇一样,围着人周围转啊转的,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上次我微信发你的那张照片,就是她。”
杜依涵想了一下,“就是一男一女在酒吧外面搂搂抱抱,后来还被爆出来的!现在一想,那特么不久是藜麦和闫文林吗?她这就是知法犯法!婚姻法就该明确出台破坏他人家庭法和出轨法!”
江时婉笑笑反驳,抿着嘴顺着她的话往下说:“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杜依涵叹了一口气,说道:“江时婉,你到底是什么态度呢?”
她揉了揉眉心,“事情太多了,无暇去顾及。”她顿了一下,又补充,“况且,闫家那边知道我是当初是为了股份才跟闫文林结的婚。就算我为此去闹,没人会站我这边,帮我说话,何况,藜麦跟闫文林,也没什么。”
没有明确的出轨,她也明白情难断,藜麦也没犯什么错。如果她出言让闫文林对藜麦做什么绝情决议的事儿,那才真的是没有道理。
杜依涵就是觉得江时婉想的太通透,但是自己又将自己困在感情的怪圈里,自我心理折磨,一切都是因为当初和闫文林结婚的事儿,走不出心理那一关。
杜依涵不知道有些话好说不好说,她觉得这些事情,在江时婉和闫文林结婚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挺的过去与子偕老,听不过去一拍两散。
但杜依涵还是忧心,把自己担心的事儿说出来:“现在孩子都五个月了,你总不可能再离婚吧。”
杜依涵交叠着双腿,靠在椅子上,神色有些焦虑。
她可不想江时婉以后成为试婚妇女,还带着个拖油瓶。
可能别人不清楚,但是杜依涵跟江时这么多年交心的关系,即便江时婉不明说,她多多少少还是能猜测出江时婉的想法是怎么样的。
对江时婉来说,当初母亲的死对她的打击太大了,跟闫文林结婚,抱着跟江家鱼死网破的心,压根就没想过跟闫文林的以后。
现在,股份到手了,江浩声和江家的的处境越来越被动的,但是她呢?
没想过闫文林真的会跟她谈感情,自己足陷泥潭,如果真的离婚了,失婚又失心,还有个孩子牵绊着。太得不偿失了。
江时婉抠着手指,“等孩子生下来再说。”
“哎呦。”杜依涵头歪在卡座上,说:“你们俩可真糟心,其实我觉得吧,只要他是在乎你的不就好了,像闫文林这样的人,能让他做到在乎你,多难能可贵了?其他的事儿,什么就情债啊什么的,循序渐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