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正楠这个做爷爷的要求不高,只要身家清白,没有他心就好。
谁知道怕什么来什么,不仅目的不单纯,婚后还跟别的男人牵扯不清。
照片里穿着军装的那个男人,看不清军衔也看不清面貌,只一个背影,拔也拔不出个什么,但他心里却是清楚明白的。
那是盛郁峥。
尽管闫文林解释过,都是被有心人怕出来的,他和江时婉曾经也有过感情基础,之后后来因为种种原因,并没有在一起。
闫文林心里想,他这么说也没错,当年江时婉暗恋他,这是感情基础吧?后来因为程家出事儿离开,没有恒心的女人就半途而废了,这算是原因吧?
想到半途而废,闫文林就深刻的意识到一个问题,江时婉是个容易放弃的女人。
其实归根究底不过是当年江时婉恋他恋的不够深,不然后来哪能还被钟越城忽悠的五迷三道,不禁差点上了贼船,还没有戏耍了一把。
但是闫正楠当他是放屁,真他妈的当他老了就可以胡乱忽悠他,当他神志不清呢?
呵呵两声,当时就说:“她要是行为规矩,会被拍出那样的照片?你解释的再多也磨灭不了她这人不单纯的事实!还有,感情基础,你跟她又是设么时候有的感情基础?”
闫文林那时沉默了一会儿,说:“我没办法扭转你对她的看法,但您换个思维方式想想,如果她真是那样的女人我会娶她吗?她那点小伎俩,我也不是制不住她。”
闫正楠没想到自己这个孙子如此心平气和的跟他说了这么多话,竟然是为了一个女人。
他挺和气的一笑,说道:“呦呵,感情是你自己愿意跳进坑里的啊?”转而眼睛横了他一眼,吹胡子瞪眼的说:“呵,不就是色迷心窍!还以为你多本事呢。”
“是,男人谁没个色迷心窍的时候。”闫文林一笑,回答的毫不含糊。
闫正楠被堵得什么都说不出来,板着老脸看向一边,哼了一声儿之后,一万句老人言都化作两个字:“出息!”
“总是,这事儿不是您想的那样,也不需要您出面解决,还希望您看在曾孙的份上,别让江时婉太难堪。”
闫正楠顶想说一句,好像除了她就没人能给闫家添丁了似的。但是想着那小曾孙,张了张嘴,还真没话说了,面上阴阳怪气的水都不想理,却也是对闫文林的话默许了。
可今天闫正楠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将江时婉拒之门外,确实让闫文林生气了,念在闫正楠年迈,这事儿又确实是他们夫妻两个的过失,所以也就耐着性子跟他说话。
又一次拿着未出世的孩子当做挡箭牌,一个字一个句的跟他讲道理。
闫文林回应称:“都不是事实,有什么好丢脸的?只要我心里明白她是清白的就够了。”
“哦??那你这么说,当初她为了拿回江家的股份跟你结婚的事儿,她也是清白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前段时间江家在香港的工程出问题,被政府调查不是你搞的鬼!她这是接了婚之后更方便拿你当枪使唤呐!这就是你所说的清白。”
“不是。”闫文林说:“但是我自愿的。”
闫正楠一口气喘不上来,眼睛瞪得溜圆,酝酿了一口气在胸口里,张口就冲着他嚷道:“滚滚滚……!”
“您怎么说也该给个说法再赶人,江时婉性子执拗,要是您不松口见她,她是不会走的,这阵子天气不好,长时间待在外面。”
打蛇打七寸,说话要懂得拿捏。闫文林停在这里,意思很明显。
闫正楠第一次感到被人逼到别无选择的地步,气得脸色铁青,“要是有天我死了,肯定是被你气死的!”
闫文林笑,“我让江时婉进来大声招呼。”
闫正楠别开头,侧对着门的方向,嘴里咕哝,“打什么招呼?”
闫文林没理他,直接打开门将江时婉带进来。
江时婉进去之前,心里百感交集,阻止闫文林的动作,抿了抿唇问:“爷爷真的愿意见我了?”
“嗯,进去吧。”
江时婉心里没底,这两天她完全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只遵循着本能,像是身后有什么驱赶着,茫然的去做下意识应该做的事儿。
就比如,她觉得第一步该做的,应该是跟闫老解释。
尽管这种时候在别人看来很无力,毕竟那些做过了,她也没办法否认。
闫文林捏着她的手说:“待会儿大声招呼就行了,别的事儿不用管,我已经跟他解释过了。”
江时婉抬起头问道:“你怎么解释的?”
“想知道?”闫文林挑眉。
江时婉没想到他这时候还有心情开玩笑,心不在焉的皱了皱眉。
闫文林见状也没再逗她,“先进去,回去我再告诉你。”、
盛韵樱见着有闫文林随江时婉一起,她就没跟我进去。
一个人坐在走廊上,又想了许多,她这个儿子,他要是不愿意,可没人能算计到他头上。
这点睚眦必报的性格像极了那个人。
年轻人的事儿,她是看不透了,或许是当年已经消耗掉了所有去细思情情爱爱的精力和热情,她懒得再去探究。
不管是你情我愿还是后知后觉,曲折起伏亦或是细水长流,让他们自己折磨,不到最后,是看不到结果的。
就像是她们夫妻,折腾了小半辈子,结果是有了,却不尽人意,她怨过气过也后悔顾,悔的不是跟他经历过的那些,而是后悔他不解释,她便不听解释,一气之下远走他乡,甚至没能见到他最后一面,余下不能挽回的遗憾。
她不想在自己儿子身上看到历史无情重演。
江时婉跟在闫文林身后,闫正楠看都没看她一眼,一副懒得看的样子。
江时婉心里不是滋味。
“爷爷。”
闫正楠半天没回应。
闫文林将手环到江时婉腰后,轻拧眉心垂眸看着江时婉,低沉的语气中夹杂着一丝担忧:“怎么了?又不舒服了?”
江时婉无语。
闫正楠转过头来,重重的清了清嗓子,横了两人一眼,“装什么装!”
“爷爷,您身体怎么样了?”江时婉咬咬唇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