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时婉有点不爱跟他多说了,速速吃完饭就上楼了。
阿姨端着最后一盘菜出来,发现江时婉都已经回房间了,嘀咕一句:“今天吃这么少哇?晚上会不会饿啊?”
果不其然,江时婉晚上饿了。她都睡着了差不多一个小时了,肚子咕咕的叫,都十二点了,她看了眼只点着一盏落地台灯的房间,旁边还是空荡荡的,跟往常闫文林不在的日子没什么差别。
要不是睡前他在她额头落下晚安吻时的记忆还很清晰,她差点以为闫文林回来了,都是她的幻觉。
江时婉稍微清醒了一点,睡意不再朦胧,饿感却是更甚,她掀开被子起来,下楼去找吃的。从走廊下楼的时候,偏暗的光线下,书房门缝里白色的灯光便愈发明显了。
江时婉在书房前停了一下,她走的慢,刻意放轻了脚步,才往楼下走去。
站在冰箱前,先拿了一杯牛奶出来准备热一热,拉开拉环的时候,把牛奶洒到地上了,准备拿东西擦一擦,四处看有没有纸巾的时候,不小心踩到四溅的牛奶,整个人顿时不稳的踉跄了!
脚下打滑,她慌急之中登时血液倒流,死死用手撑往梳理台的边沿才稳住身形。
她借着厨房澄澈明净的灯光,瞪眼垂眸看着地上的乳白色液体,整个别墅静的似乎只有她咕咚着几乎跳出嗓子眼的心跳声,久久回不过神来。
而她一回头,却还看见了站在不远处看着她的闫文林,她没有开客厅里的灯,厨房的光线延伸到他面前已然暗淡,看不太清他脸上的深情。
江时婉不知道他站在那里看了她多久,捂着尚还蹦跶不停的心脏抚了抚,他故作镇定的问他:“你什么时候下来的?”
无声无息的。
闫文林紧抿着唇,江时婉觉得气氛有点冷凝了,以为他不会开口的时候,他却说了:“在你差点滑倒的时候。”
他刚下楼的时候就看见她往后踉跄,隔着很远的距离,他知道他过不去了,但是还是下意识的往前大步奔去,索性她自己站稳了。
看到那一幕的瞬间,他脑海中已经闪现出很多后果。
记不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很多事情的态度已经变的难起波澜,他已经许多年没有过这样惊魂未定的时刻。
看着她冒冒失失和后怕的样子,觉得这不让人省心的女人可恨又可气,没人在身边的时候她想把自己折腾成如何的样子?
脸色下意识就变得严肃阴沉而紧绷。
但她看过来的眼神,清澈惊讶,大眼睛瞪的有点圆,像一只来不及安放惊慌情绪的兔子,还要强装镇定。
闫文林的气一下子就消了。
江时婉从闫文林的声音中听出喜怒,只抿着唇看了她一眼,然后扯了几张纸要蹲下去擦干地板的时候,闫文林出声阻止她。
“站在那别动。”
江时婉不知道他是喜是怒,也就听话的当真也就没动了。
闫文林走过来夺过她手里的纸巾,蹲下来亲自去擦。
江时婉轻声说:“可以让阿姨明早起来擦。”
闫文林肃着声音有些凌厉的反问:“那你刚才还去擦?”
江时婉楞了楞神,不知道他气从何来,只是本能的为自己辩解一句:“我要弄东西吃,走来走去,不擦干摔倒怎么办?”
江时婉说完反应过来,也不知道自己大半夜的为什么要跟他在这儿争辩擦不擦地上的牛奶这种没营养的问题。
从今天下午他回来之后,几乎就没好好说过话,更是揣测不出来闫文林的想法来。
别人小别胜新婚,她却在他脸上没看见一丝好脸色,心里的委屈浓浓的弥漫上来,她转过头去眨了眨酸涩湿润的眼睛,然后转过头盯着他。
“如果是对我和钟越城的事有意见就直接说,何必在这种小事儿上对我撒气?没见过哪家的男人老婆怀孕不仅离开那么久,回来之后还连个笑脸也不愿意给的。”
江时婉垂着眸子,“我就知道”她轻轻的点了点头,“我当初也说过来的,没感情基础的婚姻要来做什么,怀什么孕,过什么日子。我还犯蠢的尝试着接受这段关系,接受这婚姻,没意思。”
江时婉说的激动,声音虽然低低的,但是语速却明显增快,说完也无心再呆在这儿,侧开步子就要走。
脚步刚动却被人一把扯进怀里禁锢住,江时婉使劲儿的挣,蛮力特别厉害,闫文林还要一边顾及她的大肚子,险些将她没搂住。
闫文林低声斥道:“这点事儿,你扯什么婚姻和日子?”
江时婉眼看抵不过他,索性安安分分的呆着,头顶就是他冒着青茬的下巴,他转开头,不愿多说的样子。
闫文林将她楼的更紧,面无表情,声音却出奇的低而沉,“我就知道你心里会埋怨,为什么不说?”
“说什么?”江时婉鼻子酸了。
“自己一个人是不是过的特别委屈?委屈你就说出来。”闫文林仍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神色,低喃的声音,温柔的很。
“差点出车祸 的事儿不告诉我,别人找你麻烦不告诉你,从未想过把我当婚姻的另一半来依靠,这就是你所说的尝试?你这话确定是认真的?”
江时婉睁大眼睛看他,竟然无法反驳。
半天,她问出一句话:“你愿意给我依靠吗?”虽然很不确定,还很踌躅。
因为她从未弄清楚过闫文林这个男人对待感情的态度,但深知他是个言出必行的人,然后他说:“给你。”
腊月二十八,林文举行了年终评选。
本来是一场盛大的年终活动,却以一件丑闻让整个公司弥漫着低迷的气息。
原因出自刚结婚不过几个月的闫文林夫妇。
闫文林回国的第二天,也就是年终评选的前一天,各大网络媒体八卦杂志同时爆出了二人夫妻感情不和的绯闻。
“知情人”爆料,这两个人的结合,完全是江时婉想要借着这段婚姻和闫文林的身份,拿回在江家的财产,甚至不惜用低劣的手段威胁闫文林而上位成为闫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