藜麦平常很注重身材和养身,平常加班晚了就去打包一份粥回去,粥很健康也不容易涨重量,况且她现在暂时也只能吃流食,这三样是藜麦平时最爱吃的,言恒语不知道她想吃哪种,就都打包了一份。
“想吃哪样就吃哪样。”言恒语因为公司的事儿来的晚了些,怕她没吃饭,让秘书去买了粥,紧赶慢赶的过来了。
藜麦不好说自己已经吃了饭了,在沙发上坐下,拿出那碗蔬菜粥小口小口的吃着,言恒语坐在她对面,交叠的双腿,用手指松了松领带,“刚才去哪儿了?”
看着对面对女人吃粥的动作一顿,他脸色如常,因为已经猜到,但他就是想不通藜麦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给自己寻不愉快,指不定还给人家添堵。
“去看闫文林了吧?江时婉也在吧?”
藜麦闻言,将手里的勺子往碗里一搁,冷冷的看向言恒语。
藜麦今天已经收购了每个人在她面前三五句都离不开江时婉,要是江时婉为了股份才跟闫文林结婚的事儿被爆出来,一个作为母亲,还会把江时婉当做宝一样?一个作为兄弟,还会觉得江时婉跟闫文林是天作之合?
可笑不可笑?
“你这样跟我说话带刺儿有意思吗?”藜麦因为职业的关系,拿起乔来,气势很足,尤其是她正起色冷着脸的时候,即便是在病中,眉眼间的凌厉和硬气还是显露无疑。言恒语讥讽着反驳,“那你去自寻苦吃你就觉得有意思了?”
“我乐意!”藜麦面无表情的说。
“那你要看闫文林乐不乐意,江时婉乐不乐意,乃至于整个闫家的人乐不乐意。”言恒语慢条斯理的整了整西装袖口我外面的那一小截衬衫,袖口反射琥珀色的光芒,在秋日里来看,冷冰冰的。
藜麦气得不轻,却懒得再找话反驳,提拉着一双拖鞋,啪啪啪的走到旁边,脱了鞋就躺在床上。言恒语看着那几乎没动几口的蔬菜粥,他坐着的俄方向侧对着藜麦,被子下鼓鼓的一团缩起来的身影,他连正眼也没看她一下,自顾的说着:“你要什么时候才能明白闫文林已经结婚的事实?别到时候被人说成是插足别人婚姻的小三。”
藜麦豁然掀开杯子,抿着唇瞪着他,怒声说道:“言恒语,我劝你说话的时候最好考虑一下后果,我去探望他完全是出于感谢他帮了我,你非要在我头上安个小三的罪名?”
“难道你心里就没想过有机会能跟闫文林重归于好?”言恒语却出奇的平静,淡淡的看她一眼,以一种哲学家的思维跟她分析道:“什么感情啊,人心啊,是魔鬼,你别以为你的理智能控诉它。劝你最好自己想想,别到时候控制不住做出后悔的事儿,还有些事儿,本是你是想都没资格想的。”
言恒语说完,兀自起身要离开。
藜麦脱口而出:“他来救我了,他是念旧情的人,我凭什么不能想?我就想想怎么了?我们在一起那么多年,到如今,我,我想想又怎么了?!”
言恒语身形一震,缓缓的侧过身看向她,藜麦猛地将脸别向一边,但是言恒语还是敏锐的发现了她发红的眼眶。
“旧情?”言恒语轻声念出那两个字,似乎觉得好笑,笑她怎么还会心存绮念,总是看不清现实,“是,他是念旧情,那还不是因为你现在对他有利用价值,念的是你能帮他做事!不过也是,是个男人被劈腿,都会耿耿于怀,就算有什么其他的感情,但你知道闫文林的性格,想要他还能回头,做梦!”
言恒语咬字清楚,语调不缓不急,用这样平淡的语气将话说死,而藜麦不等他将话说完,扬手扔了一个枕头,“出去,不需要你混淆概念多管闲事。”
言恒语慢条斯理的笑了一声儿,满目冷淡,说道:“放心,我也不爱管你的那些个破事儿了。”
江时婉睡了一觉起来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了,睁开眼睛就看见对面不远处沙发上坐着的闫文林,他已经换好了一身西装,左手的伤被袖子盖住,看起来跟正常的状态无异。
江时婉深了个懒腰,看了看外面已经开始西沉的阳光,落霞璀璨,导致她一瞬间有些恍惚,随着感官的复苏,鼻尖的消毒水味儿越来越明显,她才渐渐的清醒过来。
“醒了?”
江时婉转身看向闫文林,他放下了手中的杂志,站起身,没有丝毫病态的模样,一如既往的沉稳内敛,不苟言笑的正经模样。
“要走了?”江时婉开口问道。
“嗯,起来吧,东西已经收拾好了。”闫文林走过来掀开她的被子。江时婉对闫文林亲力亲为的伺候她下床,似乎还要手把手的给她穿鞋的阵势吓了江时婉一跳,她刚要下床的脚缩了缩,问道:“你干嘛?”
看着江时婉警惕而诧异的眼神,闫文林的脸色一沉,将脚边那双平底鞋往她面前一踢,没好气儿的说道:“磨叽什么,穿鞋走人!”
江时婉看着上一秒还算温和的跟她说着话的男人,下一秒说变脸就变脸,虽然知道他阴晴不定惯了,还是会觉得他莫名其妙,心里难免尤其不舒服。于是也给了闫文林一张冷脸子看。
闫文林早就已经醒来,郑阳也已经把所有的手续都办好了,闫文林一直等着江时婉醒来直接走人呢。直到离开病房的时候,江时婉都一直沉默着没说话,手却突然被攥住了。
江时婉拧着眉,使劲儿想要把自己的手抽回来,闫文林拽的紧,哪里是她轻而易举就能逃脱的?
江时婉抬头,看着他漾起淡淡笑意的眼底,有一丝得意,江时婉顿时反骨滋生,往旁边走开了些,突然闫文林手上一用劲儿,猛地将她拉了回来。
江时婉一时不妨,整个人撞进他胸膛,还被他带着连退了好几步,身后传来一阵稀里哗啦的声音,紧跟着传来了尖叫和唏嘘。
她一转头去看,就是刚才她站的地方,一名护士推着小车经过,被旁边的人撞到,东西碎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