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醉的闫文林让江时婉应付的很仓促错乱,跟平日里的他看似没什么差别,但又有很大的区别。想起之前的日子,他们几乎连肢体接触都没有。
只是在某天晚上,她睡觉的时候翻身,滚来滚去无意间手脚碰到了他的某个地方,江时婉幽幽醒过来的时候,手背搭在了什么地方……江时婉条件反射的去看闫文林的眼睛,发现他的目光正在寒凉却又灼热的看着自己,吓得她困意马上全无,一下子翻身到床沿,一晚上都保持着一个姿势不敢动一下。
之后睡觉,江时婉都会刻意离闫文林远远的,怕自己睡觉不安分,半夜又出现什么情况。
但是除了那次之后,这段时间里,她再也没有见过闫文林这么看着自己了。
这倒是提醒了江时婉,他们现在正在传说中的“冷战”。其实她完全可以像之前一样与闫文林那么相处,只是他不愿意理她。
“去开车吧。”闫文林松开了江时婉的手腕,又闭起了眼睛,手搭在眉骨上,看起来有些不好受。
江时婉知道那酒后劲儿很大,他喝了不少,回去恐怕更加的难受,江时婉给家里的佣人打了个电话,让她准备一万解酒汤。
刚启动车子,突然发现对面的停车位上,有一辆轿车前灯开着,车里坐着一男一女正是孙白林和冯凌。只见冯凌手里捏着根烟刚刚点燃,被黑着脸的孙白林一把夺过来扔了出去。
冯凌只是盯着他笑,孙白林方向盘一打,将车开走了。
江时婉紧随其后发动车子。江时婉将车开进车库,将闫文林扶进了家里。佣人见闫文林喝的步履不稳,赶紧将解酒汤端过来,说道:“闫先生怎么喝成这样?江小姐,您快让闫先生去沙发上,先喝碗解酒汤。”
但是闫文林皱着眉,按了按眉骨,也不喝解酒汤,直接松开江时婉,扶着楼梯的扶手上了楼上的卧室。
佣人见状担忧的说道:“像闫先生这样经常在外面应酬,胃或多或少有些不好,江小姐,你劝劝他,喝多了伤胃啊。要是他妈妈在这儿,指不定又要说他呢。”
按着盛韵樱心疼闫文林的性子来说,可定是要追上去说个几句的,但是盛韵樱从云南回来之后,闫文林也出差回来了,她就搬回了盛玉琴的家里,据说盛玉琴还嫌弃盛韵樱是个电灯泡来的。
江时婉看着佣人手里的解酒汤说道:“给我吧。”
江时婉端着解酒汤上楼,走进卧室,见闫文林倒在床上,闭着眼睛似乎是睡着了。江时婉将解酒汤放在床头柜上,然后去拍了拍他,说道:“起来,先把汤给喝了,洗了澡再睡。”
闫文林吭都没吭一声儿。
江时婉去扯了他的手臂,想将人给拉起来,结果被他反手一拽给拽到了床上,闫文林趴着,手搭在了江时婉的身上,顺势将她揽的更紧实了些。
闫文林长出青茬子的下巴抵住她的额头,沉沉的含糊了一声儿,说道:“睡会儿。”
“先喝汤!”江时婉很是执着。
“不喝。”闫文林的呼吸略显粗重。
江时婉被他箍的紧紧的,有些喘不过气来,她推了推他的手臂,推不动,颇有些泄气的说:“那你想怎么样?”
“就这样。”
江时婉见他回答的有理有据,都不知道他到底是真的醉了还是假的醉了。
“喝了解酒汤会舒服些。”江时婉躺在床上,手放在了他的手臂上,闫文林的胳膊着实的沉,压在她的胸疼,“你能不能松松,我……有点疼。”
“哪儿?”闫文林闭着眼睛像是什么都不知道似的继续问。
江时婉折腾了这么久,还开了夜车,本就困了。现已没有什么力气,江时婉轻轻的从鼻腔里哼了一声儿,便没了声儿。
沉默着过了良久,闫文林的呼吸渐渐变得规律而平缓,江时婉被困在闫文林的怀里,双眼惺忪,眼皮往下掉,可是又不能就这样的睡过去。她勉强的抬起头来去看闫文林,鼻尖不免擦过闫文林的下巴,距离近的呼吸交融,酒的味道很烈很醇。但是也有些刺鼻,江时婉网上缩了缩,可以跟他面对面。
闫文林没了动静,江时婉试探的用指尖摸了摸他的下巴,闫文林双目紧闭着,浓密的睫毛颤了颤,江时婉手指一曲,缩了回来。
江时婉眼光游走在闫文林的脸廓上,刀锋般的剑眉,挺直的鼻梁,抿成一条直线的薄唇。
他睡着的时候,少了白日里那般冷硬的攻击性,眉目也柔和了许多,江时婉觉得那是因为那是没有睁开眼睛的缘故。
她看向他的眼睛,发现眼尾有一条不易发现的细纹,这似乎在提醒他,这已经是个三十几岁的男人,皱纹跟他的威严一样,都是岁月沉淀的结果。
江时婉想起二十几岁的闫文林,发现她没有机会像现在一样,肆无忌惮的打量。
那时候多看一眼都怕被发现心思有异,从他身边走过也只能故作矜持的用余光多看几眼,估摸是要比现在年轻一些,但是那时的他,也已经是个很沉稳威范很容易挑起女人的窥探的男人了。
江时婉看着他许久,手放在胸口的位置,情不自禁的凑他越来越近,然后很轻的在他唇上贴住。若即若离的贴着,然后慢慢的退开。
江时婉想着如果程家没有败落,父母没有离婚,她一直生活在安城,一切或许都不一样。
江时婉从恍惚之中回过神来,去拉了一下他的手臂,这次倒是轻而易举的拉开了,她起身去给闫文林脱鞋袜,没看见闫文林睁开眼睛看了她一眼。
江时婉洗了澡回来,看见闫文林好像醒了,半睁着眼睛,手背搭在额头上,江时婉一边擦头发一边让他去洗澡。
见闫文林半天又不动,只好回去给他放洗澡水,然后回到床上给闫文林脱了衬衫和西裤,把他扶进了浴室。
等闫文林洗完出来,江时婉已经睡着了,迷迷糊糊之间感到被人从背后抱住,鼻尖没了酒味儿,只剩下很清淡的沐浴乳清新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