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时悦冷哼了一声儿,走到一边去跟警方交涉了。
片刻过后,见盛郁峥从自动门外进来,手里还拎着点心。一个蛋糕盒子还有一盒牛奶。
盛郁峥小麦色的手掌,骨骼有力,拿着蛋糕和牛奶递给了江时婉,说道:“刚才出去接了个电话,看见街对面有个蛋糕店。”盛郁峥和气的一笑,线条刚硬的脸廓也显得柔和不少,“吃点吧,你们女孩子家家的,估计经不得饿。”
江时婉对他的防心降低,那股子不自在也有些好转,他跟她一起过来之后应该也还没吃过晚饭。
“这是我生平第一顿牢饭。”江时婉自我打趣的说道,听得盛郁峥低笑了一声儿,她咬了一口蛋糕后,低低出声儿说道:“上次你妹妹的事儿,抱歉。”
江时婉觉得人偏心很正常,盛郁峥觉得他妹妹从闫家这里受了委屈,心里应该会不舒服。
盛郁峥闻言有些惊讶的看了江时婉一眼,他很快明白过来,这女人今天下午为什么刻意避开自己。
“是我妹妹太无理取闹了。不用道歉。”盛郁峥说。
盛郁峥不知道江时婉为什么不愿意通知闫文林,不管她口中的律师有多厉害,这件事儿闫文林出面绝对会好办的多。而从接待室出来的江时悦站在后面许久,拿着手里的手机对准了正在交谈的二人。赵齐很快就来了,像江时婉了解了情况以后,立刻去和江时悦那方交涉。
过了会儿赵齐匆匆走出来,看着江时婉,沉吟片刻,说道:“我觉得你可能找错人了。”
江时婉不解,赵齐摊手收到:“江时悦应该是想跟闫文林谈,当时江浩声的书房没有监控器,现场只有李慧莲,江浩声和你,除了你,其余两个人都咬定了你推了李慧莲,情况对你很不利,如果你不按照他们的方式和解,派出所这边就会将你押送到看守所。派出所会上诉检察院,之后打官司的时间就长了,反正最后都是闫文林来保你,你还不如现在将他叫来。”
江时婉动了动喉咙,盛郁峥也看向江时婉,赵齐蹲下身眯了眯眼睛,看着江时婉问道:“你又跟他置气了?”
“没有。”话音一落,派出所大门滑向两遍,一行人走了进来,为首便是披星戴月踏入这亮如白昼的大厅的闫文林,身后跟着郑阳和傅正擎,一进门便携夹着一股子凌厉之势,闫文林经过关押室的时候,紧紧看了江时婉一眼,便移开了目光,脚步未停,径直往里走去。
闫文林和江时悦在接待室里谈,赵齐还留在这儿以免待会儿有什么事儿发生。盛郁峥接了一个电话后就告别了往外走。
江时婉远远的看见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夜色之中,开着前大灯,是辆军牌的轿车,盛郁峥上了车后,那车便掉了头,稍纵即逝。
最后闫文林从接待室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的光景了,关押时的门打开,江时婉被带了出来,闫文林就站在旁边,他垂着眸子看了她一眼。
江时婉在里面坐的久了,站起来之后眼前 有些发黑,脸色也不怎么好看,满脸的倦容,十分疲惫的样子。
手上的镣铐被打开,她对上闫文林弧度紧绷的下颚,闫文林已经转身出去。郑阳大气儿都不敢出,见闫文林对江时婉不闻不问,他也默不作声的扶着江时婉往外走。
傅正擎看了一眼从头到尾就没有交流的两个人,清隽的温和的脸上露出挺无奈的表情。按他说,这两个人实在是不应该硬生生的凑成一对,不时地闹出点事儿来,有意思吗?
没意思。
这种时候还要耽误他的私人时间来帮他们处理烂摊子,或许他还可以和杜依涵去写一篇博文,就叫做《论交友不慎的悲催》。
江时婉刚要下台阶,江时悦这个时候才慢悠悠的晃悠出来,几步走到腿脚不便的江时婉边上,微微一笑说道:“婉婉啊,这次的事情就都别计较了,我妈她毕竟怀孕呢,你以后,就别再跟她多计较了吧。”
“别计较?”江时婉站定,她扭着头看着微微扬着下巴的江时悦,说道:“你说你妈弄伤我脚这事儿?”
江时婉笑出了声儿,然后笑容慢慢的收回,从嘴角到眼角都弥漫着一股子冷意,说道:“本来我不想计较,但是现在看来不得不计较了。”
江时悦想着,你现在不也就只能嘴上说说而已,闫文林都松口了,你还能想怎样?但是江时悦也并不拆穿,只是笑了笑,裹紧了往外套上车走了。
傅正擎是自己开车过来的,这会儿已经急不可耐的回家去找杜依涵了。江时婉让郑阳先上车,自己跟赵齐说几句话。
赵齐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已经坐在车后座上的闫文林,挑着眉调侃到:“你确定要当着闫文林的面跟我说?”
“为什么不能?”江时婉反问。
“实话说吧,闫文林应该挺忌讳我的,你知道原因。”赵齐说。
“就因为他在程家危急关头抢了程家最重要的客户?”江时婉噙着淡淡的笑,不以为意的说道:“成者为王败者为寇,这个道理我还不至于不懂,这种事儿就算是没有他,也会有别人来做的。商场就是名利场,各凭本事,于情,我对这件事儿却是有芥蒂的,当时总不能让他把程家的损失还回来吧?而且,他为什么要忌讳你?”
江时婉觉得凭借闫文林现在的地位,他还不至于会忌讳一个程家曾经的律师。
只是江时婉说完,发现赵齐奇怪的看着她,看了看她又望向车里的闫文林,最后视线复杂的落在了江时婉的身上,“你……”
“怎么了?”江时婉张口问道。
赵齐犹豫了一下,到底说道:“没事儿,你找我到底要说什么事儿?”
“哦,对,股份转让的事儿,什么时候能弄好?”江时婉撩了撩头发,夜晚的风凉的很,冷意钻入皮肤毛孔,竟然觉得有意思侵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