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是听小海那孩子说了,这周锦茉是铁了心的要离开的,那到时候要是也带走付西岚那可怎么办才好?
她到手的儿媳妇岂不是又飞了?
“那什么,锦茉,这姑娘刚醒来,还需要好好休养,这没什么事儿你就先回去吧。”杨小川的妈妈看到周锦茉点头,连忙又跟着开口说到。
这过河拆桥的语气那是说的一点都不心虚,而且还很是急切。
她是生怕周锦茉开口说要带着那姑娘一起离开。
要是周锦茉知道杨小川的妈妈心中所想,只怕是要冷不住了冷笑, 她可是恨不得这付西岚从此就留在这里给杨小川当媳妇吧,免得霍霍别人。
然而不等周锦茉说好,那边付西岚突然很是激动的开了口,“周锦茉,斯川哥哥是不是也在这里?”
她好不容易冒险寻了过来,如果不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她如何能安心。
“是又如何?”周锦茉淡淡的看着那兀自激动的人。
纪斯川在这里,和你有什么关系呢?
该激动的人是付西瑶吧?
付西岚低低的笑了,“在就好,在就好。”
不枉她一番冒险,一切都没有白费。
周锦茉冷冷的看了那一眼开心的人,嗤笑一声,转身开门离开了。
门口,那几个小伙子都还没离开,再她开门的时候,都还忍不住踮着脚的往里面瞧,仿佛那里面的人是他们媳妇儿一样的。
唯有纪斯川瘸着腿朝她走了过来,一脸担心,“锦茉,没事儿吧?”
纪斯川一眼就看出来周锦茉出来时候脸上的不开心,连带着他心情都跟着糟糕了。
这群男人里,他大概是唯一一个不会关心那屋子里女人的一个人了,不,还有小海。
在外人面前,小海是个少言却聪敏的男孩,看到周锦茉面色不快的出来,他本来也是要上前的,脚都抬起来了。
可一抬头就看到了腿脚不便的纪斯川竟然两步并作一步着急的朝着周锦茉走了过去。
他就这么硬生生的收回了脚,又想到了刚才周锦茉进去之前对自己说的话,让他帮忙照顾纪斯川。
他神色越发落寞,或许周锦茉和纪斯川之间是有矛盾的,可他们却又都互相关心着彼此。
“锦茉?”看着垂眸一言不发就往外走的人,纪斯川越发担心,连忙跟了出去,“到底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
周锦茉走的有些快,他腿有些疼,跟的吃力,却也没有放弃,很是努力的和她并肩而走。
“那女人是付西岚。”离开了杨小川的家,周锦茉声音冷冷的说到。
外面的的雨还在下,落在人脸上显得凉飕飕的。
付西岚?
纪斯川脚步一顿,随后又连忙跟了上去,“怎么是付西岚呢?”
“你是不是觉得非常巧合了?”周锦茉突然停了脚步,一脚踩在水坑里,渐了两个人一身泥水。
她这才注意到,纪斯川竟然没有穿的斗笠就跟着自己出来了。
“是挺巧合了,她怎么会来这里?”纪斯川点点头,可不就是巧合,世界这么大,这种需要逆流而上的地方,付西岚还追了过来。
周锦茉一噎,本来想说让纪斯川注意身体的话就这么死在了喉咙了。
她管他去死!
“你是不是还觉得自己和她缘分颇深?”周锦茉脸色暗沉,狠狠地剁了一脚地下的泥坑,再次渐了彼此一身,满身泥泞。
踩完,她自己气鼓鼓的转身就走,脚步越来越快。
“锦茉,我没有。”纪斯川脸色大变,连忙跟在后面追了上去,虽然腿长,但耐不住最近腿脚不变,跟的越发吃力了,嘴里急切的解释着。
“锦茉,我没有这么觉得,她在哪里做什么,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他很是着急的解释,不想她误会的更多。
“锦茉,我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真的,我和你保证,我发誓……”纪斯川的声音不断,可是在周锦茉的耳朵里却越来越远。
她走的更快了。
一点关系都没有?
不知道当年是谁带着付西岚一直在自己面前晃悠,如果不是纪斯川的纵容,付西岚怎么可能有机会一次又一次的在自己面前嚣张?
她心中冷嗤,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她再也不会相信他了。
看拐了弯的身影,纪斯川脸色越发着急,“锦茉,我发誓,我和她真的没有关系,嗯——”
他走的太急,来不及看路,脚下踩空在深水挖里,他一个踉跄摔倒在满是泥泞沙土的地上。
高大的身子重重的倒了下去,溅起了满地的泥泞。
他纪斯川,这辈子都没这么狼狈过。
这么实实在在的追一个女人,这么真真切切的没能追上,还摔的自己狗啃泥一样的。
拐了弯的周锦茉像是听到了一声闷哼和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就一顿,原地站了几秒,狠狠心走的更快了。
“纪斯川那个狡猾的狐狸一定是故意卖惨的,我才不要上当。”她一边走一边嘴里嘟囔着,像是自我催眠一样的。
“他是死是活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她继续催眠着自己,抬手摸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又或者,还有些不知怎么就落下来的泪水。
而后面,纪斯川趴在泥水里,狠狠地一拳砸在了地上,满脸泥泞,他恨此刻自己的无助。
“啊——”纪斯川又狠狠地捶了几拳,像是野兽般嘶吼着。
他不知道自己在雨中倒了多久,但始终都没有等到她的回头。
她真的不在乎了,不关心他是不是受伤了,这样的发现,让他整颗心都跟着沉到了谷底。
翻了个身,却并没有急着起来,就这么平躺在这天地之间,伸展了四肢。
任由那越来越大的雨冲刷着那英俊的容颜,像是一场自我放弃,又像是一场自我反省。
“周锦茉——我爱你——”他突然双手成喇叭状放声喊道,如此毫无顾忌,连形象都不要。
这两天纯粹的相处,让他清楚的体会到,因为她的欢喜而欢喜,因为她的悲伤而悲伤这句话的意思。
她越发能轻而易举的调动他的思绪了。
纪斯川的声音很大,沉闷却依旧好听,即使隔了雨雾,附近的住户都还是听到了,也包括还没来就得走远的周锦茉。
她脚步一顿,走的更快了,脸微微泛了红,她确定,纪斯川的有生之年应该还没有这么肆无忌惮的吼过。
可是悸动是悸动,理智,却还是存在的。
“这是刘老爷子捡回来的那男人在喊吧?”某一住户刚结婚的新媳妇看着自己的男人问道。
男人面无表情的点头,“神经病一个。”
新媳妇不满的嘟了嘟嘴,“你看人家多浪漫,都喊出来了。”
眼巴巴的有些羡慕,她也想要自己的男人去喊一嗓子,这样证明爱情的方式可真是让人羡慕的紧。
“呵——”男人冷嗤一声,不屑一顾,“那也得女人同意才行,叫我看,那和他一起被冲过来的女人是不会点头答应的。”
“说的你好像人肚子里的蛔虫一样。”新媳妇不满的哼唧,这么浪漫的男人除非那女人瞎了眼才不回去。
“不信你就出去看看。”男人冷冷的看着自己的女人。
“我才不去,人家又不是和我告白。”新媳妇嘟囔道,看着自家男人深切的意识到对于有些事情自己是羡慕不来的,叹息一声不再讨论这个话题,起身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另一家比较年长的夫妻听到这话,纷纷冷嗤一声,“不要脸。”
两个人十分默契而赞同,“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不知羞臊。”
“可不是,听说那纪斯川已经已经有妻子了呢。”家里的女人很是八卦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