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也好。”慕容烎安点点头,忽然话锋一寒,“不过木水你要记着,那女子可是你们未来的主子,她若是有何闪失,你们姐妹俩就等着陪葬!”
“臣知道!”那木水一见主人突然如此在意这个女子,难免生出来些醋意也被慕容烎安一眼看了出来,然后扼杀在摇篮里了。可见在主人心中,这女子真是非同一般的重要,不是那些莺莺燕燕可比的。
沉玉醒来的时候,耶律铮羽已经从朝堂上回来了。
晚月见她醒了,连忙上前伺候,“小姐,你醒了啊。”
“恩,晚月,爹爹回来了?”
“呃,小姐,”晚月欲言又止,“因为金离姑娘在这次平乱中发挥了很大的作用,作为卧底让我军对敌人的动态了如指掌。皇帝很开心,准备重赏将军府。但是耶律将军什么赏赐都没有要,只是要给金离姑娘一个名分。于是,皇帝答应了给他和金离赐婚,并且封金离第二夫人。”
“什么!”居然是皇上允诺的婚!凤沉玉这下有些想不通了。“第二夫人”的用意是很明确的,不希望这位朋友喜新厌旧。可是,为什么父亲一定要皇上赐婚?他明明就是娶个偏房,为何这般郑重?当真有那么喜欢这金离姑娘么?而且成亲之日,定在下月初八,未免太仓促了些。
“我娘呢?”
“回小姐的话,夫人起床后就在祠堂烧香了。”晚月伺候着沉玉更衣,心中也甚是不解这将军府中人见人夸的贤伉俪怎么突然就变成这般了。
祠堂,凤水冰素面朝天。潜心念佛。
一袭雪白的裙裾在清冷的祠堂中显得煞是圣洁温暖,木鱼跫跫的声音从她手中传来,节奏快速,可见她心中甚乱。
沉玉看的心疼的慌,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花蝶舞后来也没有再来了,留信说家中有急事要处理,让沉玉不要过度伤心之类的便离开了。两个弟弟也闷闷不乐的,有时间就在武场里练武,把桩打得稀巴烂。自己心里有话却无从说起,这样的日子真是让人窒息。
“娘亲。”沉玉欲言又止。
“玉儿,有事么?”
“没有,只是来看看娘亲。”沉玉觉得心里堵得慌。
“玉儿。”凤水冰起身,沉玉连忙上前搀扶,愕然发现娘亲的声音仿佛一夜苍老了好多。
“玉儿,此生我遇到铮羽,其实是无憾的。他爱了我二十年,已经足够了。可是,为娘不甘心,但是因为爱所以也无话可说。只要他喜欢,我是不会不允的。可是内心是确确实实的不愿意,恨意无处可消,只好来对着菩萨、对着祖先祈祷。娘亲也很坏的,没那么善良。”
“恩,玉儿知道了。玉儿知道娘亲心里苦。”凤沉玉心里真的好痛,眼看着背弃却无能为力。唯一能做的就是抱一抱这个温存并且心寒的身体。
“沉玉,娘亲从未告诉你你爹爹的事情,你恨娘亲么?”凤水冰从沉玉的怀中松开,把手上的木鱼放回到香案上。
“梨花一叶沉泽轩,”凤水冰的脸上突然呈现出一层粉红色的光晕,显得异常美丽。
“是爹爹。”凤沉玉低低地答,心中却迫不及待地希望娘亲继续说下去。这么些年来,都只有旁人对爹爹有评价,却不知道在娘亲的眼中他是怎样的一个男人。
“恩。”凤水冰笑了笑,“二十年前,娘亲只是金陵凤家的一个普通女孩,虽然江湖谬赞说娘亲才艺双绝,出水芙蓉,不过都说过了些。凤家后院有一座很高很高的秋千,当时姐姐们正和我一起玩。秋千越荡越高,越荡越高,然后娘亲就看见那陌上骑着快马疾驰而去的沉泽轩了。”
“然后呢?”沉玉一边听一边想象当时风华绝代的两位至亲的样子,听得眼中发光,明明亮亮。
“然后,”凤水冰低头一笑,像个少女一般面露羞红,“那秋千要荡到高处总是要一定的时间的,只有的最高处才见到他,所以,”
“呃,所以?”怎么不说了么?是娘亲害羞了?
“所以,娘亲我就脱离了那秋千,径直借助那秋千的力道,飞过那院墙去。”
“哇!”原来是女追男呀!沉玉听得小鹿乱跳,煞是兴奋。虽然娘亲只是草草带过,但是爱情故事总是让人如此着迷,她可以想到当时的娘亲是怀着怎样的憧憬才追了出去的。
“不要乱叫。”凤水冰继续说,好像在叙说一段很美很美,美到让人舍不得回忆的往事。“当时泽轩刚好来金陵寻人,说是漠北官家的小姐被人劫持了,正赶过去救人。所以,娘亲就很自然地跟了过去。他一心救人,也没发现我一直跟着他。他策马而行,走得飞快,我的轻功又不若大姐,眼看着就要赶不上他了,心中一急,便束了他前右方的大树,借着外力硬生生飞到了他的身后,轻轻抱住了他。”想不到娘亲年轻的时候如此勇猛,第一次见面,竟敢当街吃爹爹的豆腐啊。
“那我爹爹呢?”沉玉做一副花痴状,“爹爹是什么反应呢?”
凤水冰笑了笑,宛如此夜的明月,朔光流转,“泽轩自然是身形一紧,大吃一惊,正想回头看我是谁,我便拦住了他,用力地抱紧了他。当时娘亲还不知道抱个男人是那样的舒服,感觉他结实的胸膛,就足够让我温暖,足够让我贴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