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晚晚皱眉看着眼前跑的满头是汗的人,眉毛轻轻的打了个结,这人。。。是叫“曲南屏”的吧:“有事?”
曲南屏跑的一脸的汗,两手撑在膝盖上,气喘如牛:“你,你今天还要去打工吗?”
钟晚晚听他提起这事,脸色一下子褪的干干净净,嘴巴抿成一条线,语气充满了戒备:“关你什么事!”
曲南屏“啧”了一声,有些气:“哎,你这个人,我是好心关心你。。”
钟晚晚话说出口其实就有些后悔了,这种好心,她已经很多年没有遇到过了。她跟曲南屏并不算熟,严格算起来这才是她们第二次说话而已,更何况,眼前这人昨天还救过自己,想到此,语气不由得和缓了几分:“对不起,我,我最近心情不是很好。。”
曲南屏看了她一眼,伸手从包里掏出了一个白色的信封,递了过去:“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去那种地方工作,你如果急需用钱的话,我可以先借给你”。
钟晚晚当然不可能伸手去接,她知道曲南屏是一番好意,可是这番行为,未免有些太过唐突,她的自尊心也不允许她接受曲南屏的钱。
“你快拿着呀”,曲南屏在学校里属于风云人物,俩人现在就站在校门口说话,周身一股‘生人莫近’的架势,特别是他手里还掐了个信封,已经惹得好多同学注目了。
“我不要”,钟晚晚往后退了几步,低下头思考了两秒,抬头冲曲南屏轻笑了笑:“曲南屏,我发现你这人真有意思,咱俩不过才见过几次面,你知道我是谁吗?你知道我家住哪吗?你除了知道我个名字,你还知道什么?你就不怕我拿钱跑了,再也不出现了?”
曲南屏想,这种情况他还真的想过,不过若是凡事都能用钱来解决,那世上应该没有难事了。这话他却不能跟钟晚晚明说,思考了两秒,委婉的开口:“我觉得那不会是这样的人。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在那工作,但是那种地方诱惑太大了,只要拉的下脸,舍弃原则,你能很轻松的获取到很多的钱,根本不必像你现在这么辛苦。”
曲南屏没有说,其实昨天并不是他第一次见到钟晚晚。
两个月前他就见过她一次,还是在那家KTV,只不过不是在包厢里,是在男厕所。
那天他去参加一个发小的生日,场面闹腾他就多喝了几杯,等实在撑不住跑到厕所门口的时候,就看到门口立了一块“正在清扫”的黄牌子,再往里看,有个瘦瘦小小的背影蹲在地上很认真的在擦什么。
这种场景他也是见怪不怪的了,经常有人喝的乱七八糟,根本撑不到去厕所,就吐了一路。
他当时还觉得很新奇,看那人的背影,一看就是很年轻,年轻的小姑娘怎么会来做这么脏的活,于是就多注意了她两眼。
乍一开始只觉得好像有点眼熟,具体在哪见过又记不得了。等到过了半个月学校开学,他又在表彰大会上见到了她。
那时,她穿着白蓝相间的校服,头发梳成了一丝不乱的马尾辫,抱着两本大红的证书,安安静静的站在自己身边。曲南屏心里觉得惊奇,品学兼优的好学生怎么会去那种地方打工?又忍不住抬眼扫了两圈她胸前的名牌:是叫。。钟晚晚的吗?
开始只是纯好奇,于是他隔三差五的就往那家店跑,也并不是每次都能碰见,慢慢的他摸出了规律,钟晚晚只在周末没有晚自习的时候会去打工,说是打工也就是本分的工作而已,打扫打扫卫生,往包间里送送果盘,十点左右准时会回家,再无其他。
昨天的事,会出面,是偶然也是必然。
昨天他一哥们从国外回来了,一群人嚷嚷着要给他接风,曲南屏就提议,要不然去那唱歌吧,姜少还打趣他:“天天往这跑,不知道的以为这个ktv也是你们家开的了“。
曲南屏笑着骂了他一句“滚蛋”,并不接话。他们其实到的时候就快十点了,曲南屏找借口来回在走廊溜达了两趟,都没偶遇到钟晚晚,心里觉得惊奇:怎么她今天这么早已经走了吗?
顿时有些意兴阑珊,耷拉着耳朵正要往包厢走,猛然听见隔壁包厢里,传出几声微弱的呼喊声,他眼皮一跳,直觉就觉得是钟晚晚,一个回身,利落的一脚踹开了隔壁的门。
“嘣”的一声,包厢的木门被狠狠的踹开,弹在了墙上。屋里的几个人被这声音吓得一愣,齐刷刷的向他看来。
钟晚晚还穿着上班的工作服,白衬衫,黑马甲,平时梳的整整齐齐的马尾现在因为挣扎散了一半,她一只胳膊被人牢牢的抓在手里,另一只手死死的扣着大理石茶几不松手。
大理石茶几已经被她拖的变形,可见抓她的人力气是有多大。
曲南屏眯眼扫了一圈屋里的三个人,头发染的红红绿绿的,一副杀马特小混混的模样,他冲钟晚晚扬了扬下巴:”钟晚晚,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