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高兴，场面自然和谐，几杯酒下肚，启国的大皇子心思也活络了起来。
“说起来，孤倒是要敬一个人。”他忽然开口。
“哦？”在他对面的太子也适时地应承。
“当然就是瑞王殿下。”
他这么一开口，倒叫全场都安静了一瞬，所有目光都明里暗里地集中在了从头到尾安安静静的顾云琛身上。
苏笑寻心下好笑，面上却是不显，只同他人一道，仿佛局外人一样看着顾云琛。
顾云琛慢条斯理地放下手中的筷子，拿过帕子擦了擦手，才不慌不忙地回道：“大皇子远来是客，怎么也该是本王敬你一杯。”
说罢，端起酒杯，遥遥敬了一敬。
那启国大皇子原意哪里是真敬酒，被他这么一弄，不上不下，也只得将酒喝了，喝罢后心里仍有不甘，又说道。
“孤看见瑞王，总会想起在边疆时的日子，那时候你我虽是不同立场，但瑞王在战场上的英姿一直深深印刻在孤脑海里。”
顾云琛勾了勾唇角，“大皇子谬赞。”
“非也非也，”那大皇子一听，果然喜上心头，只是面上表现得越发愁苦起来，“孤时常想起瑞王殿下，便觉得造化弄人，若不是……孤甚至想与王爷好好切磋一番，以弥补心中的遗憾。”
他中间那段省略意味深长，在座的几个不是狐狸精，虽然都或多或少地代表了不同的势力，但在面对来自外面的挑衅时，都表现出了统一的不满。
只是这两人间的对话，尚轮不到他们去插嘴，也不便插嘴。
场上一时间安静极了，几乎所有人的人都停下了手中的碗筷——唯有苏笑寻还在埋头吃。
这位新晋的瑞王妃的表现，让众人都有些迷惑。
顾云琛没着急回应这句挑衅，他看了眼苏笑寻碗里的豆腐酿，轻声问道：“喜欢？”
苏笑寻抽空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还不赖。”
顾云琛于是点点头，“晚点让府上给你做。”
苏笑寻便可有可无地应了声。
两人旁若无人地“打情骂俏”，正当那大皇子以为自己戳中了顾云琛的痛处，他在转移话题时，顾云琛忽然扭头看向了他，目光里带着点他看不明白的东西，像是怜悯，又像是讥嘲。
“大皇子诚意动人，本王怎敢让您抱憾而归。”
他说着，从轮椅上不紧不慢地站了起身。
“只是切磋一下，还是做得到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