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是眼前的男子是程府的大少爷，城主府千金大小姐便没了好脸色，俏脸始终挂着一丝阴霾，领着他们赴往宴席。
“媳妇，我们这是要去哪啊？”
“……”
“今夜有没有空与本少爷一同赏月？”
“……”
“不知媳妇最爱吃哪样糕点，府内没有的话，我托人做去。”
“……”
一路上程牧死缠烂打，吴灵素也忍耐到了极点，俏脸冰冷地朝程府大少爷警告道：“我已经有婚配了，还请公子放尊重些。”
第一眼见到程牧时，吴灵素确实有些动心，可是想到此人恶劣的声名，心底没来由就升起了厌恶，不再抱有一丝的好感。
“公子若有这等雅致，不妨可以去与醉仙楼的姑娘一同分享，小女子就不劳公子费心了。”吴灵素冷哼一声。
程牧也不觉尴尬，没脸没皮地笑道：“小娘子好不知雅趣，也是，还没嫁过来，难免会有点小脾气。”
跟着两人后面的两名丫鬟看到少爷如此放下身段，对方言语还咄咄逼人，脸颊上纷纷露出两抹阴狠之色，只是为了不触怒主子，隐藏得很好，但是与这名少爷指定的未来少奶奶，多半是合不来了。
“三个女人一台戏啊。”走在一行人最末尾的褚裘瞧着这一幕心里暗暗叹道。
褚裘三十多年的阅历，看人的眼光极准，因此不得不佩服自家这位大少爷挑女人的眼光，可比武道上的成就还要出色。虽然褚裘满是肥肉的脸上令人看不出表情，但是他却在后边偷偷打量了眼前三名女子，青衫丫鬟有一双百看不腻的柔夷玉手，以褚裘阅女无数得出的经验之谈，此女绝对是每日都精心保养着这一对玉手，按理说胭脂街隔空一刀卸去手臂应该是有极深的修为，多多少少都会有武道磨炼留下的痕迹，可是任他盯了半天都见不到半个茧子，想了想，程府的丫鬟个个容貌绝美，自家大少爷又哪会愿意让她们去碰粗活。
褚裘看得最多的还是那一袭红衣的丫鬟，尤其是胸前峰峦起伏的景象就令他大饱眼福，而且此女身上的气质似乎有种独特的妩媚感，如若不是他为人老道，恐怕真就陷进去了。
说到底，女人风情万种，看得不只是容貌，还要看秀气，观其双眸，甚至身段如何妖娆都不太重要，褚裘看得最多的还是那名与少爷走在一起的千金大小姐，他潜伏城主府已有十七年，看着吴家小姐从不谙世事的女娃长成如花似玉的大姑娘，说是半个女儿也不为过。平心而论，若要比起容貌，吴家小姐略要逊色于红衣丫鬟，可要比起女子的风情，红衣丫鬟却是远远不如，可能是主仆身份的反差，也可能是此女不太想引人注目，走路的姿势总有些僵硬，不太符合丫鬟的身份，因此就少了些秀气和稚嫩。
吴家小姐给人感觉就如小家碧玉，谈不上高雅，但是一双漂亮的眸子里总含着情话本里大家闺秀总有一丝忧愁，腰肢细软，却又不显得小家子气，与俗人眼中的妖艳妩媚是搭不上边的，却又无可否认其身上一股出尘脱俗的淡雅风情。
用程牧的话来讲，就是耐看，越看越漂亮，越看越可人，疼惜得不得了。
一行人终于走到了一处院子，只见正面厅堂敞门大开，大理石铺的厅堂地面一尘不染，一张紫檀木制的大桌摆在正中央，桌上满是珍馐美馔，琳琅满目，厅堂两侧都有绘着江山风光的屏风竖着，金丝楠木的牌匾上刻着四个纹金大字‘天地无愧’。
程牧嘴角一勾，右手握着刀柄，身上的气势散发开来，不怒自威，一身杀气毫不掩饰地释放出来。
站在程牧身旁的吴灵素被这道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给震慑住了，一张俏脸满是惊讶，直到此时她才反应过来，从对方这一身的气势来看，绝不是什么平庸无奇的富家大少爷。
一袭红衣悄悄的走上去在大少爷耳边轻声道：“少爷，周围有不少高手埋伏，气机太多，无法辨清有多少人。”
“无妨。”程牧摆了摆手。
当程牧还在犹豫的时候，只见厅堂里右侧屏风走出了两道人影，一个大腹便便，富家翁打扮的中年男子，一个身着朝服，气势雄厚的迟暮老人。两人从屏风后走出来，见到了外边的程牧等人，两人脸色皆有变化。
程大海开颜大笑：“吴老哥，我儿真乃人中龙凤啊！”
吴大士表情阴沉：“气运之争，输赢还不一定！”
程牧父子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会心一笑，父亲最先开口：“牧儿，给你准备的庆功宴！”
程牧松开了右手，将一身的杀气收敛，然后便迈步走去厅堂，但是当他看到程大海的身旁多出了一个虎背熊腰的汉子，眼神下意识变得阴狠，不过表面还是故作淡然地走了上去。
还真是摆了一桌鸿门宴。
好一个天地无愧！
一众人都走进了厅堂，程牧随意地坐在了一张紫檀木雕花木椅上，身后的丫鬟没有就坐，只是站在了主子身后。
“吴老哥，咱们现在看起来像不像一家人？”程大海看着满桌的珍馐美馔调侃道。
“我是该感谢你儿子卸去了我儿一只手臂？”吴大士冷哼道。
才坐上位置的吴灵素听到父亲此话，脸色大变，忽然站了起来，满脸愤懑地盯着程牧：“你把学文伤了？！”
程牧耸了耸肩，探手拿了一碟瓜子，伸去给身后的丫鬟去剥，这才朝吴家千金看去。
“没死，慌个甚。”
红衣动作轻巧地咬开一粒瓜子，从分开两半的瓜子壳里轻轻的取出瓜仁，然后俯身递到少爷的嘴边，娇媚地喊了一声‘少爷’。
“懂事！”程牧咬去佳人两指夹着的瓜仁，颇有雅致道：“佳人美如玉，公子世无双。”
“混蛋！”吴家小姐看着这一幕气得直哆嗦。
程大海颇有兴致地看着，不时朝着身旁的吴大士说道：“真般配，看着就赏心悦目。”
吴大士冷哼一声，嘲讽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程大海没心没肺的接着话茬子回道：“是是，亲家说得对，所以咱们才能进一家门呗。”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