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啊,我没问题,不过,你可知道皇上中的是什么毒,别到时候连我宫里那些,用来调理身体的枸杞当归都拿去当罪证。”
“这你就不用操心了,我绝对会公平公正处理此事。”
“最好如此。”
二人四目相对,周围的人大老远就能闻到她们散发出浓浓的火药味。
接下来,韦嬷嬷被其他公公拖到殿外,偏殿只剩下苏意、齐贵妃、齐贵妃的另一个婢女,小薇和刘公公,还有躺在床上发愣的皇上,其他人都被齐贵妃赶出偏殿。
小薇给苏意搬了一张椅子,让她坐在齐贵妃旁边,刘公公则带着一大批宫人去往锦绣宫,苏意慢条斯理地喝起茶叶,仿佛今夜发生的所有事情都与自己无关。齐贵妃看到苏意这般淡定也吃了一惊。
原本,齐贵妃得知苏意送给皇上的汤水有问题后,心生一计,不管是不是苏意做的,无论如何都要把事情赖在她的身上,绝对不能让她有翻身的机会。
齐贵妃又不是傻子,皇上没把苏意关起来,而是放进锦绣宫,肯定是对她有些想法,她说想把吴影留下来,皇上还当真应了她的话,把吴影留在后宫,完全不顾及其他人的阻拦,也不在乎后宫嫔妃们的想法,一意孤行,此等做法,可见苏意在皇上心里的位置。
如果让苏意进了后宫,日后那里还有自己的立足之地,刚才,趁苏意来上书房的路上,齐贵妃已经派流珠等人,偷偷潜入苏意的锦绣宫,将之前准备好的毒药放到苏意的寝殿内。现在正是万事俱备,就差刘公公这一步了。
过了一段时间,刘公公灰溜溜地回到上书房的偏殿,跪在齐贵妃的面前,磕磕巴巴道:“娘娘,锦绣宫上上下下全部都搜遍了,没有任何发现。”
齐贵妃激动地站了起来:“你说什么?”
刘公公丢掉手里的拂尘,在地上狠狠地磕了几个响头:“娘娘,小的真的什么都没发现。”
“全部找过了?”
“全部找过了!”
齐贵妃瘫坐在椅子上,目光呆滞,长叹了一口气道:“那是本宫错怪你了,苏意,你回宫歇息罢。”
苏意冷笑道:“别啊,娘娘,咱们还没找到下毒的真凶,今夜若是找不到下毒之人,不仅会弄得后宫人心惶惶,还会让人觉得我是凶手,而且还不知道皇上的身体要不要紧,这可让我怎么安心休息。”
苏意也没管齐贵妃,转头看向跪在地上的刘公公,道:“刘公公,你查一下,凡是拿过那锅盅汤的人,全部都要好好查查,最好是也一起搜宫,不然只只搜我的,不搜她们的,漏了点什么东西,可怎么办呢?是吧,齐贵妃。”
齐贵妃瞬间觉得背后发凉,似乎即将要发生一些不好的事情。
她点点头,道:“听苏意的。”
“是,奴才这就去办。”刘公公又磕了一个响头,爬起来走到殿外。
苏意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茶,看着齐贵妃坐立不安的模样微微一笑,她倒没打算对齐贵妃出手,虽然齐贵妃为人冲动鲁莽,心怀叵测,又特别善妒,但也没有给自己造成什么伤害,想想便暂且放过她,反正后宫的女人都是这样,既可恨,也可怜。
这次刘公公很快就回来了,手里端着一个托盘,里面有一个用牛皮纸包裹的东西。
刘公公冲齐贵妃行礼,道:“娘娘,这个是在韦嬷嬷寝宫里找到的可疑物品。”
齐贵妃看了苏意一眼,开口道:“传太医。”
“是。”
其实太医早就在门口候着,也不知道齐贵妃怎么想的,为了陷害苏意,竟然一直没让太医进来给皇上把脉,苏意心想,还好自己没真的下毒,要不然皇上早就一命呜呼了。
太医坐到皇上身旁,替他把了把脉,皇上依旧神情呆滞,目视前方,什么反应都没有,太医用针扎向皇上的一个穴位,把针拔出来的时候,银针依旧是银色的,没有发黑的迹象。太医默默咽了咽口水,朝刘公公招了招手,刘公公把搜宫得来的可疑物品递给太医,太医打开草药看了一下,终于露出了释然的表情。
太医把可疑物品放下,开口道:“启禀娘娘,这个草药名叫‘失魂草’,原本是用来当做治疗疾病的药引,是极珍贵的药材,但,若是正常人服下,便会全身僵硬,动弹不得,食用过多还会引起红疹,失明。不过这症状过段时间就会恢复正常,臣给皇上开点安神的补药,可以恢复得更快些。”
齐贵妃摁了一下太阳穴,道:“那就有劳徐太医了。”
徐太医鞠了一个躬,就离开大殿,前往太医院开药。
“贵妃娘娘,这下我的冤屈洗清了吧?”苏意一脸笑意。
“是,是我错怪你了,还请苏姑娘随我到殿外,咱们一起为这件事情做个了结。”
“可以。”
二人离开偏殿,走到偏殿大门,映入眼帘的是遍体鳞伤的韦嬷嬷,不用说,看这架势就知道他们刚才肯定对韦嬷嬷用了刑,苏意到底是容易心软的人,偏过头不愿再看着韦嬷嬷。
韦嬷嬷看到苏意二人出来,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奴婢冤枉啊!奴婢冤枉啊!定是苏意这个贱人陷害我,我打小就进宫侍奉,已经侍奉过三个皇上,对陛下是忠心耿耿,绝无二心,这定是有人陷害!苏意,你个贱人!贱人!”
苏意用手挠了挠耳朵,漫不经心道:“你说我陷害你,我与你无冤无仇,为何要陷害你?”
“因为......”
韦嬷嬷噎了一下,她好像真的想不出苏意为什么要陷害自己,她送自己的翡翠镯子,自己也尽心尽力的帮她在皇上面前进言,按理说苏意有事要拜托她,根本不可能陷害自己,难道陷害她的另有旁人。
“说不上来了?整个皇宫里的人都知道,我被皇上禁足在锦绣宫,出去送汤几乎是可不能的,只能拜托旁人去送。听说韦嬷嬷是皇上身边的红人,我才让小薇把汤给你,本意是为了感谢皇上,我和小薇都没有说过让你为我说好话,也没说过要当妃子的事,你从一开始就扯谎,难道不是居心不良?”
“你......”
“再说了,我也没送过你什么镯子,我进宫是要为晋罗国献祭,哪有什么银子,怎么送的起翡翠镯子。”
“你胡说,镯子就在我手上!”韦嬷嬷拉开衣袖一看,彻底愣住了,手上空荡荡的,哪有什么翡翠镯子,“小薇姑娘可以作证,你确实给过我翡翠镯子。”
“什么啊,我从来没给过你翡翠镯子,也没有私下找过你,汤是我在锦绣宫门口等你经过的时候递给你的,你明明是在自导自演,想陷害苏姑娘。”小薇迅速反应过来,张口胡诌。
“你们......你是苏姑娘的婢女,肯定向着她说话,我就不信了,肯定有人能为我作证,我是清白的!”
齐贵妃在旁边听她们吵得有些厌烦,不耐道:“物证拿不出来,那你可有证人能证明你的清白?”
“会有的。”
这时,有一个侍卫急匆匆赶到偏殿门口,跪在齐贵妃面前,道:“娘娘,有新人证!”
“传上来。”
“是。”
有两个怯生生的宫女走向前,毕恭毕敬地冲齐贵妃和苏意行礼,犹豫道:“贵妃娘娘,我是来为韦嬷嬷作证的。”
“哈哈哈哈哈,你们看,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我是无辜的。”
两个宫女厌恶地看了她一眼,其中一个宫女开口道:“我亲眼看见......小薇在锦绣宫门口把盅汤递给韦嬷嬷,她没有出过宫门,起初韦嬷嬷还死活不愿意,后来小薇把自己的耳环给了韦嬷嬷,韦嬷嬷才勉强答应帮忙送汤,她今天还没回过寝殿,耳环肯定还在她身上。”
齐贵妃冷冷道:“搜。”
几个太监摁住韦嬷嬷,用力扒开她的外衫,韦嬷嬷拼死挣扎,结果小薇的银色太阳花耳环掉了出来。
“这个不是我......”
“闭嘴,你们接着说。”
另一个宫女向前一步,缓缓开口:“我前几日看到韦嬷嬷带了一大包东西出宫,回来时手里的东西没有了,鬼鬼祟祟捂着胸口跑回宫里,大家问她去干什么她不肯说,我估计她就是去买药。”
“你胡说,我没有买药!”
齐贵妃走向前,狠狠地给了韦嬷嬷一个耳光,怒斥道:“本宫让你插嘴,说,你出宫做什么!”
“我没......做什么。”韦嬷嬷低下头,不敢看齐贵妃。
韦嬷嬷哪里敢说自己去了哪里,她确实没去买草药,可她偷偷拿宫里的金银珠宝、名贵首饰画册到当铺卖掉换银子赌钱,这要是被发现,一样是杀头的罪名,韦嬷嬷支支吾吾半响,什么也没说出来。
苏意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轻笑道:“我帮你说吧,你偷偷拿宫里的珠宝首饰还有古董到街上去卖,结果被人发现了,要把此事告诉皇上,你担心被砍头,所以一不做二不休,干脆下毒害死皇上,小薇刚好让你帮忙送汤,于是你心生歹计,在汤里下毒陷害与我,反正我一没家族背景,二没位份宠爱,反正即将献祭,也会死,把事情赖在我身上刚刚好,不是吗?”
“我没......”
“好大的胆子!”齐贵妃直接打断韦嬷嬷的话,“人证物证具在,还想抵赖,来人,将这个毒妇拉下去杖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