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师道长~”
看到姜南的身影,陆茗香显得很是开心,一马当先地跑到他身前,娇憨地打了声招呼。
“咦?道长,您为什么要抓住凤凰的嘴啊?”
陆茗香指着被姜南捏住鸟嘴的凤凰。
“哦,我在给她做嘴部护理呢。”
姜南随口敷衍一句,不顾凤凰的挣扎,看向了陆茗香身后那群人。
有些直白话在观里说说就算了,可千万别让这傻鸟当着别人的面说出来,不然这生意就没法做了!
看着一行衣着都很不一般的人马,姜南好似闻到了金钱的清香味。
莫非这傻妞回去一趟,把羊圈里的肥羊们一起带来了?
只是看到陆茗娴那个刁蛮暴力女的时候,姜南嘴角扔有些不自然地抽了一抽。
现在加速草鞋还没修好,他还真不一定是陆茗娴的对手。
陆茗娴见到姜南,回想起昨天的遭遇。
也是把头一扭,冷冷哼了一声,似乎还是余怒未消。
不过让姜南意外的是,率先发难的并不是陆茗娴,而是她身边的一名浓眉妇人。
“小小鹦鹉,竟然敢叫凤凰?
还真是不知害臊啊。
哼!果然是庙小妖风大,池浅王八多。”
听到这浓眉妇人刺耳的话,姜南眉头微微一蹙。
手里凤凰挣扎的力度猛得变大,一对小眼睛正死死瞪着那浓眉妇人。
姜南把手一松,凤凰肥胖的身躯顿时朝对面飞了过去。
或许没料到这么胖的鹦鹉竟然有如此快的速度,猝不及防之下浓眉妇人额头猛地被凤凰啄了一口。
“唉哟!”
捂着高高肿起的额头,浓眉妇人死死瞪着空中得意盘旋的凤凰,大声吼道:“来人,给我把这只孽畜射下来!”
家丁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脸莫名其妙。
最后有人郁闷道:“兰管家,我们带的是刀,不是弓箭......”
“一群饭桶!”
浓眉妇人冷声训斥,一脸恼怒地指着姜南道:“这孽畜是你养的吧?
赶紧把她抓下来!”
姜南心头默默一叹。
别看凤凰过着猪一般的慵懒生活,却是个拥有着伟大理想的鹦鹉,否则也不会给自己取凤凰这么个名字。
作为赤玄大陆进化论的开创者,这只鹦鹉坚信自己有一天会进化为凤凰。
所以浓眉妇人是正好踩在了凤凰的痛处上,也难怪凤凰会这般生气。
陆茗香见事态忽然紧急,赶忙对着姜南歉然道:“道长,不好意思。
她叫兰姨,是我们陆府管家。
兰姨说她以前被游方道士骗过,所以可能对您存在着一点点误解......”
姜南才不管这个叫兰姨的女人以前被谁骗过。
他眉眼微冷,对着兰姨漠然道:“她叫凤凰,是我们恶犬观的一员,不是什么孽畜。”
“恶犬观!一听就不是什么正经名字!
而且还养着这么危险的孽畜!”
兰姨气急败坏地对旁边老者道:“老爷,依我看此人根本不是什么二小姐口中的仙师道长,而是个纵鸟伤人的凶徒恶棍!”
姜南顿时翻了个白眼。
明明是你先瞧不起我的鸟,现在还要怪小爷我纵鸟伤人?
陆家的人还有没有个正常智商的了?
那一直没有说话的老者,已经打量了姜南许久。
眼中时不时闪烁的狡黠,让姜南不禁有一种遇到同道中人的感觉。
莫非小忽悠今天遇到了老忽悠?
忽然间,老者摸着没剩几根的胡子,笑眯眯道:“姜道长,久仰大名。
在下白茶县陆鲁。
昨夜侥幸见识姜道长炼制的仙丹妙用,今日特意上山拜访姜道长。”
说着,已是从衣服里掏出一个小檀木盒。
姜南一眼就认出那是他送给陆茗香装生发丹的盒子。
不过他还不知道昨天陆家发生的事,听到陆鲁的话顿时有些莫名其妙秒。
是以便疑惑看向眼前的陆茗香。
陆茗香则是一脸微笑道:“道长,您不会打算让我们一直站在说话吧?”
姜南扫了一眼面色各异的陆家人马,耸了耸肩道:“好吧......主殿有请。”
恶犬观的主殿,堪称整个观里的门面建筑。
大殿的占地面积,远超观里其他所有建筑物的总和。
主殿之内,三尊静静矗立,足有五米之高的三清大道天尊塑像,散发着神妙庄严之感。
这也是整个恶犬观唯一拿得出手的东西。
平日里即便没有香客上山,老头子也会叮嘱姜南每天打扫一遍主殿。
所以主殿里面干净清澈,令人心旷神怡。
殿中的黄铜香炉里,正飘荡出缕缕熏香。
陆鲁站在三尊神像面前,静静看了好一会儿。
姜南也是惊讶地发现,原来这老头会走路的啊?
那为毛还要坐在那双轮木车上?
片刻后,陆鲁在黄铜香炉里,默默添了一根香,并长长一叹。
“遥想当年,老夫也曾想静心修道。
可后来忙于茶庄生意,竟是沦落到一身铜臭,实在惭愧。”
听到陆鲁的感叹,姜南嘴角微微抽搐,心里暗暗吐槽。
您知道有多少人想尝试一下铜臭满身是什么感觉吗?!
大殿一侧,摆了几张桌子,用来给香客们休息时用。
陆家的家丁们站在殿外守候,陆茗娴陆茗香这对姐妹坐在了某张桌子前。
陆鲁在感叹完毕后,也邀请姜南一同在另外一张桌子坐下。
虽然姜南天天清理着这些桌椅,但兰姨还是一脸嫌恶地掏出一方帕巾,在椅子上来来回回擦拭多遍,这才放心让陆鲁坐下。
不知为何,姜南忽然很想叫来凤凰,再狠狠给这个婆娘一嘴子!
坐下之后,陆鲁却是掏出那个檀木小盒,指着上面的雕纹道:“姜道长,有个疑惑老夫一直很想当面请教。
敢问檀木小盒不知道是出自何人之手?”
姜南默默指了指自己。
“这竟是姜道长的手法?!”
陆鲁显得很不可思议。
但很快就歉然道:“老夫不是怀疑道长,只是这种手法明显精纯老练,非一日所能练就。
老夫还以为是出自年长的大师之手。”
“我爷爷是村里有名的木匠,我是找他学的技艺。”
姜南好似漫不经心地说出这句话,眼神却是毫无焦距地飘向窗外。
只有他自己知道这句话代表着对另外一个世界的回忆。
来到恶犬观之后,他闲来无事,同时也为了缅怀那个世界的时光,便用后山的檀木雕刻出许多的小木盒。
眼前的木盒,不过是他所有作品里很普通的一件,却没想到好像被陆鲁当成了什么不得了的宝物。
“原来如此。”
陆鲁点了点头,没有继续深究这件事,只是指着雕纹的奇特形状问道:“老夫还想请问一件事,这上面雕的是何种异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