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快死了,当我被推进重症室的时候,仿佛看到了自己的身体。
我名叫李九,自从我患上了绝症,就对整个世界都没了希望。
可是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竟然发现我并没有死!
下一秒,我就觉得自己一定是复活了。
但是问题我并不是那个我,而是另一个“我”。
我躺在床上,而床边坐着一个老头,满身污垢,头发杂乱无章,似乎散发着臭味。
我耸了耸鼻子,惊异的看着他。
“徒儿,你醒了!”那老头看着我睁开眼睛,惊喜交加,浑浊的双眼流出一行热泪。
我想要坐起身,努力扬起身子,却被身上传来的疼痛压的我无法动弹。
现在我才知道,原来这个老头是我相依为命的人,他是一位道士,而我是一个弃儿,是他将我捡回来并抚养长大的。
“师父,我是怎么了?”我的声音很小,仿佛虚弱的说不出话来。
“好了好了,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那老头连忙轻轻拍了拍我的胸口,慈爱的说道。
“你先休息,为师去给你抓野味回来,给你补补身子。”
老头说罢,用胳膊擦拭一番眼泪,就站起身走了出去。
我躺在床上回想起来,原来我并没有死,而是换了一个人。
而这个人的记忆,也通通被我一一知晓。
原来前天晚上,我和师父去捉青囊鬼尸,师父与鬼物激战,我替师父挡了致命一击,却还是让青衣鬼尸逃了出去。
也就是说我已经昏迷了一天一夜,上天没有让我死,那我就不客气的好好活着!
想着想着,脑袋就变得昏沉,不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这几天,师父一直细心照顾着我,我的身体恢复的也很快,已经能下床走路了。
看着自己和师父待在这间破房子里,心里就有一股酸楚。
但是学道这一行,必须要受五弊三缺。
“鳏,寡,孤,独,残,钱,命,权。”这八门,必缺其一。
我和老头一样,都是缺钱的命理,只能一身贫洗,衣角还必须破洞。
口袋不能有钱,更别说洗澡了,随便找个河塘洗一下就好,吃饭随便填饱肚子就行。
差不多过了一个月以后,我的身子逐渐康复,已经能够继续跟着师父四处流浪。
这天,老头一脸沉重的看着我,对我说道:“徒儿,这一次青衣鬼尸逃了,想必七七四十九天之内必须要吸食四十九个人的精气才能复原,现在已经过去一个月,我们赶紧动身,消灭青衣鬼尸!”
我点了点头,“师父放心,我的伤现在已经差不多了。而这次我们必须要消灭青衣鬼尸!”
做我们这一行,不就是为了降妖除魔,舍己为人吗?
老头满意的对我点了点头,随后就匆忙收拾东西,出发寻找青衣鬼尸。
这一天,走在路上,看着老头风尘仆仆的样子,头发挽着发髻,心生疑惑。
“师父,现在什么年代了?”
“嗯?你不知道吗?”
“啊,师父可能我受伤太重,忘了吧,一想就头疼。”我一听,连忙捂着头装着疼痛的样子,说道。
“可能受的伤太重了,唉,都怪为师当初没有及时除掉青衣鬼尸,来,为师再给你把把脉。”
那老头叹了一口气,说完就痛惜的要来抓我的手腕。
我吃惊的连忙躲了过去,“没事的师父,放心,就是头疼。”
“也罢,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就告诉为师。”老头一惊,慈祥的看着我摇了摇头说道。
“师父,你还没有回答我呢。”
“现在是清朝,这年头天天打仗,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老头悲天怜人的望着天空,深情地感叹。
“什么?清朝?难道是清朝末年?”老头的话如同一道惊雷,让我石化在原地,仿佛这一切都像是做梦。
“怎么了徒儿?”老头看出了我的异样,疑惑道。
“没,没事。”我猛地回过神来,摇了摇头。
“走吧,天色不早了,赶紧进城找一间庙宇,否则你我今晚又要露宿街头了。”老头佯装生气,不过眼神里露出了深深地关怀。
我心里一暖,连忙笑了起来,继续加紧时间赶路。
等我们来到城里,已经深夜,冷风“呼呼”的吹着,月亮有意的藏了起来,整个街道充满了阴暗。
“唉,看样子庙宇已经关门了,我们又要借宿义庄了。”
我一听,心里有点害怕,难道都是棺材的义庄?
老头看着我有点害怕,顿时有点生气。
“跟着我这么久,胆子怎么那么小,别忘了我们是干哪一行的,有鬼就捉鬼,宁杀错不放过,懂吗?”老头嗔斥的看了我一眼。
随后转念一想,也对啊,毕竟老头那么厉害,我怕个毛。
想罢,我就跟着老头的身后,尽管心里有点害怕,这样想也让怕意减少了许多。
等到来到义庄门口,杂草横生,一扇黑漆漆的大门,仿佛使得整个周围都更加阴暗了几分。
高高挂起的白色灯笼,被冷风吹得摇摆不定,似乎有人在有意无意的玩弄着。
“走吧,进去。”
我深吸了一口气,强行壮了壮胆子,但是内心深处的恐惧,却使得我不停颤抖着身子。
老头走上前去,轻轻推开了门。
“嘎吱”一声,使我汗毛竖立,心头仿佛被爪子狠狠的抓了一把,整个人呼吸都变得沉重。
“愣着干嘛,赶紧进来。”
老头喊了一声,示意我赶紧进去。
我不敢停留,急忙跟着老头跑了进去。
等关上了大门后,心里刚放下的石头,又沉甸甸的拿了起来。
义庄里面有一处庭院,地上的落叶,被风吹的“沙沙”作响,树枝也“嘎嘎”的不停碰撞,仿佛在欢迎我们。
走过庭院,进入大堂,两边摆放着整整齐齐的棺材,大大小小一共十几副。
我走在正中央,生怕从棺材里面突然跳出一个人来,仿佛走在正中央,才能让我的恐惧减少几分。
“徒儿,今晚你就住在旁边的木床上。”老头指了指一副棺材旁边的木床,淡淡的说了一句。
“卧槽?”
“师父,不会吧,你别吓我。”我惊慌的看着老头,一脸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