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域胜利的消息,在记者们的力量下快速的传播开去,各国的权威媒体都在第一时间播报了这一则消息,相信在这一段时期内,已经没有什么新闻可以超过这一件大事。
“抱歉了,这一次的新闻可不是独家报道……”李清悦拿着她的手机,在一个安静的地方联络上了她的上司,对面却传来了不已为然的笑声:“圣域这一次可是要通过我们媒体的嘴把他们渲染的无比高大,又怎么会存在独家新闻呢,放心吧,我们只要帮他们传播这件事,以后会有好处的。”“我明白。”李清悦始终觉得这一次的报道缺少了点什么,是少了意外吗?还是自己因为没有看到狂众再创造奇迹而沮丧?不可能吧,那群家伙再怎么让自己好奇,也终究只是一群罪犯罢了……
“好了,你也该回国了,你的父亲最近很想你。”对面的上司似乎很为难的提起了这个事,他很清楚这个女人的性格,说失踪就会失踪!特别是面对她家里的压力。
“是是是,就这样了。”手机被迅速的合上,让对面的人来不及说完接下来的话。
李清悦久久的叹息一声,脑海里又闪过了科斯特的那张脸,他真的和那个叫七寒的男人没有联系吗?啧,自己在胡思乱想什么呢……
“想那么多也没用,回去吧……”再抬头的时候,天空的已经阴云密布,刚才一刹那的阳光难道是错觉吗?
世界,开始因为圣域的胜利而沸腾,但是在安静的山坳里,两个疲倦的身影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这里他们应该不会追来了。”赵长卿依靠在一块灰色的岩石下,用仅剩的一只手捂着被科斯特留下的伤口,咧着嘴有几分痛苦的样子,而他面前的鸦正盘坐在地上,双手撑在空煌上,满面的冷漠神色,甚至看赵长卿的目光都有几分冰冷。
“喂,小子,你还在记恨之前的事吗?”赵长卿被盯的全身难受,有点扭捏起来。
“你给老头子吃的是什么药?”这个问题鸦已经问了很多次,赵长卿无奈的耸了耸肩,知道这小子不知道答案是不会罢休的,于是终于坦白道:“是多科城代代相传下来的药而已,可以激发人所有的潜力,要付出的代价则是他自己的命。”“他本来……也许可以活下去的……”鸦知道,这是自欺欺人,不管有没有赵长卿的药,欧阳帝都会死,可是他依然下意识的想去责怪赵长卿,他觉得脑子无比的混乱,还有胸口那难受的感觉令他无法忍受!
“他死了,这是事实。”欧阳帝气消失的时候,赵长卿已经感觉到了,他没有太多悲哀的感受,生死有命,那样的局面下,欧阳帝的死是必然的,只能说,这一次他的运气不好而已。
“我知道事实,所以我不会饶了他们……”鸦那怨毒的声音令赵长卿微微一楞,似乎在鸦的身上看到了什么,看着那幅仿佛要坠黑暗的表情总觉得叫人悲伤呢。
“你要报仇吗?”
“废话,老子一定要杀了他们,一个都不留,什么圣域,什么影,都要死,都要死!他们都要付出代价!咳咳……”猛烈的咳嗽中,鸦痛苦的弯下身去,赵长卿看着他那虚弱的样子,悄然的摸出了一个药丸,用手指一弹,直接飞进了鸦的喉咙之中。
“咕噜”明显的吞咽声,鸦有点难受的将那药丸吞了下去,然后抬头问道:“你给我吃了什么东西?”“放心吧,这药是救你命的,你以为你这身体能坚持到你的部下来吗?”赵长卿长发下的双眼里多少有了几分调侃。
看着眼前这个怪人,胸口满是鲜血,他也是因为来救自己而受了如此重的伤,鸦想起之前自己说的话,双眼里,略略恢复了冷静,“我其实知道……老头子的死并不能怪你……只是因为我太弱了而已。”“能够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可是一件好事啊,如果连你自己错在哪都不知道的话,就会难以前进了,这么看来,你至少还有报仇的机会。”赵长卿慢慢的仰起了头,嘴角流下的血已经干涸般的粘在了他的皮肤上,被他用力抬手擦去。
“你的药不错,至少我的感觉好多了……”鸦感觉到体内呼吸的逐渐流畅和痛楚的减轻,慢慢的坐起了身体,“废话,这是最好的药了,我们的祖先在建立多科城时也把故乡的炼丹术流传了下来,咳咳……”赵长卿的手忽然抽搐起来,然后捂住了自己的嘴唇,那异常的样子令鸦皱起了眉头,“你没问题吧,你刚才给我吃的药还有没……”“放心,小鬼,我之前就已经吃了一颗了,我自己的命可比你宝贵多了……”赵长卿挤出了一个难看的笑,那满是长毛的样子活脱脱像一只野兽,这让鸦想起了之前的相遇,不禁露出了少有的放松神情。
“你和骊姬认识?”鸦忽然想了之前他和欧阳帝的对话,有点好奇起来,“算是老交情了,我因为一些特殊的事离开了多科城,隐居起来,可是骊姬的要求我却不能不答应呢……”说起骊姬的时候,赵长卿的语气有了明显的不同,“为什么?”“因为我喜欢她,你提的是蠢问题,难道她没对你提起过,我当年是她头号追求者的事吗,只是我一直不明白她为什么选择了欧阳帝那傻子而不选我。”赵长卿说着很是奇怪的打量了一下自己那狼狈的打扮,“我觉得我有着那么强烈的野性感和雄性荷尔蒙,没道理会输啊。”“不……我认为正常人都不会选你。”鸦很肯定的摇起头来。
“不过,一转眼,欧阳帝那混蛋就死了,我没有什么悲伤的感觉,也没有喜悦的感觉,很是平淡,因为我习惯了死亡。”赵长卿那诙谐的性格突然变的严肃起来,“你知道吗,小子,你身边的人总有一天都会这样死去,然后离开你,如果你都抱着如此强烈的愤怒和悲伤,你会先跨掉的。”“我没你想的那么软弱。”鸦一楞之后,没好气的扭开了头,“而且,如果连感情都失去了的话,那么我就不是一个人了。”“人?”赵长卿咧开了他的嘴,似乎是想笑,最后却发出了闷哼,像是扯到了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