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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很久以后我也曾唱起

像是每年夏天的时间都走的很慢,又像是因为离别的伤感把时光定格在这一刻,亦或许是歌声和吉他声的美妙让人沉浸其中从而忽略了时间的存在。

明明很喧闹的夏日,在这歌声通过音响和喇叭的扩大之后,让一切都安静了下来,就连此前不停鸣叫的知了也都沉默了,好似全都被季黎弹奏的这一首《同桌的你》吸引住了。

是啊,谁没有难忘的经历呢?曾经一起疯一起傻、一起哭一起笑、一起逃课去打篮球、偷偷把从外面买的小吃带进宿舍,让宿管大叔大妈抓个现行、因为宿舍卫生不合格,上着课也被举报然后回去重新打扫……

如今因为高考,考上了的自然皆大欢喜,考不上的要么复读,要么另寻他路……高中时一群最纯真的伙伴,转眼就要各奔东西,人生中最大的转折,就这么突然来临,让人毫无防备。

……

一首歌的能量有多大?有些时候并不是因为歌词多么朗朗上口,或者因为旋律有多优美,而是整首歌所附带的,能够直击人心引起共鸣的力量,才最震撼人心。

季黎略带嘶哑和感伤的声音,透过并不太专业的音响和喇叭,穿透了夏日的炎热,也穿透了离别的伤感,随着最温柔的风,亦带染着吉他自然的木材的气息,盘旋在整个操场上空。

而下方的人群,早已沉浸在这声音里,随着音律的起伏酝酿着情绪,最后热泪盈眶……

拨动着曾经弹奏过无数次的旋律,季黎也情不自禁地满眼饱含热泪,渐渐陷入回忆里。

曾经一起走过无数城市,看过无数风景,白衬衫和白连衣裙也仍然相遇。曾让人心疼的姑娘,气息仍然在那时的单车后座飘扬,也曾相拥着彼此,牵着手穿过诸多街道,也见了人世的繁华……

然而命运像是一双大手,操纵我们这些玩偶。如今的世界,我们天各一方,也不知你会是怎样。

“你从前总是很小心”

“问我借半块橡皮”

“你也曾无意中说起”

“喜欢和我在一起”

……

“谁遇到多愁善感的你”

“谁安慰爱哭的你”

“谁看了我给你写的信”

“谁把它丢在风里”

……

其实说实话,季黎本身唱歌天赋还算不错,至少音准还是上得了台面的,要不然这首老狼的C调简单版本的歌也不会有这么大的反响。

因为歌曲后面部分有两段和节拍的小调,季黎索性也就放开了,一边跟着节奏哼唱着,一边慢慢把头转过来正面对着观众,手一边举过头顶摇晃着。

轰……季黎这一举动毫无疑问点燃了全场气氛,许多人听两遍也跟着哼了起来!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啦啦啦啦啦啦啦”

“啦啦啦啦啦啦啦”

“啦啦啦啦啦啦啦”

……

像是时隔多年,再回忆青春的岁月,体会那时的欢乐忧愁,聚散离合。季黎就像一个就不归家的游子,一人吃饭旅行,一路走走停停。人世变换,再也回不去从前,只能轻唱着歌来缅怀过去,那些深刻在回忆里的时光。

回过神来,简单地和弦,一首跨越漫长时空响起的歌就接近尾声,季黎轻笑着面对上千听众,心里想着有谁能听懂呢,或许一个都没有吧!

此次校园民谣算是把它带入了这个时代,相信不久后会有更多的校园歌曲作品出世,自己也算是这类风格歌曲的开创人了,虽然是剽窃的,但也应该对得起老狼和高晓松了吧!

笑着摇摇头,季黎起身,对着台下观众鞠了个躬准备下台,得嘞,这任务算是圆满完成啦!

只是,令季黎乃至刚要接手舞台的主持人惊讶的是,台下观众绝大部分都认可了季黎的演奏,在季黎鞠完躬之后的一瞬间,台下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热烈的掌声,并且一直持续着!

甚至很多人都大声喊着季黎的名字,然后又喊着什么季黎却是听不清楚了。

这种场面却是很少见到,连主持人都被这一幕吓呆了。也难怪,这首歌之所以这么经典,那就是因为这几乎是一个时代的标志,如果是一个专业歌手演唱的话,都能直接开场演唱会了,所以观众能有这种反应很正常!

观众久久不愿停下鼓掌,并且嘴里都在齐齐地喊着什么,这场面自然尴尬,不过主持人显然随机应变的水平也很给力,竟然直接挑了两名同学上来回答。

“哇哦,好感人的一首歌,你们说是不是!”穿着一身干练的红色西装的凌霜把话筒递给第一位女同学。

“嗯嗯,听着这首歌,就想起了这三年来的每一天,好舍不得,真希望不离开啊!”女生坦然承认自己也是高三学生,偷偷过来就是为了放松一下。

“学姐,想开点嘛,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早晚都要面对的,加油啊!”和凌霜搭配的另一个男主持安慰着,然后又转过头笑着对季黎说:“季黎同学,看来你唱的歌深受欢迎啊!”

“一般一般,瞎搞而已……”季黎只想快点结束,回到台下去,这里他是一秒钟也不想多呆了!

终于凌霜似乎也是了解季黎的想法,却转身向那些喊话的同学问道:“同学们,你们说,季黎同学的吉他弹奏好听吗?”

“好听……”只见所有人一起回答着。

得嘞,看这架势,是要搞事情啊,季黎眉头皱起,有种不祥的预感。

“那你们刚刚在大声喊着什么,掌声太响,我们都没有听清楚!”

“再来一遍!再来一遍!再来一遍……”

只听下面所有学生像是约好了似的,齐齐地重复地喊着,这情景把主持人都逗乐了。

于是凌霜嫣然一笑,转过头看着季黎:“哈哈,季黎同学,你看,大家都想再听你唱一遍……”

实在盛情难却,季黎在征求学校领导同意后,只好重新弹奏了一遍。因为歌词简单好记,现场大部分人都能够跟着唱起来,一时间这首唱出浓浓的离别之情的歌久久回荡在整个学校,不禁让人心生感慨。

……

在离操场不远的一栋教学楼上,第三层最靠近操场的一个办公室里。

付蓉正在忙着整理班级的学生档案,因为马上就高考了,她又是班主任,自然要负责学生资料和档案整理,免得到时候出了差错。

这个是很严肃的问题,容不得一点马虎,为此校长今天早上晨会上还专门强调了这个事。所以付蓉只能加班加点整理出来,连水都来不及喝一口,听说现在正是高一高二联合举办艺术节文艺表演,不过这不是自己该关心的,所以付蓉并不怎么去关注。

“嘭”,正当付蓉聚精会神地给每个学生的学生档案上写上自己的评价的时候,只听门砰一下被年级组长洪辉撞开。

付蓉刚要开口问问啥事这么大惊小怪的,只见这洪辉稍微停顿了一会,缓过气来说道:“哎你们听说了吗,这届艺术节出了不少有趣的事情……”

“什么有趣的事情?”同在办公室的语文老师金基丽也凑过来,显然也对于洪辉这个话题感兴趣。

“这届艺术节出了好几个了不得的人才啊!”

“谁啊?我怎么不知道!”

“你能知道吗,你都没去,我也还是去打印室时才顺便听了一会儿……”

“哎呀,你就快点说吧!”

“这届文艺表演啊,可是出了好几个人才,高二六班那个礼结敛你们知道吧,模仿秀哎,迈克尔杰克逊!”

“还有高一三班的李晓琪,她表演的是印度舞蹈,没想到竟然被周梦丹教授看中了,想要推荐她去北京舞蹈学院深造,那可是全国舞蹈学院的最高学府啊!”

“哇,这么厉害?看来我们学校又要出人才啦,以后我们的学校历史介绍里也能多写一些人啦!”大家都纷纷一笑,高兴起来。

“这都不算啥……”只见洪辉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了看付蓉,见她一脸好奇的样子,这才又说道:“付老师,你真人不露相,偷偷培养了个好儿子啊!”

“嗨……这跟付老师有什么关系啊!”众人不由抱怨。

“这付老师儿子,相信大家都知道吧,高一三班,季黎,一匹黑马呀!此次也表演了一个节目,是吉他弹奏……”

“不就是吉他嘛,怎么啦?”洪辉还没说完,一位地理学科老师就打断了他并问道。

“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他时自己写的歌,而且自己编的曲啊!”

“啊?”

“这季黎也是才华横溢,竟然会有这样的才艺,而且你们知道吗,台下的观众对他的歌反响很大,呐,你们听,是不是还有掌声尖叫声,那是同学们想让他再重新唱一次啊!”

……

在付蓉听到是自己儿子的时候心里明显不信,不过仔细看了看洪辉的表情,感觉不像是有假。

那到底咋回事呢?付蓉还是决定还是先听一听。

于是率先走到窗前,打开窗户玻璃,把目光转向此刻如火如荼的操场……

……

“从前的日子都远去”

“我也将有我的妻”

“我也会给她看相片”

“给她讲同桌的你”

……

“谁娶了多愁善感的你”

“谁安慰爱哭的你”

“谁把你的长发盘起”

“谁给你做的嫁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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