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去找她,不过,她愿不愿意听从小祖宗你的号令,就得看你的本事了。之前我有去找过她,不过她态度很暧昧,不咸不淡的,我看不出什么意思。”
姜望初想了想,对林大冲说:“大葱叔,你帮我约她出来,但不要提到我,就说你有事找她。”
林大冲也不问她想干什么,当下就拨通了金蓝瑄的手机号。
“喂?瑄妹儿,我,你大葱哥。”林大冲开了免提,那边一接通,立刻扯着粗粝的嗓子说话。
“哎呦,大葱哥,说话这么大声干什么呢?我耳朵不要啦?”那边的女人声音很柔,很媚,带着点上海口音,软软的,能把男人的骨头都听酥了。
林大冲嘿嘿笑,说:“怕你隔着手机感觉不到我的豪壮。”
金蓝瑄咯咯直笑:“你大葱哥不豪壮,谁豪壮啊?整个京圈,就属大葱哥最壕了!怎么的呢,找我什么事?”
林大冲说:“是有事找你,电话里说不清,你过来我公司,我办公室里等你。”
金蓝瑄啧了一声,娇嗔道:“你这人怎么老这样,总是不提前通知一下,说叫人就叫人,我很忙的好不啦?”
林大冲说:“哎呀,忙啥?过来,上次你说那什么皇帝的,红酒,我给你找来了。来不来?不来我可就自己喝了,就花生米。”
“罗曼尼帝康,哎呦你这个老土货,我跟你说几遍了你还皇帝皇帝的,侬就知道皇帝。这红酒要是配你那花生米,它还不得哭死呦!马上来马上来,等着,啊。”
金蓝瑄的上海腔调非常好听,一句话满满的嫌弃,可从她嘴里说出来,却意外地好听。
两人挂了线,姜望初瞧着林大冲嘿嘿直笑的脸,眉毛挑了挑,调侃:“大葱叔,她该不会是你的红颜知己吧?”
林大冲的发妻早亡,姜望初是知道的,他两年前才娶了现在的这个妻子,据说是因为怀孕了,林大冲才不得不娶。
这个路数和楚仲康与孙佳佳有点相似,但林大冲和楚仲康不同的是,他说娶就娶,没那么多幺蛾子,也没管怀的是男还是女,只要验明是他的种就可以。
现在他和金蓝瑄讲一讲电话,就笑成这样,姜望初感觉有点不对劲。
林大冲被姜望初这么一调侃,有些尴尬,大手心虚地来回摸自己脑袋,嘿嘿干笑两声,说:“不是不是,我这种大老粗,她看不上。”
哦,不是他没那个意思,是金蓝瑄没那个意思。
好吧,襄王有梦,神女无情。
姜望初说:“行吧,她来了你跟她聊着,不用管我。”
说着,姜望初转身要走,小萌立马跟上,林大冲不解,忙问:“诶,你去哪儿?不见她了?”
姜望初打开门,回头笑道:“您就瞧好了吧!”
林大冲不知姜望初要做什么,一头雾水,坐在办公室等金蓝瑄。
半个小时后,金蓝瑄来了。她约莫四十岁左右,肤白貌美,风情万种,一头暗红色的长发烫卷了,拨到一边,露出的耳朵戴着一粒颇大的方钻耳钉,闪耀亮眼。
她妆容精致,红唇烈焰,穿一身蓝底黑玫瑰花纹无袖旗袍,如第二层皮肤一样,紧紧贴着她的身体,勾勒出她曼妙的身材,走起路来摇曳生姿,婀娜风流。
她的手臂上还挂着精致的小方包,径直朝林大冲的办公室走去,也不管这一路迷倒多少男人。
她脸上笑容不减,眼珠子时而看看左边,时而看看右边,简直像一路收割男人心魂的狐狸精。
就在快要到林大冲的办公室时,她与一个从秘书室出来,手里抱着一堆文件的女孩撞了一下。
金蓝瑄“哎呦”一声,往旁边踉跄几步,好歹稳住了身子,而那女孩则没那么好运了,摔倒在地,手里的文件散落一地。
金蓝瑄眉头轻拧,看向那女孩,还是个很青涩的孩子,看着年纪不大,头发扎成双马尾,额头被厚厚的刘海盖着,脸蛋素得一点妆容都没有,与金蓝瑄的精致形成鲜明的对比。
女孩穿着明显与她形象不符的职业西服,一边慌忙道歉,一边跪在地上扒拉着散落一地的文件。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金蓝瑄也没什么事,就不为难这小姑娘了,估计是刚毕业的实习生。
“勿要紧。”她妩媚地说了句,就继续婀娜地走了,进了林大冲的办公室。
林大冲一看到她,立刻站起来,很高兴地说:“瑄妹儿,快,来,红酒在这儿呢。”
林大冲献宝一样,把桌上的红酒递给她。
金蓝瑄将自己的小方包很随意地扔在沙发上,接过红酒,仔细辨认了一下商标,点头:“嗯,侬这回就买对了。开了好不啦,阿拉喝一杯。”
林大冲当然说好,两三万的红酒眼睛都不眨地就开了,林大冲就想往她茶杯里倒,立刻遭到金蓝瑄的嫌弃。
“哦呦,侬个大老粗,喝红酒怎么拿茶杯喝?么红酒杯?要先醒酒,晓得不?”金蓝瑄一边嫌弃,一边指使林大冲要红酒杯,要醒酒器。
林大冲好脾气地一一照做,打电话叫秘书送进来。
不一会儿,一个干练的秘书把金蓝瑄要的红酒杯和醒酒器拿来了,放在金蓝瑄面前。金蓝瑄一看那红酒杯,满是水渍,像是刚洗,没有认真擦干净就拿过来,嫌弃到不行。
她拎起一支红酒杯,对秘书说:“哦呦,擦一擦,用干净棉布擦,这么多水渍,怎么喝红酒?”
那秘书似乎很不耐烦,看着金蓝瑄手里的杯子,眉头直皱。接过红酒杯拿去擦的时候,还嘟囔了一句:“真麻烦!”
金蓝瑄一听,眼睛凌厉地抬了起来,看了那秘书一眼,三十来岁上下,头发扎得一丝不苟,还带着金边眼镜,嘴角往下,一看就是个古板守旧的女人。
金蓝瑄优雅地翘起脚,娇媚地说:“喝红酒确实麻烦,但我反正有人可以指使,坐着喝就行了。侬就没法子了,不仅没得喝,还得给人擦杯子,哦呦,好可怜的咧。”
干练秘书一抿嘴,不敢反驳,拿着两个红酒杯出去擦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