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望初喊这么大声,把小厅里其他说话的人的注意力都给吸引了过来,小厅一瞬间安静了下来,看向他们这边,心道:又怎么了?
孙佳佳银牙都要咬碎了:姜望初,你喊什么喊?还说人家添乱,喊那么大声,谁才是添乱的那个?
楚仲康正在和楚叔齐商量对策,听到姜望初的高声尖叫,也都看了过来,两人心里都不由自主地咯噔一声,都在心中暗道:又怎么了?
孙佳佳深吸了口气,扬起下巴,一副士可杀不可辱的模样,说:“小九,你不要含血喷人!大嫂的东西,怎么可能在我这儿!这枚胸针是我家二爷去年在法兰国给我买的,我还有证书,不信,我把证书拿过来给你看!”
孙佳佳说得这么肯定,换做别人一定会有所迟疑,觉得自己可能认错了。
但质疑她的是小九爷,怎么可能迟疑?他说这东西是他母亲的,那么就一定不会认错。
楚未晞比她更坚定地说:“这胸针,就是我母亲的。这是她过三十五岁生日的时候,我父亲亲自去缅因矿场采的毛料,亲手打磨的翡翠。如果你不信,可以把这后面的别针取下,你会看到翡翠背部,刻着一些小字,是我父亲亲自刻的!”
这边发生的事,众人已经听清了,竟是孙佳佳拿了楚未晞母亲的东西,而且还不止一件!
楚仲康也听清了,他脸色铁青,快步走过来,一把夺过楚未晞手中的翡翠胸针,大怒:“楚未晞!你这是什么意思?就你那房才有好东西吗?你这是在质疑谁?别以为自己现在股份多,又赚了点小钱,就敢在这里耀武扬威!我告诉你,楚家还不是你当家,这里不是你可以撒野的地方!”
他想用长辈的权威镇压楚未晞,可不曾想,话音刚落,他手肘被人敲了一下,整条手臂的发麻了,手中的胸针拿不稳,滑落了下去。
众人都大喊:“胸针!”
唯有孙佳佳和楚仲康却巴不得这胸针摔个粉碎,到时就能来个死无对证!
不料,斜刺里伸出一只手,稳稳地接住了这枚胸针!
姜望初把胸针举了起来,对准了白炽灯,放单眼瞧着,说:“是不是我婆婆的,把别针取下来不就知道了吗?”
楚仲康冲她怒喝:“姜望初,你把胸针还给我!”
姜望初放下胸针,戏谑地看着楚仲康,道:“二叔,真理不是靠吼的!不是谁说话大声,谁就有道理!我也不相信二婶会拿我婆婆的东西,但我家小九爷也不是平白无故栽赃别人的人!他肯定有所怀疑,才会这么说。”
“你也不用这么惊慌失措地对我喊,这样显得你做贼心虚。”
姜望初两句话,说得众人都看向了楚仲康,目光都意味深长起来。
楚仲康冷哼一声,背着手昂起头,说:“我心虚什么?是你们这些做小辈的太目无尊长,逼得我不得不教训你们!”
姜望初说:“这东西,是不是我婆婆的,别针拆下来不就知道了?二叔,你急什么?”
姜望初一边说着,一边拆卸翡翠胸针后的别针。这东西要是在别人手里,可能得拿工具,小心翼翼地拆卸,但是到姜望初手里,就跟拧螺丝一样简单。她搓吧搓吧,就把别针给搓下来了,而且一点儿也没让玉石受损。
楚仲康怎么可能拆别针,这东西哪里来的,他心知肚明,就连孙佳佳都以为他是从国外买的,只有他知道,这还是他从他大哥房里拿的,不过当时自己收起来了,没有给孙佳佳。
去年有一次出国,忘了给孙佳佳买东西,怕她闹,才把这东西给她,还在外面胡乱买了张证书作伪证。东西是真的,随便拿去给谁鉴定都不怕,至于证书,谁会没事鉴定证书呢?
可打死他都没想到,孙佳佳会把东西给姜望初,还被楚未晞一眼给瞧出来了!
姜望初说得对,他冲她大喊大叫,就是做贼心虚!
他现在不仅虚这枚胸针,他还虚卧室里满屋子的东西!怪也只能怪他太猖狂,以为楚未晞一辈子都翻不了身了,所以从他大哥屋里拿了东西之后,堂而皇之地摆了出来,就算被家里的仆人瞧出来了,又怎么样?谁敢说一个字?!
可现在,他恨不得立马回卧室,把满屋子的东西都给藏起来!
他在胡思乱想着的时候,姜望初这边已经将玉石从钻石镶边里掏了出来,翻过背面一看,上面刻着极小的字,需要放大镜才能看到。
有个楚家族人掏出一个小放大镜,递过去,说:“我这儿有放大镜。”
姜望初接过,道了声谢,把翡翠和放大镜都给了她家小九爷,她还很巧妙地卡了一个位置,让孙佳佳和楚仲康都没法上前捣乱。
上面写什么,她不关心,反正她家小九爷说什么就是什么,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守在他身边,谁敢动他一下,她就剁了谁!
果然,楚未晞拿着放大镜在翡翠背面瞧了一会儿,念道:“爱妻利亚三十五生辰,谨以此物,表达吾之爱意。夫·伯渊。”
这一行字,就是铁证!
楚未晞念完,抬头看向楚仲康,冷冷地说:“二叔,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楚仲康汗出如浆,孙佳佳惊愕不已,她是真的没想到,这东西也是她那个某国公主出身的大嫂的东西?
孙佳佳看着楚仲康,愣愣地说:“这……这不是你去法兰国给我买的吗?还有证书啊?”
姜望初在一旁,冷笑道:“二婶,可能二叔给你买的,是来自法兰国的证书!”
小厅的众人扑哧都笑出了声,孙佳佳不知如何是好,楚仲康恼羞成怒,一挥手,怒道:“我不知道你们说什么!简直岂有此理!”
说着,他大步往外走去!
可他走到大门口,就被几个强壮的仆人给拦住了。楚仲康冲他们怒道:“你们干什么?啊!想死吗?给我滚开!”
楚未晞操纵着轮椅上前,停在楚仲康背后三米远的地方,淡淡地说:“二叔,不要急,我们把话说清楚了,你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