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一声叹息,楚未晞的手抚摸她的头发,担惊受怕了三个多小时的男人,接受了这番做作的表演,说:“起来吧,我带你回家。”
“嗯!”那带着哭腔的声音,不知道的还真以为她受了多大的委屈!
姜望初站起来,楚未晞还弯下腰,给她拍了拍裤腿上的泥沙灰尘,细心体贴的样子让姜望初良心一阵阵发疼。
林大冲走了过来,说:“小祖宗,那我就先走了,有事再联系。”
姜望初说:“大葱叔,先别走,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家先生,楚未晞。小九爷,他是大葱叔,以前跟着爷爷做事,现在北边一带都是大葱叔在管。”
楚未晞立刻露出温和的笑容,率先伸手,说:“大葱叔,你好,我是望初的丈夫,楚未晞。”
林大冲一顿,忙双手握住:“哦,你好你好!”
他面带微笑却满脸疑惑:“小祖宗,你结婚,怎么不跟大葱叔说一声?连杯喜酒都不请我喝?”
姜望初一时不知怎么回答,楚未晞却道:“当时我身体不好,望初体恤我,就没请各位叔叔伯伯。我准备过些时候补办一场,到时候请大葱叔赏脸前来观礼。”
林大冲听了,哈哈大笑,说:“那我一定要去!我得好好跟你喝一杯!我可好久没那么痛快地喝酒了!”
姜望初笑着说:“大葱叔想喝酒多简单,元宵那天请你到我们家做客。爷爷三叔他们都来,到时候,你想喝多少都有,只是一个,不能让我爷爷喝!”
林大冲一听,两眼放光:“什么?老爷子要来?三爷也来?那我可一定要去啊!”
方卫明和李广涛听了,也争先恐后:“什么什么?老祖宗来京城?我也去,我也去!”
这两人还差点没打起来!
姜望初说:“三位都来,大家一起乐呵乐呵。”
她这么说了,这三人才哈哈大笑,告辞离开。
姜望初本来也要跟着楚未晞走,可是,走过那条死去的大黄狗旁边,发现有一只小奶狗正不停地用鼻子去推那只大黄狗,嘴里发出哼哼呜呜的声音,像是在叫大黄狗。
姜望初眉头皱了皱,刚好,金胜走过,姜望初拦住他,问:“这小奶狗是它的崽?”
金胜看了眼,说:“嗯,下了五只,其他的都送人了,就剩这只了。别人嫌弃它黑不溜秋,不吉利,不要它。”
姜望初弯腰,将小奶狗抱起,这只狗通体乌黑,没有一根杂毛,黑不溜秋的,连眼珠子都是黑的。这若不是院子里灯火通明,她还真看不见它!
姜望初用手指去戳它的小鼻头,这小奶狗还很凶的嗷呜咬住了她的手指,可惜它太小,没有力气,与其说咬,还不如说含着,没多久,居然吮吸起来了。
这可把姜望初给逗乐了,这是有多馋啊?
“望初?”楚未晞的轮椅停在不远处,回头看姜望初没跟上,喊了她一声。
“来了!”姜望初应了一声,又低头对小奶狗说,“以后,你跟我吧,我养你!”
她又低头看了那个连嘴都被掰断了的大黄狗,叹息一声,人造孽,狗遭罪。
她对金胜说:“这狗,你挖个坑埋了吧。”
金胜一愣:“啊?”
不就一条狗吗?死了扔垃圾堆不就行了,还挖坑埋?
姜望初说:“不埋?你不埋它,我就埋了你!自己挑!”
金胜耷拉下脑袋,乖乖听话。
如此,姜望初才满意地抱着狗上车了。
上了车,楚未晞发现她怀里抱了只狗,眉头微蹙:“哪来的?”
姜望初说:“院子里捡的,待会儿去一趟宠物医院,给它做个全身检查!”
楚未晞听这话,是要养它的意思,眉头拧得更紧了。
姜望初看他表情不佳,问:“你不喜欢狗?”
楚未晞没回答,只是看着这狗一个劲儿往她胸部闻,他的眼神就非常不善,别开脸,冷然道:“不喜欢!”
小奶狗似乎感受到了楚未晞的不善,哼呜一声,将脑袋埋进了姜望初的胸前,楚未晞更气了!
把小奶狗留在宠物医院里,姜望初就跟着楚未晞回家了。
楚未晞一整晚都气压低,家里没人敢惹他,饭也不吃,喝了两口汤就说饱了。
楚风告诉姜望初,她突然不见了,小九爷几乎把整个京城都翻了过来,找人调了监控,真是一寸地皮一寸地皮地找!
楚临扒着饭,凉凉地说:“上次见小九爷这样,是小九奶奶您被人绑架了。小九奶奶,我们小九爷现在还在韬光养晦的时候,次次都这样,老宅那边的人都该知道小九爷的底细了。”
言语中,不乏责怪之意。
荣伯皱眉,桌底下踢了楚临一脚,楚临还睁大眼睛,像个天真烂漫地孩子看着荣伯:“荣伯,您踢我干嘛?”
荣伯:“……”
姜望初知道楚临是在为楚未晞抱不平,她没有责怪的意思,反而对楚未晞充满了内疚。
他什么情况,她很清楚。
楚家的二叔三叔,虎视眈眈,明枪暗箭,都巴不得他早点死,当年出车祸的真凶没找到,他爸妈和哥哥出事也不知道是人为还是意外,一切都不明朗,他要隐藏势力,他要韬光养晦。
可每一次,她出事,他都失去理智,不管不顾,几乎是不惜一切代价要找到她。
虽然,她并不需要他的保护,可他这样不遗余力,她的心是感动的。
试问,这个世界上,如果有一个人,全心全意地爱着你,关心你,用尽所有去保护你,你不感动?
晚上,姜望初早早洗好澡,躺在床上,等着楚未晞进屋,她要好好的,真诚地向他道歉。
可是,她等得快要睡着了,眼皮都撑不开了,楚未晞都没有进来。
后来,她迷迷糊糊睡着了,半夜惊醒,一摸身边的的位置,没人,被窝是凉的,楚未晞还没进屋。
这下姜望初睡不着了,她赶忙起身下床,随便批了一件外衣,就匆匆出去找他。
隆冬的黎明时分,天特别的黑,特别的冷。姜望初一走出屋子,就被冻得打了个哆嗦。
四合院里特别安静,安静地姜望初心里都发毛,庭院的路灯发着幽幽惨白的光,照得庭院一片白,看着心更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