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瑟枯叶飘鬼竹林中静谧无声,清冷的月光下细竹摇曳林影婆娑。忽然几道黑影如鬼似魅般闪过林间,立在一片枯叶层上。早有一人头戴斗笠等在那里,几道黑影跪俯在其面前正是那日几人,只是却少了一人。借着月光看得清其中一人正是刚刚加入圣火教的小霸王王恒泰,他低着头毕恭毕敬道:“军师,轩灵教已被圣火教剿灭,一切尽在军师掌控之中。”那被称为军师的斗笠人沉声道:“如此中原武林势力又削弱一分,但离我们伟大天皇征服中原的目标还只走了一小步。不过中原有句古话‘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诸君仍需继续努力。”这时一名女子开口说道:“军师,当日你派我潜入轩灵教,为的就是与圣火教里应外合剿灭轩灵教。如今轩灵教已除属下的任务也已经完成,不知军师下一步如何安排?”斗笠人说道:“如今五教以去其一,但还有四教尚存,下一步我派你潜入日月神教。日月神教乃由一对夫妻掌控,男的叫做阳顶天女的叫住月英灵。这阳顶天武功了得,但其有个致命的弱点就是贪恋女色。余下该怎么做就不用我说了吧?”月光下那女子侧颜艳丽但身材相对矮小,她低头说道:“是,属下明白。”而后那斗笠人又说道:“我派柳田潜入蛊毒教,是让他偷取《虫灵诀》功法为我东瀛所用。但如今蛊毒教被灭虽是一件好事,但柳田和《虫灵诀》也都不知去向。”这时一个年纪稍大的男子说道:“禀报军师,柳田这人一向有二心,或许此刻他以携秘籍而逃。”斗笠人听完冷哼一声道:“哼,暂且不必管他。如今让我更在意的是中原武林的新星强者,他们是最让我担心的尤其是银翼魔君和剑无殇。我派出去的精英忍者全被杀死,此二人或许日后会成为天皇征服中原最大的阻碍。”这时那年长男子开口说道:“属下倒是觉得军师有些过于担心了,那银翼魔君性格乖张桀骜不驯,已经得罪了九大派尤其是雪山派。他先杀了雪山派的掌门,而后又杀了雪山派几十位精英弟子,如今雪山派与他是不死不休了。那剑无殇属下了解倒不多,只是听说此人剑术十分了得,但我甲贺一族的忍者也不惧他。”那斗笠人不知可否的点点头把手一挥道:“诸君为了天皇的献出你们的生命吧。”而后四人双手交叉胸前虔诚的喊出:“誓死效忠天皇。”话音刚落嗖嗖嗖几声三道人影消失在林子,唯独还有一人跪俯在斗笠人面前。这时斗笠人开口说道:“胜太郎,这几人之中我最看重的就是你,所以才将潜入阎罗殿这等重要的任务交给了你,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这逆天帝不光实力深不可测而且足智多谋,只要除掉了他中原武林势力则少去三成。”那被称作胜太郎的男子开口说道:“禀报军师,属下无能未能找到机会下手除掉他。”听声音十分熟悉不是救走剑无殇的杀父仇人白无常的神行者刘望尘又是何人?原来他就是斗笠人派去阎罗殿的胜太郎,他当日救下白无常看来也并非巧合之事。斗笠人笑道:“想要除掉逆天帝自然不会这么简单,你只需时刻注意着他的动向,一旦有重大的事情发生立即上报。”说完他忽然顿了一下话锋一转道:“你觉得银翼魔君与剑无殇这两人如何?”胜太郎想了想开口说道:“属下与军师看法相同,我与剑无殇有过一面之缘,此人给我的感觉非同一般。年纪轻轻面对灭门之仇却依然能保持一丝冷静,日后不可限量。那银翼魔君属下只是听过倒未曾见过,我的看法是此人看似桀骜不驯,但能在九派围剿之下全身而退,他绝非表面看起来那般是个有勇无谋之辈。”斗笠人点点头叹息道:“哎,中原真是块宝地,人才辈出啊。”
此刻远在山谷的黑风镇中,一间昏暗的房间里,一只白色的蜡烛立在烛台上。此时房间门窗紧闭但火苗却飘忽不定火光闪烁,原来是木床上盘膝坐着一人,呼吸吐纳之间引得屋内空气搅动。此人正是月啸天,他受伤之后便骑着白虎逃走,不知为何却来到了这黑风镇中。此刻他正在运功疗伤,只见他浑身萦绕着似有似无的氤氲之气,肩膀上的剑伤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伤口已经完全愈合,只留下一道寸许长的疤痕。月啸天睁开双眼走下床来,来到桌前拿起水壶直接对嘴咕咚咕咚喝了起来,喝完一把将水壶捏碎恶狠狠的道:“哼,剑无殇!此仇不报我月啸天决不罢休。”忽然咯吱一声门被打开,一名身材魁梧满脸络腮胡子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月啸天一看来人叫道:“父亲。”原来来人正是月啸天的父亲月山王,也是月氏一族的族长。他点头说道:“听说你被人所伤,这轩灵教还藏有此等高手?”月啸天不屑道:“哼,轩灵教不堪一击岂能伤我,只是孩儿一时大意被剑无殇刺中肩膀,下次再遇到他孩儿定报此仇。”月山王一听哈哈大笑道:“好,我月山王的儿子就该如此绝不服输。”随即话锋一转皱眉道:“这剑无殇我也有所耳闻,能伤的了孩儿看来此人实力不可小觑啊。日后必是我月氏一族征服中原的一大阻碍。”月啸天哼道:“恩,父亲不必担心。这次不过是孩儿一时大意,下次交手必提头来见。”月山王一听又哈哈大笑道:“好,我相信孩儿定能取其首级,到那时我与你三位伯伯便为孩儿准备庆功酒宴。”父子两正说着话忽然咚咚有人敲门,而后一人走了进来正是张成。张成毕恭毕敬道:“执法者,圣火教教主司徒烈来访,此刻正在大厅等候。”月山王一听自语道:“偶,此刻他来这里做什么?我且去会会他。”月山王来到了大厅,客座上的司徒烈正在喝茶,一见来人立马放下茶杯迎了上来拱手道:“月先生,在下深夜来访多有不便万望海涵。”月山王也拱手还礼笑道:“司徒教主那里的话,这里的大门随时为司徒教主打开。今日教主来访正是令寒舍蓬荜生辉啊,来来来,请坐下说话。”二人坐定月山王开口问道:“不知司徒教主此次前来有何要事?”司徒烈微笑道:“今日我圣火教能顺利拿下轩灵教,这多亏了月先生的帮助。我司徒烈在此多谢月先生了,我已命人备了一些薄礼明日便送到府上。”月山王听完满脸笑容道:“哈哈,司徒教主太客气了,你我既是盟友这些事情都是应该做的。我相信他日我黑风镇有难,司徒帮主也一定不会袖手旁观的。”司徒烈点头应道:“这是自然。”随即他话锋一转道:“月先生,我听说令公子今日被人所伤,不知伤情如何啊?伤人者又是何人?”月山王笑道:“多谢司徒帮主关心,小伤而已不值一提。听吾儿说伤他之人乃是那武林中风头正劲的剑无殇,据说此人年纪轻轻剑法极高。”司徒烈一听面色一变道:“哦,是他!”月山王眉头一皱道:“怎么?难道司徒帮主认识此人?”司徒烈连忙摆手道:“月先生不要误会,剑无殇的师傅就是那自称剑仙的聂渊。我与聂渊有深仇大恨,与这剑无殇也有过交手。”月山王点头道:“原来如此,此人武功如何?”司徒烈道:“这剑无殇剑术十分了得,比起他的师傅也不遑多让,更为重要的是此子年纪轻轻前途不可限量。说来惭愧那日交手他便从我手中全身而退,我若想抓住他也是十分困难之事。”月山王听完不惊反笑道:“哦,如此真是太妙了。”司徒烈不明其意道:“月先生何出此言?”月山王笑道:“司徒帮主有所不知,吾儿天赋虽高但心性略有浮躁难堪大任。如此有了一个劲敌便可磨炼他的心性。”司徒烈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月先生真是深谋远虑啊。”随即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而后放回茶桌看向月山王,月山王也看向了他,二人眼中各有深意。就在气氛开始有些发酵之时司徒烈开口道:“月先生,我有几个问题想要请教,不知当讲不当讲?”月山王笑道:“司徒教主尽管开口,吾必知无不言。”司徒烈盯着月山王的眼睛道:“在下听说月先生与那月氏一族颇有渊源,不知此事是否为真?”月山王面不改色微笑道:“这天下姓‘月’之人何止千万,难道都是那月氏一族之人?况且那月氏一族十几年前就被朝廷剿灭殆尽了。司徒教主是从何处听到这个信息的?或许是有心之人的离间之言。”司徒烈笑道:“我看也是江湖传言罢了。”随即换了个话题道:“在下真是十分敬佩月先生,一手创建了这黑风镇,并且能将这黑风镇管理的井井有条,真是常人难以做到。”月山王哈哈一笑道:“教主过誉了,我这小小的黑风镇如何能与偌大的圣火教相比。”司徒烈摆手笑道:“月先生过谦了,您这黑风镇中藏龙卧虎实力不可小觑。而且月先生还在广招人才,看来是不鸣则已要一鸣惊人啊。”月山王听完心中冷笑道:“这司徒烈果然老奸巨猾,看来这黑风镇中已被其安插了眼线。”但月山王表面不动声色道:“司徒教主那里的话,我黑风镇一向大门敞开,三教九流都可来此寻得一方容身之地。哪有什么招才之说,无稽之谈罢了。”司徒烈笑道:“月先生不要误会,作为同盟者的在下自然也是万分希望黑风镇实力大涨。”月山王喝了口茶道:“此刻天色已晚,司徒教主何不在此休息,明日我带教主在这黑风镇中游玩一番。”司徒烈摆摆手道:“我也本有此意,可是这轩灵教刚刚拿下,教中还有许多事情要处理,改日再来叨扰月先生。”说着便起身道一声:“告辞。”月山王也不挽留道:“既然如此,我也不便强求。来人,送客。”司徒烈走后月山王冷哼一声而后唤张成来见。张成跪在厅前等候,月山王道:“这老狐狸在黑风镇中安排了眼线,你负责将他找出来,但不要轻取妄动监视他的一举一动便可。”张成领命而去。这时大厅中又走出三人坐在月山王两边,这三人正是月山王的亲兄弟。右手边第一位身材魁梧满脸络腮胡子鼻尖还有一颗大黑痣。他正是四兄弟中的老儿月兆南,他粗狂的声音响起道:“大哥,这司徒烈来干嘛?这小子准没安好心。”月山王道:“表面上是来道谢,实则是来试探我们的底细。”那月兆南一听瞪大了眼道:“什么?他知道我们的底细了?乘着他还没走远,我这就去宰了他,以免坏了我们的大事。”说着起身就要追去,这时坐在月兆南身边的一名瘦高的清秀男子拉住他缓缓说道:“二哥,不可鲁莽。我看那司徒烈未必确定我们的底细,不然今日也不必来此试探一番。而且现在的中原形势还不明朗,此刻还用的上他。”月山王点头道:“恩,四弟的此言正合我意。司徒烈此刻也最多是怀疑,并未确凿的证据。况且就算他真知道些什么,现在也不会跟我们撕破脸皮,一切不过是相互利用罢了。三弟你以为如何?”那独自坐在左手边的中年男子耷拉着眼皮,一幅颓废的样子道:“我没意见。”月山王点点头又看向月兆南道:“二弟,你觉得呢?”月兆南一屁股坐回椅子上,受气一般的道:“三弟,四弟都这样说了,我哪还有什么意见。全凭大哥拿主意吧。”月山王笑道:“好,那此事先搁在一边,一切按计划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