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楚估摸着应该是九月份的事,比对了几笔支出后,就差不多能确定了。荆楚平常都是通过机器自助缴费的,但是有一天缴费三次,均显示银行卡收入,而非自助缴费。所以,基本上可以判断他们好运的开始不是天意而是人为。缴费明细上没有直白地显示那三个字,但是荆楚红着眼眶已经把那三个字看得清清楚楚。
沈嘉辰亲口承认给了一姑娘十万块礼金的场景还历历在目。荆楚还记得他当时还哄着她说:快还回来了。
“真是好笑。”荆楚去机场的路上,一边念叨一边用手指对着沈嘉辰的微信头像戳个不停。
那时候的十万块钱,是什么概念?那就是当医生说“你妈妈的病可能花了很多钱也治不好了”的时候,他们还能笃定地说,医生我们有钱,一定要治好她。那是对快要溺死的人而言,能救命的最后一根稻草,是面对病魔,最后的一丝底气。
“还好是你,沈嘉辰,还好我们之间可以谈论未来。如果换成别人,我都不知道要怎样去偿还……”
念叨多了,可能真的会被人感知到,因为荆楚看到手机屏幕上显示着沈嘉辰打过来的语音电话。
“我这边飞机晚点了,这样应该会在你后面一会到。还是在到达大厅碰面吧。”
荆楚哼哼了两声,沈嘉辰以为她不乐意等那么久,笑着说道:“我下飞机后,尽量跑快点。”
“好。”
等见了面,一定要好好问问。
从过了安检开始,荆楚就在心里盘算着要问沈嘉辰什么问题,候机的时候在想,上了飞机也在想。等到她终于发现这次的航班异常热闹的时候,她已经在没有起飞的飞机上呆了一个多小时了。
机舱里已经有乘客开始就下机休息的事情和乘务人员争执起来,周围三三两两的人在自顾自地交流,也有人开着外放听着音乐,荆楚仔细辨别了下,是首阿蕴的歌。
说实话,阿蕴的歌算不上当下主流歌曲,遇到品味相似的人难免心中会有一些小惊喜。
“阿蕴的歌?”有人感叹了一句,看来又是一个品味相似的人。
“诶,你女朋友的歌呢!”还是那人,又补充了一句。
阿蕴的男朋友?荆楚跟着八卦的众人一起望向后排角落里的两个人,却只看到侧身说话那人的后脑勺。
反正不是易泽言,荆楚也就当是朋友间无聊的玩笑了。
与乘务员争执不休的乘客最终还是获胜了,广播里发出了让乘客们下飞机休息的邀请。荆楚的座位靠着走道,里面的人想出去,荆楚也就礼貌地先站起来跟着往外走。
进了休息室,荆楚哼哼着跟沈嘉辰发了一条语音:好怕赶不上今晚的演唱会了啊。沈嘉辰没有回复,应该在飞机上了。
荆楚干坐着无聊,去自助机上买了一瓶饮料,又研究了一会手机充电桩的奇怪设计,想想还是再去趟洗手间。
女厕所外面已经排起了长龙,荆楚自觉地站到了队伍的最后。一边刷着新闻一边跟着队伍缓缓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