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一个星期,荆楚做事都有点走神,总是时不时想起那天晚上压过来的黑影和那个简单的吻。连在单位看到男同事,都会心跳加速,不敢与他们有任何眼神交流。
就这样过了几天,到了周天,沈嘉辰从家里带了一罐子黑蒜头过来。“这是我姥姥自己腌制的,特别好吃。”晚饭的时候,沈嘉辰把一个黑蒜头掰开成两块,分到两个碗里,努力向荆楚推销,荆楚只管听着点头,不敢正眼看她。
“姥姥说,吃了她的黑蒜头,就是她家的姑娘了。”荆楚听了,把头埋得更低了。
魂不守舍地过了一夜,第二天下班回来,才发现自己把钥匙锁到了房间里。荆楚懊恼得把头发都要扒光了,气鼓鼓地到楼下去找开锁师傅。师傅过来捣鼓半天都开不了,隔壁间的室友走出来看了一眼,幽幽地找到一个螺丝刀直接把门锁给卸下了,完了还丢了一句:你应该放把钥匙在你男朋友那里。
也是过了好久,荆楚才能坦然地把这件事说给沈嘉辰听。
“他们让我把钥匙放到男朋友那里去。”荆楚说话的时候突然就有了种跟人表白的娇羞感和期待感。“他们的意思是放到你那里去。”好像是怕沈嘉辰没有听明白,她又补充了一句。
只是沈嘉辰好像很自然地就忽略了荆楚话里关于“男朋友”这个身份的内容,一直说着要不要换个地方住,毕竟有个能干的室友好像并不是一件很安全的事。
也许是因为这一刻太渴望两个人的关系可以明朗起来,所以,试探无果让荆楚多少有点难过。荆楚反复地跟自己说,可能他一直以来都是闹着玩呢。她也许就只是他众多温柔以待的女孩子中的一个,不能当真,不能计较。但荆楚又忍不住想他,忍不住给他打视频,想更多地挤占他的时间,或者说想更多地挤占他能分配给别人的时间。
沈嘉辰再过来的一次,荆楚知道这样做很过分,但还是趁着沈嘉辰做饭的时候,悄悄翻了他的手机。越是惴惴不安,越是运气特别差,她真的就看到他和青青宝贝的聊天记录了。
那天晚上,荆楚吹着风扇躲在被子里不停地流眼泪,越来越觉得不会有一个人比爸爸更爱他。
好在很快荆楚的导师打来电话让她准备一下就回学校跟着做新项目。荆楚递了辞职信,定好凌晨的卧铺票,犹豫好久才给沈嘉辰发了信息。
沈嘉辰好像真的很忙,发车前一个小时才赶到车站。两个人站在进站大厅前,好像有很多话要说但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最后还是荆楚问了句:如果我不回北京了,以后我们还有可能再见面吗?
沈嘉辰想了想,回答她:那就一起去深圳吧。
荆楚笑了笑,踮起脚很快在他唇上点了一下,拉着行李转身进站。刚迈出一步,就被人带到怀里。荆楚有种错觉,那应该是他们之间最缠绵悠长的吻了。
沈嘉辰放开她的时候,她擦了擦嘴唇,头也不回地走了。因为她已经感觉到,他们之间所有的感情纠葛都化在那个吻里,不会再有以后了。
刚开始在学校,荆楚还是会想念沈嘉辰,从忍不住发消息给他,到打语音电话,到后来的每天视频。视频的时候,两个人都很安静,好像只要彼此陪伴着就好。有时候视频是荆楚打过去的,有时候是沈嘉辰打过来的,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荆楚毕业离开学校留在家乡荆楚地区工作。后来沈嘉辰说要有段时间不能视频了,然后两个人就真的谁也没有再联系过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