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狐狸知道顾城不会伤害它,就每晚守护顾城,于是很久没有睡觉的顾城安心的睡了一觉。”
“但是姐姐你知道吗?那只狐狸死了,是在顾城七岁那年。那年,顾城偶然间听说忘忧酒馆这个名字,他怀疑自己家的事情和忘忧酒馆有关。”
“这两年的漂泊流浪,他已经习惯了小心翼翼,他听着各种各样的忘忧酒馆的传言,他很想要知道答案,知道自己家的事情到底是谁干的!但是他听说想要从忘忧酒馆里知道什么,就必须付出代价。”
“他身无分文,一个七岁小孩,什么也没有。他想了好久,想到了赚钱,因为他觉得只要有足够的钱忘忧酒馆就会告诉他答案。”
“于是他带着狐狸在街上乞讨,在街上变戏法。人呢,都图个新鲜,看这么小的一个乞丐和狐狸觉得有趣,就捧场欢呼。可是——顾城有了生意,本地的戏法团子没了生意,心里生恨,就各种各样的欺负顾城,想要让他离开。”
“但顾城哪里愿意走,他走了就没有办法赚钱,走了就不能知道自己家的灭门惨案是什么情况!
他不走,即就经常被人打,欺负。
有一次,他又被人打了。
小狐狸帮他,结果小狐狸不小心被那些人一刀宰中,血撒在了小顾城的脸上,温热的血顺着脸颊滑落,小狐狸的身体在最开始的碰哒之后也垂下身子,没有了动静。”
“小狐狸死了,顾城唯一的朋友没了,唯一的亲人没了。
见没有什么碍事了,那些人就直接打了顾城,顾城被打的鼻青脸肿,但是他没有还手。”
“血从他的喉管溢了出来,他任由他们打,他似乎是一个木偶。”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些人停下了动作,觉得无趣,晦气,朝他吐了一口口水,呸了一声,然后扬长而去。”
“小顾城没有动,他躺在那里,如同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他脑海里只有小狐狸耷拉着脑袋一动不动的模样。”
“天黑了,他消失了,只留地上的一摊血。
那座城里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他失踪了,不过也没有人关心。”
男人说到这里已经很明白了,女子也知道了后来发生的事情,她勉强将嘴角扬起:“顾城来了忘忧酒馆门口,差点冻死。”
后面她没有说,她心里有很多话想要问出来,但是她问不出口。
“其实顾城在忘忧酒馆门口呆了三天,不过第三天晚上亥时都没有敢进去,他怕自己不能给父母报仇,不能从忘忧酒馆里知道当年的真相。”顾城说完,站了起来:“姐姐,如今他知道了一切真相,他来的忘忧酒馆就是怀着目的,姐姐,你听这个故事可觉得好?”
他说罢,手中利剑直直指向坐着的女子的喉管,不过一寸之遥,便可刺穿女子的喉管。
“你既然知道一切,那么也该知道万事皆是我之错,为何杀害无辜之人。”女子并不害怕眼前即将刺破自己喉管的利剑,而是平静的说。
她眸子里带着一股冷意,如同寒霜。
“他被我杀了,其实那人不过是想找一个替罪羊,他想要报仇,所以才那么做,他是主谋,你是帮凶!
但是姐姐,我家人做错了什么?当初我父母也不过无奈之举,他弟弟的死怪谁?他将怒火迁怒于人,所以我父母就该死?顾家满门就该惨死,顾家人的死就该由一个稚童背负?
顾家的名声从来就是极其好的,可是在顾家亡了之后呢?没有一个人说替顾家报仇,反而是听信传言怪在我一个无知幼儿身上!”顾城厉声质问,如同一只疯了的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