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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昨日重现

六月的广东天气已经很热了,不知是否因此,雷离的心也变得浮躁,而且雷离也好像没有适应哪里的生活,一天到晚的上班让他心烦,不上班的时候基本是呆在宿舍发呆,又很容易的暴露他内心的孤独,这让他很没有上班的兴趣。

雷离办理离职手续是在六月上旬,他的离开是无目的的,他就想回到家中,家对雷离来说是永远的港湾,是一种寄托,他能在家中寻找到慰藉与勇气。

雷离没有想过他回去时要找李妤,要见李妤的念头不知是在雷离那个思想缝隙中窜出来的,这是个可怕的念头,它一出现就怎么也抹不去,雷离一直抑制的情感也乘这个机会冒出来,这让雷离发出请求相见的短信,他以为这样没什么过分之处,即使已是旧人。

短信息像一块石子扔进了的平静的湖面,它迅速的激起了反应,这是一段雷离很不愿提及的回忆,说起来有些可悲,有些嘲讽。

当李妤知道是雷离想见她的时候,李妤没有答应见雷离,可这时雷离已抑制不住自己的情感,那偏执展现了出来,在偏执的作用下,两人由开始的“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发展到后来的“威胁”“恐吓”“咒骂”“不见”,结果让人大跌眼镜。

为了能见到李妤,在情理已不是作用的情况下,雷离开始偏激了,他“威胁”李妤说如果李妤不出来见自己他将把两人之间的一些特别的事情说出去,话语很轻,但表达出去的意思却很重,雷离是在走钢丝,在悬崖绝壁间寻一丝生机,但一不小心,他将万劫不复。当然,雷离的威胁只是说说而已,他也不可能真的那么可耻,他目的是想李妤出来见他一面,他又一次的在赌,这次他赌的是两人曾经有过的情感,和两人如今还剩下的情感,也如以往一般,他还是输了,李妤终究没有出来见他。

雷离与李妤的纠缠首先引来的是李妤的男友,不过这次不同以往,不占法理的雷离节节败退,他那咄咄逼人的气势让雷离无言以对。

李妤的同学是后来跟上来的,他们拨通雷离的电话后就一阵咒骂,一时间内,弄得雷离千夫所指。

另一个“威胁”是雷离好几天后才发觉的,雷离回家后,他翻弄弟弟的手机时看到了李妤与弟弟的聊天记录,李妤问弟弟要母亲的电话号码,她试图去摧毁雷离的自尊。雷离看到这些信息以后,他的心仿佛被被人揪了出来,一种悲哀充斥在心底,仿佛连他对李妤的愧疚都因此少了很多,李妤触碰到了他的软肋,让他怀疑两人的曾经是有多少值得留念,在新欢面前,旧爱真的有如此不堪吗?在李妤面前,自己就那么一文不名吗?好在弟弟没有告诉李妤她想要的答案,但一切对雷离而言足够,忘却有了理由。

两人见一面真的有那么难吗?雷离问自己,就像六年前雷离问自己一样。

六年前,雷离为了见到谭若芸,他掏心掏肺的,雷离没有什么可感动谭若芸的,他唯一的希望就是自己每次动情的时候写下的文字,可谭若芸对这些根本不屑一顾,他像个小丑一样的等了谭若芸三天,但他什么也没等到,最后又灰头土脸的回去了,这是一个梗,这些年一直藏在他心头。

今天,雷离为了见到李妤,他也好话说尽,甚至不惜去“胁迫”李妤,也只是为了见一面,雷离的目的很简单,他到李妤的学校后,李妤出来见他,然后两人从学校前门走到后门,之后李妤从后门回学校,雷离也从后面的公交站台乘车离开,这个目的有那么过分吗?

雷离之所以如此坚持想李妤能出来见见他,陪他走这么一段路,他是想走出曾经心中的那个梗,也是想走出现在心中的这个梗,它们积累在雷离心底让他喘不过气来。可曾经雷离没能说服谭若芸出来见自己,现在也没能说服李妤出来见自己,这是个如此雷同的结局。

雷离回到市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四五点的事情了,心存侥幸的雷离还是给李妤发去了信息,不知道是自己的那句话打动了李妤,李妤突然松口答应见雷离一面,这是一个转瞬即逝的希望,几乎在同一时间,李妤又改变了主意,在李妤知道雷离的位置距自己很远时李妤改变了注意,她说她不想再等了。雷离忽略了李妤不见的回复,他在意的是那一丝希望,他欣喜的坐上了五路公交车。

时间再次回到了六年前,一切又重演,雷离几乎是沿同一条路线去同一个地点见两个都不肯相见的人。他坐在公交车上,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也跟着上来,那个“他”穿着一身闪闪发光的衣服,手捧着鲜花,“他”显得有些呆滞、麻木,“他”此行不能单纯的理解为爱,更像一种变态的偏执在驱使“他”这样,现在的自己又能好到哪里去。

车到站以后,那个“他”也跟着雷离下了车,同样的掏出了电话,拨出了号码,“他们”听到了电话传来同样的声音——您好,您拨的用户已关机。同样的,“他们”默默地从前面走到后门,穿过马路,雷离走向了网吧,“他”走向了宾馆,“两人”开始了新的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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