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赫拿出解药递给何之柏道:“何兄弟,我佩服你,也感谢你的仁义,这是解药,请给你的朋友们吧。”
何之柏接过解药交给容辉,容辉接过自去解救晕迷的众人。
“你们当初为何追杀于我?”何之柏向巴赫问道。
巴赫道:“我们是收人钱财,来取你性命,恕巴赫不便透露。今日少侠没有对我们施以绝手,我巴赫及我的兄弟们都铭记于心,以后再也不会与少侠为敌。”
何之柏道:“也罢。你自回你们的来处去,以后江湖再见。做好人,少做坏事吧。”
“少侠,请你让大爷把我的家人也放了吧?”这时躲在树后的那个庄稼汉子过来向何之柏求助道。
何之柏看向巴赫,巴赫马上回道:“他的家人都在房间里捆着呢。”说着向那汉子道:“你自去解开他们便是。”
那汉子听了,忙不停地向寨子里跑去救人。
“何少侠,后会有期。”说罢,巴赫与剩下的五、六个人,相互挽着向何之柏行了礼,便转身离去。
看着巴赫他们远去,何之柏方慢慢坐下,调息气脉。此时他体内气脉乱窜,一直强压着,直到眼前的危险化掉,才敢放心调治。
这一坐就是一天一夜,中途吐过几次血,又接着再运功调理。容辉救醒王承喜他们后,告知众人之前发生的情况,王承喜和李才盼皆为自己错过这一场决斗悔恨不已,见何之柏和容辉浑身是伤,心内暗暗责备自己的大意。
待何之柏和容辉运息疗伤,三人便围坐一圈,护二人周全。
可巧,益王一行见何之柏们没有走,他们也一直停在原地未走,似在等着何之柏一行。众人见他们并未有恶意,也便放下心来,专心护着何之柏与容辉二人。
容辉伤于外,安心休养一日,便已好了许多,只是行动不便。何之柏主要伤在内,恢复起来尤为缓慢。待第三日清晨,何之柏方醒过来。见众人都无恙,便心下安然,对容辉说道:“容辉,我想睡一会儿。”
容辉点点头,众人忙忙碌碌地在避风处铺好一个草榻,以便让何之柏躺下休息。
这时忽见前日那个汉子,走过来说道:“请少侠去我们寨子里歇息吧。”
王承喜一看,正是前日给自己下药的人,不由怒火中烧,大叫一声,冲过去就要打那汉子,被容辉拦住,道:“王兄,不可。他也是被人利用了。”便把前日里的事解释了一遍,王承喜才放下拳头,气冲冲地道:“今日又来邀我们去你家,不会又安什么坏心罢。”
那人道:“小的前日也是身不由己。少侠不计前嫌,救了我们一家,小的哪能恩将仇报呢。早就想请诸位英雄去我家里休息,只是看少侠昨前两日没有醒,我也不敢问。今天见少侠醒了,才敢来请诸位英雄。”
王承喜看向何之柏,何之柏点点头。容辉便道:“这位大哥,请前面带路。”
这时只见许放过来,向何之柏说道:“我家少爷请何公子去轿里歇息。”
容辉听后,看向何之柏,只见何之柏摇摇头。
许放见何之柏拒绝,又拿出来一个药瓶递给何之柏道:“这是我家少爷送给公子的火云膏,治外伤效果甚好。”
容辉又看向何之柏,见何之柏略点了下头,便道谢接了过来。许放见完成使命,便转身回去向马车内复命。
众人跟着那汉子到了寨子里,见这一家人确实十分朴实,便安心歇了下来。
何之柏这一睡,又是一天一夜,众人轮流值守,直到第二天中午,方才醒来。
经过这几天的休息,何之柏感觉自己的伤好得差不多了。外伤用了火云膏,伤口也基本愈合了,容辉背上的伤也已基本无碍,于是与大家商议决定继续赶路。
那汉子名叫穆司,听他说这里是穆云寨,离广汉还有将近八百里地。快马飞奔还要一天多的时间,但何、容二人身体刚好,不便急行,也许要将近两天的时间。何之柏心内思量益王身为监军,百姓此时正遭遇苦难,早去一日总是好的,自己如今在这里耽搁了四天的时间,恐他已经去了军中。
出了穆云寨,果然没有见到益王的马车,何之柏急急催马前行。众人的马哪里比得上他的霓虹,跑着跑着便没了踪影。
不知不觉已经窜过了两个山头,回头一望,何之柏才发现自己已经远远超过了众人。遥望前面山势雄伟,关隘狭窄,才知已经到了“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天下险要——剑阁。
何之柏放慢速度,纵马上前。到得一线天处,见地上有打斗的痕迹,路旁的石头上有刀痕。他继续前行,却见路边有车辙碾下的深痕,痕迹一路延伸到悬崖边。
何之柏心内顿感不安,脑子闪现着当时的场景:应该是有武艺高深之人相逼,或遇突然袭击,惊了马车,车上之人用尽全力想压住马车,但还是没制住,马车掉下了悬崖。
从地上和路边石上的痕迹看,当时打斗双方都是武功绝卓之人,否则刀痕不会如此深且细。
不知道是不是他们遇到了袭击?何之柏很想下去看看,向下望去,深幽不可测,如果真是马车掉下去,恐怕早已粉身碎骨。
何之柏将马系在路边石柱上,做了一个向下的记号,便攀着岩石,向崖下跃去。
此时,站在对面山洞口的两人正默默地看着对面的一切。良久,旁边一人道:“殿下……”
少年道:“许叔,一定要这样么?
这两人正是许放和十四岁的益王刘潜。
许放道:“殿下将来身负的是天下的责任。”
刘潜道:“许叔,我心内很难受,我不想这样。”
许放道:“我知道,殿下。可是箭已经在弦上了。”
刘潜闭上眼道:“请让他活着,好么?”
许放道:“看他的运气吧,臣……臣也会尽力。”
刘潜沉默不语。
许放道:“殿下,该走了。据报,昨日郭起被叛军逼退到了成都,情况很危急了。”
刘潜落下泪来,心里默默念道,“你一定要活着,一定要活着!”不舍地随着许放向山洞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