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之柏对二人说道:“你们在这里等我。”言毕,便纵身一跃,向丽泽行去。
柳青青正要阻止,却见他并不落地,每每快要到地面时,便抽出短剑向落地处一点,便又向前跃去。如果是换作自己未生病以前,如此这般也是可以的。可如今自己气力不足,怕是不能如此进去了。
何之柏并不直线向前,忽左忽右,有时还会退后,如此左右进退,慢慢只见他的身影向沼泽深处跃去,只余一个黑点,消失不见。
这边柳青青也没闲着,她吩咐阿水去割一些茅草来,自己则把那些茅草捆绑成束,以待备用。
阿水的茅草已经准备的向小山一样了,才看到何之柏的身影由远及近的回来。
“之柏哥哥!”柳青青看到之柏后扬手呼喊。
一会儿功夫,何之柏便跃回到柳青青的身边。
看到这如小山一般的茅草,不仅笑道:“我们是打算要在这儿盖屋长住吗?”
阿水:“……”
“之柏哥哥,我想我们俩不能如你那样,只有老实的在地面上走过去,便只有靠它了。”柳青青说道。
“也好。”何之柏看了看,接着说道:“我这一路行去,也不见那巨怪现身,许是夜晚方会出来。所以我们必须在天黑以前走出这沼泽地。你们跟我来。”说完,便吩咐阿水把三人的马安排在树林,然后提着几束茅草向前走去。
待阿水安排好马后,也和柳青青各提几束茅草,一起随何之柏走过去。
“这些地方已经被我打探过,凡是我放上茅草的地方,你们皆可以安心的踩上去。”何之柏指着他扔有茅草的地方说道。
柳青青依言踏上,果然实实的是陆地,便继续往前走。阿水便把后面的茅草捡起,递给何之柏,由何之柏确定好地方,两人再往前走。
如此,到了日上中天,三人俱已是汗流浃背。回望过去,三人估计才走了不到二十里。照此下去,要想天黑走过这片沼泽地,恐怕是不易了。想到此处,何之柏不由皱了皱眉。
此时忽闻一声鹤鸣,抬头望去,只见一只巨大的白鹤从远而近,掠过三人头顶上空,向沼泽地深处飞去,上面端坐着一位黄衫女子。
三人看毕,相顾无言,再次埋头捡起茅草束向前行去。不到一柱香的时间,鹤鸣声又去而复返,在何之柏三人面前停了下来。
只见白鹤缓缓着地,从上面走下那位黄衫女子。她身形婀娜,面容清丽可人,如同九天仙女一般,三人俱是看得呆了。
“三位到此,可是来寻医?”那黄衫女子轻启朱唇问道。
何之柏定了定神,正色答道:“正是。”
“可是这位妹妹不适?”黄衫女子继续问道。
柳青青见问到自己,忙回答道:“正是,正是。”说完了,又忍不住说道:“姐姐仙人之姿,这白鹤也是天上之物,相必姐姐是位仙女吧?”
黄衫女子微微一笑,道:“妹妹说话真是率真,这世上哪有人看到过真正的仙人。”接着又说道:“我乃西蜀飞鹤山张真人的弟子,申屠晓月。”
柳青青忙行礼道:“晓月姐姐好!姐姐也是要去寻圣手韩维一的吗?”
申屠晓月道:“正是。”
阿水这时才清醒过来,原来这不是仙女啊,听到这里不由道“原来神仙姐姐也有病么?”
“哎哟……”柳青青暗里踢了一下阿水,阿水这才醒悟到自己说错话了,不由羞红了脸。
“我是去探寻一位病人。”黄衫女子也不在意阿水的话,继续说道:“见你们三人如此费力,想必明日也未必能走完这沼泽,便想带你们一起过去,你们意下如何?”
三人喜出望外,阿水更是高兴地原地跳了起来。
“只是这鹤上恐一次坐不下这么多人……”申屠晓月有点为难道。
何之柏向黄衫女子一揖道:“多谢这位姐姐,还望这位姐姐带他们二人前往即可,之柏自会赶来便是。”
申屠晓月点点头,便命二人上了白鹤,让二人抓住自己的绶带,叮嘱匆要紧张。
二人安顿好后,申屠晓月轻拍鹤顶,白鹤便一跃而起。
“之柏哥哥,你要小心!”三人乘鹤飞上天空,向沼泽深处而飞去,留下柳青青不舍的话语。
何之柏见白鹤已走,便双足一点,沿白鹤方向跃去。
待得日暮时分,大地还余最后一片霞光,何之柏终于看到了前面的树林,和在树林前等候的柳青青二人。
“之柏哥哥,之柏哥哥……”柳青青一看到何之柏来了,扬手呼喊道。
他们已经在此地等候了半日,申屠晓月放下他们后,便先进去了。
只见这树林,棵棵皆是巨木,很多三人围抱都抱不过来。树林深处有一青石小道,三人便沿着这小道,一路前行,约莫半柱香时间,方来到一座木屋前。
何之柏上前扣门,有一小童出来开门迎接。何之柏报上姓名,小童便请三人进去。
待进得门来,才发现这屋内别有天地。
院子看似不大,却重重相叠,每一院子所植的俱是名贵药草。
第三重院子,没有树木花草,只有一汪池塘,池塘里盛开着荷花,旁边一个水榭,供人歇息。那白鹤正在池边单脚着地,垂着脑袋休息。
小童带着三人来到第三重院子中间的那排房屋前停下,也不通报,只侍立在外。
何之柏见状,便行礼朗声道:“晚辈何之柏,柳青青前来拜见前辈。”
半晌未见回答,便又说了一遍,还是未有回答。那小童也只是侍立一旁,不作反应。
何之柏不知其意,顾视二人,不再言语。
如此等待约一个时辰,方见前面屋门打开,里面传出一个声音道:“进来吧。”
何之柏便与柳青青相视一眼,走上前去,阿水则在外等候。
待走近屋内,见了上面坐着的人,何之柏马上下拜稽首道:
“之柏见过先生。”
原来这上面右边一人便是何之柏的授业恩师孔其。
孔其笑着点点头,指着旁边一位身着玄衣的人说道:“这便是你们要找的圣手韩维一先生,柏儿还不快快拜见。”
“晚辈何之柏见过圣手前辈。”何之柏行礼道。
柳青青也一一向孔其和韩维一行礼问讯。
侧面坐的便是申屠晓月,只听她说道:“韩先生,这青青姑娘似身患重病,她可是为你而来。”
“朋友归朋友,韩某的规矩不能破。”韩维一说道。
“不知韩先生有什么需要晚辈做的吗?”何之柏问道。
韩维一看了看孔其,向何之柏说道:“虽说你是你先生的弟子,便是你先生治病也是按规矩付出了代价的……”
“原来先生你……”何之柏这时才知道原来先生也是来此处治病来的,可是他却从未听孔先生说过。
“你先生的病已有多年,唉,那也是「是因我而起。”申屠晓月愧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