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回侯余这笔烂账，还出了多年来的一口恶气，依依姐别提多开心了，破天荒地给了凤来二两银子，比先前说好的还多了一两。
“沈相安，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回到宋家给凤来取了赏银，依依姐试探性地问道。
“当然可以，不过你刚才已经问过了。”
“那我能再问你一个问题吗？”
“可以，不过你刚才又问过了。”
依依姐一脸黑，忍住，忍住，他今日毕竟有功在身，不能动粗。
“那我能再问你两个问题吗？”依依姐这次留了个心眼，多说了一次。
“可以，不过两个你都已经问完了。”凤来伸出两个手指说道。
“怎么可能，我什么时候问完了？”
“刚刚。”
“沈相安你找打是吧，老娘今天要问你一百个，一千个问题，就问你行不行？”
依依姐边说着巴掌就往凤来身上招呼了，敢戏耍总账房，你沈相安真是嫌命长啊。本来今天心情好想“淑女”一次，某些人偏是骨头贱呢。
“别别，依依姐，你想问啥我说就是。”
凤来自然知道依依姐的脾气，可不知为啥就是想逗逗她，显然这次逗过火了。
“老娘现在啥都不想问了，刚才给你的二两银子呢，给老娘交出来。”
依依姐小手伸着，意思很明显了，自觉一点别逼她动手。
“为什么啊，我还没捂热乎呢。”
凤来也是穷苦人出身，打他可以，要钱不可能。
“你还敢顶嘴，信不信连你下个月的月钱也给扣了。”
人在屋檐下怎能不低头呢，为了长远利益凤来也只能暂时让步了。但是经这么遭凤来也不是一无所获，至少他明白一个道理“依依姐真得惹不得。”
***********
用过晚饭，凤来没多做停留，直接回了小屋。因为从今夜起他便正式踏入武道之路了，不过这条路上得着实曲折了些。差点搭上性命才开了一窍，但却是至关重要的一步，没从一到一百只是量的积累，但从零到一却是质的变化。
开了一窍的凤来虽依旧弱不禁风，但已经有了质变，此时他才真正体会到了天东玉内“寒气”的玄妙。
白天在账房时，凤来一有空就会翻阅武道相关书籍，依依姐哪里书籍种类繁多，独门秘籍没有，但介绍武道常识的书是一点也不缺，这让凤来了解到很多东西。
这天上地下炼气的法门极多，但归根到底只有不过元气与血气两种而已。
元气通指金木水火土五行本元气，及其由五行元气延伸而出雷风冰雪等众多支元气，元气修行是武道修行的主流。任何一种元气练到精绝处皆能有削山填海，遮天换日的大能，太华剑阁的一气星河剑更是结合了金与水两种元气，威力更是巨大。
至于血气修行者他们不法天地，却转求生灵万物，善长从猛兽凶怪中领悟纯粹的肉身力量。若说血气修行的翘楚，那非开兽宗莫属，宗内血气大成者可借用龙象之力，单凭一双肉掌就有千钧之重，血肉强悍，断肢可生，简直就是人形野兽。
而天东玉的玄妙就在于它发出寒气既不不属于元气，更不是血气。它来源于杀气，杀气无形、无相、无迹，它或由人生，却不依托于人存，本应是不可触碰的虚无之物，却能被天东玉发觉并储存，转化为人可以感知的寒气，甚至还能用于修行武道，这真是奇妙无比，功用无穷。
凤来此时才明白，信中那句“命可丢，天东玉绝不可落于他人之手。”的真正含义。
抛开天东玉“杀气化形”不谈，单说它能杀意预警这一点就够天下人抢个昏天黑地了。此等宝物，自然是宁肯丢掉也不能落于敌手的。
“时间有限，还是抓紧开始吧。”
凤来回屋将房门关紧，稍作休整就取出方叔给的的引气功法，照书中所写开始将天东玉内的寒气引导而出，经由那唯一一窍流入筋脉，这次的寒气入体后要比上次柔和的多，但寒意仍甚，冻得凤来直打哆嗦。若说上一次启窍时的寒气是冰蛇，是野马，那这次便像是一只小泥鳅，在筋脉内游移，虽仍带着寒意但气行过之后，筋脉似是被滋润了一般，舒服莫名。
这正是应了那句“气行云过界，柔雨亦如风。”
武道修行，行气通身。让素来体弱的凤来体会到了从未有过的舒泰，凤来沉迷其中，不知不觉快四更天了。
“居然又开了一窍，这是不是太快了些。”
仅仅是半个晚上的时间，凤来居然又开一窍，他自己也是相当惊讶，但转念想起依依姐的话，天罡三十六窍，一窍难过一窍，所以前面的窍自然好启一些，更何况自己这是要开七十二地煞窍的，这第二窍好开些也算合理。
成功开启第二窍固然是好消息，但这世上总不会只有好消息的。经过一夜的修行，凤来发现了一个致命的问题。
天东玉内的杀气不是无限的。
换言之，天东玉只是一个仓库，如果不及时补充，可用于修行的杀气便会越来越少，更让人恼火的是，由于凤来只开一窍，大部分杀气被引导出天东玉后都未能进入凤来体内，随之又消散于无形，造成了太多的浪费。
凤来大体估算了一下，如果就此下去，不得“开源”，又无法“节流”，天东玉内剩余的杀气顶多能让他再开四五窍，这还是相当保守的估计，毕竟随着启窍数量的增加，气的消耗也在成倍的增长。
“我需要更多的杀气，可是上哪找呢？”
杀气这东西可不是路边的野菜，不是随处可见，更不是谁想采就采的，那可是杀气啊，往有杀气的人身边凑可是有大风险的。
收集杀气很重要，但安全的收集才有意义不是。
***********
宋家后厨。
“沈账房，你老盯着我干什么。”厨房的李师傅被凤来看的有些发毛。
“没事没事，你杀你的，我就看看。”
凤来站在笑嘻嘻地，这可是他想出收集杀气的好法子，我看杀猪总安全吧。
李师傅也有些懵，不是说啥，读书人要离厨房远点吗？沈账房这个读书人咋一来还不走了呢？不过杀猪这是耽误不得，李师傅也管不得那些旁末，一锤直接下去。
“嗯？没有杀气，连一丝都没有，难不成必须是要杀人。”
这种结果也是出乎凤来意料，难不成这天东玉有灵，连杀的是人是猪都能分清楚？这可难办了啊。
“沈相安，你人呢，我知道你在这。”依依姐人未到，声音却先穿墙而至。
“天啊，依依姐怎么来了。”
凤来可是趁依依姐出去偷偷跑出来的，这样被她抓到又得被定个擅离职守罪名，再扣上一个月的月钱。
不是说去见宋小姐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李师傅，可有地方让我躲躲？”
“额，这？”
李师傅看了看凤来，又看了看趴在地上锤死挣扎的猪，竟觉得两者有些像。
“躲什么躲，我还能吃了了不成。”别看依依姐个子小，走路可是真快。
“依依姐，你且听我说。”
“别说废话了，小姐有事找你。”
“宋小姐？她找我做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