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好漂亮啊,姐姐们,快来快来,看这边,这边这边。”一到集市上,凌风就像脱缰了的野马,哪里还看得住,一会带着她们去这,一会带着她们去那里。
“哎,你慢点,小心摔你个狗啃泥。”凌雪一边调倘着一边跟着跑。
凌风开心的笑着说道:“我要是摔个狗啃泥,那你肯定会四脚朝天,哈哈哈。”凌雨也很无奈,只能在后面跟着,人来人往,担心一个不小心出了什么岔子。
此时,安客居客房内,经过一夜调息的七长老此时已无大碍,整个人容光焕发,他的对面正是蓝溪,蓝溪道:“七长老,那三位女子已到达镇上。”
七长老奇怪的问道:“她们在镇上做什么?”
蓝溪道:“未曾发现她们要做什么,只是到处游玩。”
七长老思索片刻道:“有发现火篱一族的行踪吗?”
“没有。”
“继续盯着,等我命令!”
“是。”
经过大半天的折腾辗转已是到了申时末了,村口河岸边上已经摆好了香案,祭拜典礼就要开始了,姐妹三人左拥右挤终于到达了人群前方。只见一群人穿着奇装异服像极了山里的野人随便找了身破烂耷拉在身上,稀稀烂烂的、五颜六色的,脸上还花着奇怪的妆容,像极了京剧里面的脸谱,又没有那么规律好看,其中有一个看起来像是这群人的领队,想必就是这场典礼的祭司了,闭着眼睛等待着什么,虽然他的妆容跟其他几个人的有些不一样,但依然很奇怪。站在旁边的应该就是镇长了,一直在那个领头旁边嘀嘀不休的说着什么,点头哈腰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来的是什么达官贵人呢,不过见那个领头的一直闭着眼睛不说话,镇长也自觉尴尬的闭嘴了。
“噗,”转头一看是凌风笑出了声音。
“风儿,你笑什么?”凌雪小声问道,还好周围声音很嘈杂,没有人注意到这声不合时宜的笑声。
凌风小声说道:“师姐,你们看他们穿得好奇怪啊,像不像很多天没洗澡的乞丐。”
“风儿,闭嘴,怎的这么没有礼貌!”师姐赶紧打断凌风的话,但是凌风的话好像还是被对方听到了,领头的那个睁开眼睛往这边看过来,师姐赶紧尴尬的稍稍弯腰做了一个非常歉意的表情,那人见此又闭上眼睛。
这时旁边一个村民好心提醒到,“几位不是本地人吧,其实以前我们这里也不兴这种大型的祭拜活动的,只是啊,最近有位大师路过这里,说我们这里不日便会有血光之灾,镇长这才请那位大师帮忙驱灾的。”
“哦?就是那位大师吗?”凌雪问道。
“难怪镇长那般点头哈腰跟个哈巴狗似的。”凌风憋了憋嘴说道。
另一位村民闻言说道,“这位公子此言差矣,有些东西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镇长也是为大伙着想,有事驱灾无事保平安,这又有何不可?”
“这位大哥说的是,倒是我们唐突了。”师姐见状生怕惹出是非,赶紧歉意地说了一句,把两位师妹看了一眼,示意她们闭嘴。
凌雪此时皱了皱眉,胸口突然紧了一下又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正要仔细去感受又什么都没有了,就像幻觉一样,心想:怎么回事,以前从来没有过,难道是人太多紧张到产生幻觉了?此时,对面那个男的又朝这边看了一眼,然后又把眼睛闭上了。虽然只是一瞬间的事,但凌雪还是注意到了,他看的是这边,准确的说看的是她们三个。
这时师姐看过来,见凌雪有点不对劲,“雪儿,你怎么了?”
“师姐,我没事。”但见师姐和师妹都没有注意到,也就算了,说不定是她想多了呢。
酉时到了,见村民们陆陆续续都到得差不多了,镇长高喊了一声:“祭拜典礼开始,全场噤声。”
所有人都严肃以待,那几个穿奇装异服的人开始围着香案又唱又跳,而领头的那个慢悠悠的点烛点香,然后一一插入香炉里,两只手直直举过头顶,然后和拢两只手掌重叠手心向内,头呈半仰的姿势对着月亮,然后又将手翻转向外,嘴巴里大声地不知道唱些什么,就这样持续了一段时间,最后,把手收回以同样的姿势贴着眉心,然后村长大喊“三拜月神,拜,再拜,三拜。”所有村民跟着祭司一起三拜月神,至此,这场祭拜活动算是完成了,大家纷纷将自己准备的祭祀品投入河中,表示向月神献礼,做完这些就可以各自回去了,但大多数人都选择去河边放河灯,毕竟在这种偏远地带,更多家庭都有人在外挣钱的,能回来团圆的人家很少,所以人们是能以放河灯的方式,以寄相思。
师姐这时一边一个拉拢她们的手,笑道:“走,我们也放河灯去。”
“嗯。”说着她们就一起往前走,凌雪又转过头去看了一眼那个祭司,他此时正闭着眼等他们收拾东西,不知怎的她感觉刚才他好像往这边看了一眼,不过也许是她想多了。
到了河边,旁边有个妇人带着一个四岁左右的孩子也在放河灯,灯上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想必是他把对父亲的思恋全都写在上面了。“娘亲,爹爹能看到我们给他写的信吗?他已经很久没有回来了,是不是不要我们了?”小孩把河灯放入水中,顺着河流漂下,转过头用着他那孩童才有的嫩嫩的声音问身旁的妇女。
妇女摸摸孩子的头,惆怅的说道:“宝儿乖,爹爹不会的,哪有爹爹不要自己孩子的,许是走得太久了,迷了路罢。”
凌雪看了一眼小孩,想到:我的父亲也是迷了路吗?他可还找得到回家的路?把手里的河灯放了出去,看着河灯随水飘走,姐妹三人少有的沉默,只是默默的牵着彼此的手看着灯远去,眼里第一次有了一种叫做寄托的东西。
“站住,站住,别跑。”突然后方传来一阵喧哗声,“啊!”只来得及啊了一声,凌雪三人一同掉进河里,只听岸上传来一阵呼救声,然后就是扑通扑通下水的声音,还来不及反应,感觉身体又被什么人撞了一下又往下沉了一段距离,现在又是晚上,什么也看不清,还好三人也是从小修炼,这点事情倒是难不倒她们,凌雪赶紧控制身体往上游。
突然脚下被什么东西抓住了,还在往下拉,凌雪往下一看,竟然是一个蒙面男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凌雪不再往上游,反而直接沉下去一只脚往另一只脚上一蹬,将拉着自己的手蹬开了,凌雪手掌张开,准备使用冰系术法将水凝住,虽然水面积太大,但短暂凝结一小块范围还是做得到的,抬头一看一个小孩正好从她上方掉下来,如果此法施出去,必定伤到小孩,于是抬手往上一推,小孩被推浮上去,但是黑衣男子见不得手掉头就跑,凌雪见小孩被人救走转身就朝黑衣人方向追过去。
眼见就要追上了,黑衣人反而停下来看着凌雪,看黑衣人的反应凌雪感觉不妙,正准备回头脚下就被什么东西束缚住了,心想就这点东西就出来班门弄虎,就在她准备动手的瞬间发现浑身动弹不得,暗自运气无果,四周又冒出来几人,跟之前那人一样全都穿着夜行衣,凌雪暗骂自己粗心竟然被埋伏了。
眼看着几人靠近,其中一人的手就要抓住凌雪的衣服,突然就见那只手静止不动了,水中冒出一团血雾,手的主人沉下去,身后一白衣青年,手中拿着一柄剑,看样子正是此人杀了刚才那人,其余几人见状全部朝白衣青年扑过去,还好白衣青年身手不凡,只见几道剑光闪过,几人负伤而去,白衣青年解开了凌雪身上的缚身术,剩下的几人见情况不妙转身就朝水面游去,凌雪哪里还容他们逃跑,刚才若不是白衣青年自己就栽在他们手里了。
刚浮出水面就看到几人朝不同方向跑去,凌雪随手两枚冰锥就朝为首的那人射去,只听得“啊”一声,那人栽倒在地,凌雪走过去把黑衣人面巾取下,竟是昨晚她们放走的中年男子。
凌雪冷笑一声:“我说大叔,您还真是贼心不死啊!我就不明白了,这镇上那么多女子,你怎么就偏偏盯着我不放呢?还布下这么大的局,是不是太无聊了点啊!”
“他修炼的是邪功,是以跟女子交合的方式来提升功力,女子功力越高,他的功力提升越快。”白衣青年解释道。
男子见事情已败露,气急败坏的看了一眼白衣男子,又对凌雪说道:“今晚是你运气不好,我们是想对你们下手,奈何实力不够,不过碰巧遇到了别人的局,正好顺手牵羊,哼,要不是这小子多管闲事,你今晚还不是我的囊中之物!”
“原来如此啊,既然你有如此爱好,那我就帮帮你好了!”说着只见几枚冰锥随着凌雪的手上下浮动,眼角流过一抹阴邪,手中的冰锥如流星一般划过,只听得“啊!”一声哀嚎,双手捂着下身的地方,痛得蜷缩成一团,胸口和手臂上鲜血直流都已经完全顾不上。白衣男子在刚才冰锥出去那一瞬间就已经把头别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