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闲聊着喝了一杯又一杯,都是酒量好的,转眼间,两人就将上好的女儿红喝了五六壶,看得其他人只觉心惊,摄政王从来没有与人这么亲近过。
猜测封祁云是何身份的人不少,尤其是宁安候元启明,他是见过封祁云的,封祁云根本没有易容,只是换了男装,弄了喉结,又露出了自身的气质,他看着那得摄政王青睐的青衣男子和自家女婿家里嫁出的新娘差不多的容貌,心中思绪千转。
李沧到百里鸿羽这边,小声的向他提醒,到了新郎回洞房的时候。封祁云识趣的提出告辞,李沧扶着已经有了醉意的百里鸿羽起身,又对大家说了一通话,摄政王的洞房不是好闹的,众人在他们转身离去后,也纷纷离去,封祁云随着人流走出府。
在守卫的士兵眼前晃过,来到无人的角落,纵身一跃,从枝叶洒下的阴影里飞身往前,神不知鬼不觉的来到新房中。
此时房间里只有新娘一个人孤零零的坐着,封祁云露出轻微的脚步声:“你做的很好。”
那本书中说过,百里鸿羽大婚之夜不会进洞房,所以,她才使出这样的计策,简单却也实用。
那人扯下红盖头,露出一张和封祁云一眼的面孔,跪下身子:“云主。”
封祁云摆摆手,让她站起:“现在时辰还早,再过一会儿,你就让人服侍就寝。”那一身大婚的喜服和头饰等太过繁复,两人此时不适合换过来。
“是。”红袖安排过来的替身,是醉月楼中属于月楼的一名女子,擅长易容之术,身材又和封祁云相当,她恭敬的坐在床边,不时偷偷的打量着她们这位主子。
封祁云任凭她打量,只端坐着养神,虽然她千杯不醉,但和百里鸿羽饮下的酒着实不少,这会儿头也有些微的眩晕感。
第二天早上,天还未蒙蒙亮,环儿就轻身进来,也不需要喊封祁云,多年的经验告诉她,只要她近的小姐十步之内,她就会自己醒来。
封祁云披散着头发坐起,眼中光亮澄然,丝毫没有刚睡醒之人的迷糊:“环儿,昨晚王爷一直未来吗?”
环儿抓紧了手中的锦帕,心中愤恨,那摄政王也太不把她家小姐当回事,大婚之夜竟然没有入洞房,这是奇耻大辱!但经过封祁云的调教,她也知道现在刚到王府不能表露自己的这些真实情绪,只屈身行礼,带着委屈之音:“小姐。”
“罢了,为我更衣。”封祁云摆摆手,她没打算在百里鸿羽那里掩饰本性,照着原书中封祁云的性格活下去,那还有何乐趣可言?但在其他人面前,好歹还是要遮掩一下,百里鸿羽给她落下的面子,她如果毫不在意,那也太说不过去了。
直到封祁云用过早膳,该来的人还是未到,今天是她和百里鸿羽大婚的第二日,按照这个时代的规矩,她们需要到皇宫中拜见皇帝,得到他的祝福。
封祁云将手中的银箸放下,清脆的声音传出,周围侍候着的四个侍女,包括环儿全都跪在地上,她们都意识到封祁云此刻应有的愤怒:“去找王爷。”
几人对视一眼,年纪最长的那个开口:“是王妃,奴婢这就去。”她就着跪地的姿势,做出要起的动作。
封祁云冷哼一声,目光如电般射过去,在她再次匍匐到地上之后:“我自己去找,带路就可以。”封祁云起身,伸手指了指刚刚出声的那个侍女,示意让她带路。
“小、王妃。”环儿担忧的叫道,她们初到府中,她家小姐之前还嘱咐她不能张扬,怎么自己就发火了。
转念一想,她家小姐被欺辱至此,怎么还就不能发火了?!脸上也就越发的理直气壮起来。
“大早上的,这是在做什么?”一道威严而富有魅力的男声传来,带着轻微的责备,不是针对于地上跪着的侍女,而是房间里唯一站着的封祁云。
百里鸿羽心中不屑,这位丞相家的大小姐未免太不聪明,他是调查之后才选择的封祁云,以为以她的身份和地位能够给自己省点事,却没想到也是个不省事的,第二天就闹了起来,真以为嫁过来就是这王府的主人了?
眯眼看过去,百里鸿羽的眼神凌厉,目光中蕴含上了他多年来形成的势,本为了将封祁云压下去,却在接触到那人的容颜时一变,脚下用力,两人间的距离瞬间不在,近乎贴身的站着:“你和祈云有什么关系?”
封祁云冷眼看着他,比百里鸿羽低的身高,让她的目光要抬起来,由上而下看,却带着不以为然的味道:“妾身名祈云。”
“我是说醉月楼的祈云公子。”百里鸿羽耐着性子,又加了一句,封祁云看着他的神情,让他没来由的烦躁。
封祁云运功将脸上逼上一层红晕,稍微偏了视线:“王爷,那等地方,妾身怎么会知道?”
她的怒火不似作伪,百里鸿羽目光在她脸上转了两圈,又看了她细长的脖颈,眼中的情绪被收敛起来:“见本王要行礼,待会进宫,在礼节上不要再出差错了。”
封祁云半屈膝行了一礼:“是,王爷。”
封祁云坐在轿中,轻微的颠簸感传来,她微盍了双目,养着神,从王府去皇宫的路上,醉月楼不是必经之路,但为了她和祈云一样的容貌,想必百里鸿羽会特意绕道过去,她到时候,就等着看好戏。
环儿坐在边上,低着头,她和封祁云独处时,是从来不敢多话的,这么多年,她也隐隐察觉,她家小姐除了在兰若寺习了武艺外,还有其他的秘密,但这些只要小姐不说,她就不会问,环儿知道,只要自己忠心不背叛,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