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臣站直身体,看着他宽阔的脊背挺直,蕴含了力量,心里十分的安慰和平静。
绚烂的金色终于冲破了高山,透过山角,肉眼可见的金束直直的打了下来,正巧落入了山腰的薄雾之中,云雾缭绕间五彩斑斓的折光,光彩夺目。只有大自然才能泼墨出如此一副巨大的壮丽盛景,每一眼都是惊心动魄的缱动,犹如仙境。
姬臣一时间看呆了,迎着金阳,面上微微朦胧上的红,浅淡安宁的笑,在嘴角渐渐勾起。
“臣儿,走了。路途漫漫,你我二人怕是要日夜兼程了。”
姬士学架好了驴车,回身冲着沐浴在暖阳中的姬臣温声的喊了一声。
姬臣瞬间转身,提步而上,“爹,你说错了,我们是三个人!”
姬士学苦恼的看了一眼还躺在板车上的陶氏,暗自想着,真是给自己找了个拖油瓶啊!算了,走一步是一步,总不能把人给丢在半道上。
姬臣手脚麻利的跳上了板车,惹得姬士学频频往她看来。
“嘿嘿,爹,不用如此的好奇,女儿这些拳脚全是瞎学的。您不在衙门的时候,我年纪小有那些调皮的小子们想要欺负我,我总要学点拳脚自我保护不是?”
她说的无所谓,可听在姬士学的耳朵里,羞惭不已。
想要解释,可又觉得像是辩解。再说臣儿的心思豁达,她若是记恨自己,总不能与自己亲近。所以还是不说了,以后加倍的对她好比嘴上说说可要实在的多。
姬臣看着爹闷闷的只顾着赶着花儿,也乐得不用劝解,心情极好的晃动着小腿,根本就不见半夜吐血受伤或是被打击的委顿模样。
不就是边关一行吗?有什么好怕的?转过头往后面望去,嘲讽的一笑:京城,等着小爷回来....
官员政绩考核的日子终于到了,地方上入京的官员皆是眉宇夹着喜气,凡是接到圣旨入京的,哪个不是说明他们的政绩突出,不然皇帝闲的没事干去见你一个毫无建树的人干什么?
承载几千年,更替无数朝代的皇宫中,决策政务的雍和殿内,靖皇一身明黄色的绣着福禄寿纹的常服,慵懒的靠在龙椅的扶手上。
看不出情绪的视线落在手中的名单上,嘴角带着一丝的玩味,却始终没有表达出来。
整个大殿之中只有清寒神情冷峻的站在殿堂的中间,不发一言。
良久,靖皇漫不经心的将手中的名单丢到了御案上,轻轻的理了理衣袖,淡声说道:“李权佑现在无所顾忌的往朝中安插他的亲信,明目张胆的将名单呈上来,这是真当朕是个死人了!”
清寒闻言,沉稳的单膝跪地,一手撑地,恭敬的低垂脑袋默不作声,任谁听到一国之君如此说自己不会吓破胆?可他始终都是一副丝毫不被波动的表情。
靖皇也没有让他起,语调平平的接着说道:“既然他想要独断朝纲,那么朕就如了他的愿!传旨下去,朕身体有恙,需要静养,官员考核的一切事宜全权交由丞相住持。另外秘密传旨武亲王,命他尽快加强兵权的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