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深夜重,失了明火的火堆,只能看到通红的火心在黑暗中忽明忽暗。夜风轻撩,树叶晃动,一切都宁静下来。
姬臣靠在树干上,这一日发生的事情,让她心里微微的烦躁,许久都不能入眠,就在她迷迷糊糊即要沉睡的时候,猛然睁开锋利的双眸。
手慢慢的摸向自己临睡之时放在身边的短刀,在听到轻盈的脚步声已到自己的跟前刹那,整个人一跃而起。
短刃划破了风线,直攻来人。
‘锵’
金属碰撞的声音惊醒了姬士学,他大惊失色,转念间猛然的挑拨了火堆。蒙暗的火堆,骤然的发亮,加大了这一方的亮度。
只见翻飞的飞鱼服与浓重的黑夜融在了一起,没有出鞘的长剑游刃有余的抵挡姬臣的短刀。
他震惊的猛然低声唤了一声:“臣儿,住手!”
他现在根本就没有心思再去想自己的女儿为何会功夫?因为纵身退出两丈的男子,他...认识!不,应该说他认识的是他身上的这一身衣服,昭示身份的飞鱼服,只效忠皇上的监察卫!
姬臣看姬士学的脸色十分的紧张,不免的心中惊疑,这人是谁?
“不知这位大人出现在这里所为何事?”姬士学压下心里的动荡,不卑不吭的沉声问道。
清寒往前走了两步,火光正巧能堪堪的映在他冷酷的面上。
剑眉星目,五官棱角分明,就连脸型都透着冷硬。姬臣不免暗嗔:夏天绝对的移动空调。
这也是她来到这里,第一次遇到剑客,只刚才简单的交手,她就知道自己的斤两,怕是只需要两招必会死于剑下。心里狠狠的不服在滋长,却也是无可奈何。
清寒冷冽的双眼没有看向姬士学,反而微眯的睨看姬臣一眼,接着才漫不经心的从怀中掏出一封信来。
什么话也没说,而是递给了姬臣。
姬臣与姬士学都面面相赫,紧皱眉心,却也没有去接。
“皇上的密旨,姬臣接旨。”
冷森的话随着深夜的寒风吹在姬臣的身上,像是落下了一层的冰渣,让她从心里生出了寒意。
她自认为自己一直都低调行事,更没有出过福临县那个屁大的小县城,也从未结交什么大人物,这远在京城的掌权者怎么会知道她?还给她写了密信?难道..难道自己的身份像所有穿越者那样,其实是皇家血脉流落在外?不然实在是没法解释啊?
她心尖一抖,微微侧首看向身边同样面露异色的爹,用眼神示意他这是什么情况?可惜她的便宜爹这个时候惊心的程度绝对不亚于她的困惑。
“臣儿,接旨!”
不管如何,这密信是要接的,只能看看上面写了什么在做打算。
姬臣无奈,紧了紧手中的刀柄,戒备的上前,眼中皆是冷意,劈手便拽过信封,动作粗鲁,随即急速后退。
清寒见她如此,第一次做了抽动嘴角的动作,这个小女子,果真是不知道好歹,自己若是想要出手,他们三人怕是早就过了奈何桥了。